“皓子,出来玩,你老盯着手机干嘛呢?”容燮好几天没见过赵皓城的人影,这次好不容易把他给约出来,谁知道这厮从一进门就一直在捣鼓着手机,没隔几分钟又拿出来瞧一眼。
赵皓城把容燮欲过来抢手机的手给打掉,不悦地皱皱眉:“你玩你的,我玩我的,你丫管这么多干嘛?”
容燮被他气得不轻,一只手指着赵皓城的鼻子,阴阳怪气地打趣道:“赵皓城,我现在算是看清楚你丫了,现在连个破手机都比咱们十几年珍贵的友谊重要是吧。
赵皓城知道他在开玩笑,没怎么理会他,转而看着手机纳闷地说:“容燮,你说我这手机是不是坏了,怎么从昨天开始到现在就没响过呢。”
容燮在他身边坐下,吸了一口烟,满不在乎地说:“不是它坏了,是没人打电话给你,你丫在等谁电话呢······”
容燮话音刚落,赵皓城的手机就欢快地响了起来。
赵皓城看了一下来电显示,整个人像是绷紧了一样,赶紧把挡在他面前的容燮推开,拿着手机快步走到门外。
赵皓城深呼吸,心里不断念着徐志摩的那句话“得之我幸,失之我命”。他想,第一句话是不是应该先问她,周暮暮小姐,经过了整整75个小时,你到底要不要答应赵皓城先生的追求。
想到这,赵皓城弯了弯嘴角,摁下通话键,周暮暮暴跳如雷的声音就这样撞进他的耳朵里。
“呵!赵皓城,你可真他妈的卑鄙!”
赵皓城皱眉,愣在原地:“我怎么了?”
周暮暮声音里像是蕴藏着巨大的火气:“你还装!是不是你让人把卫衡书打成那样的?是不是!”
赵皓城总算是听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明明心里悲伤到了极点,但脸上却露出一个惨笑:“既然你都认定是我了,你又何必打电话来问我呢。”
“赵皓城,你······”
周暮暮还想往下说,却被赵皓城骤然发狠的声音打断:“周暮暮,你能不能别总是把我想得那么坏,为什么你总是连问都不问我就把所有的罪名往我头上扣!”
赵皓城发疯似的一脚踹在墙上,声音又苦又涩;“他妈的,我赵皓城追一个女人还需要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吗!”
“我······”
赵皓城没等周暮暮说完话,随手就把手机里的电池给拔了出来。
赵皓城一脚踢开包厢的门,门碰到墙上哐当一响,包厢内的众人纷纷抬起头来看他。
容燮看着赵皓城脸上像是要吃人的表情,立刻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他身边,小心翼翼地问:“皓子···怎么了?接了谁的电话这么大火气?要不找个妞给你灭灭火?”
赵皓城像是根本没听到他说的话,自顾自地说:“帮我去查件事,无论动用什么关系,我今天就要知道答案!”
容燮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赵皓城,像是下一秒就要把人给生吞活剥了,看这情形他哪敢说个不字,连连点头,嘴里说着:“好好好,我现在就去,你别气着了。”说完,扔下包厢一众人,走出门。
晚上,周暮暮看到赵皓城打来的电话,毫不犹豫地把它给掐了。可赵皓城很有耐心地,她挂断一个他又打来一个。
最后,她实在烦的不行,摁下通话键。
赵皓城的声音满是悲凉:“周暮暮,你私自给我定了罪,现在难道连辩解的机会都不给我?”
周暮暮讽刺地笑了:“好,你说,我洗耳恭听。”
“我给你发了个视频,你自己打开来看。”赵皓城那边像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继而无奈的声音通过电波传了过来,“周暮暮,我希望这是你最后一次误会我。”
说完,他那边就先把电话给挂了。
她迟疑了一下,但还是慢慢地走到电脑面前。她突然有点害怕赵皓城说的所谓的真相。
视频下载好的那一刻,她的手都在抖,她颤颤巍巍地摁下播放键。
视频打开的第一秒,虽然视频有些模糊,但她还是从那一众衣冠禽兽中准确无误地认出了顾洲的脸。
一开始,先是温沉骂骂咧咧地冲上去狠狠地踹了卫衡书一脚,而顾洲则抱着手臂在一旁悠闲地观看,像是在观赏什么有趣的赛事。
卫衡书痛苦地抱着肚子,整个身子都蜷缩成一团。
视频里的噪音有点大,因此她一直没听清顾洲嘴里说的是什么,只能从嘴型猜测出他说的话。
温沉踹完那一脚之后,陆远之他们像是把卫衡书当做玩具一样,一人上去踢了一脚,有的人甚至直接把脚踩到他的脸上。
视频的最后二十秒,一直冷眼旁观的顾洲慢慢地走向已经被打得不成人样的卫衡书,蹲下身来拍拍他的脸,问了他一句话,然后嘴角勾了勾站起来,狠狠地把脚踩在卫衡书的手上,像是踩死一只蚂蚁一样用力地反复碾压着他漂亮的手。
卫衡书痛苦的哀嚎瞬时传进周暮暮的耳朵,吓得周暮暮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
惊魂未定的周暮暮颤抖着手把最后顾洲的那一段视频又看了一次,这一次,她终于弄懂顾洲最后说的那句话是什么。
他问:听说你是钢琴老师?
周暮暮突然想起顾洲以前说的一句话:毁灭一个人最快速的方法就是先把他最珍贵的东西毁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