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青云双手双脚被铁链舒服,绑在一张铺着白色皮草的石床上,呈大字形状仰面而躺。
在她不远的石壁前,有一块打磨得光可鉴人的硕大翠玉,跟镜子似的折射着细腻的影像。
一个男人,披散着一头长及腰臀的黑色头发,在空气中摇动扭摆……
呼喊尖叫让战青云周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循声望去,浑身莲生跪趴玉镜面前……
那汗湿的光背浮现出一层细密的汗珠,在玉石的反光中闪闪发亮。
战青云恶心地看着这一幕,若不是两天的昏睡让她胃中空空,只怕早就吐了个天翻地覆。
莲生一人分别饰二角的戏还在上演,战青云只能别开脸寻找吕布衣的踪影,但是山洞内空旷,一目了然,并没有吕布衣的踪影。战青云开始变得有些忧心忡忡,眼前这个神志不清的男人完全就是歌不可理喻的疯子,真不知道吕布衣的命运会如何?
铁链很坚固,挣脱不开,这里位置极为偏僻,被人发现的机会几乎为零,战青云感叹近来自己的手气背到了极点。
不过,她还是相信赵琮,她早先就有些奇怪,那个天真的小皇帝怎么会突然下这么大的决心,违背自己宇文裂天,冒险送他们走。现在明白了,原来幕后的教唆者是这个让人作呕的莲生。
战青云的目光冷冷地扫了一眼嘴角沉静在满足笑容中的莲生,一种油然而生的厌恶从她表情并不丰富的脸上流露而出。
虽然这些对战青云来说是一种全然陌生的东西,不太熟悉,也不太了解,但是她不像深闺中视其为洪水猛兽。
世界万物,皆有阴阳,互补盈缺,这是天地之间的自然法则,也是亘古不变的演化规律。
她直觉地认为,男女一起并不是一种罪恶,这是大自然繁衍下一代,传承和发展的一种必然方式。而自江边旖旎一幕后,她又追加了一条定义,或许那还是男女表示心中爱情的一种表现,互相占有,互相融合,合二为一。
但是,莲生让她讨厌的理由并不是因为他幻想着一个男人的****,也不是因为那个男人是他的哥哥。
只要是真的喜欢,真的想要,即使对方是亲生兄弟,是同性相恋,都不会让战青云花那份心思去厌烦,那是别人的自由,爱什么样的人,怎么个爱法,她不想干涉,更不会歧视。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讨厌莲生,不,她觉得她看着他的时候,已经不是厌恶这个词所表达的程度了,她甚至觉得,仇恨,对,她看着他时,心中慢慢地都是想要扒皮抽筋的仇恨。
在草席上躺了良久,空气中男人体液的腥味渐渐散去,莲生妖娆地从一头华丽的黑色长发中慵懒地爬起身,朝着战青云歪着头,笑了笑。
他的声音像晚风中无声行走的猎豹,危险而诱惑:“好看吗?”
“我只看见一个男人像条狗一样下贱!”
战青云的话语很冷,也很锋利,让莲生的脸色微微一变。
他最痛恨别人提一些词语,例如一个人,单身,自己……那些字眼会毫不留情地打碎他心中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梦幻,把浮生强健的体魄像是冰块一样摔个粉碎。
莲生收起周身的妖媚,冰冷地从草席上站起身,撩过一件素色长袍松松垮垮地裹着身体,赤着足,像战青云走来。
他狠狠地捏住战青云的下巴,脸庞慢慢压低:“我为什么会这样?我为什么会这么孤单地一个人?没有了依靠和支柱,只剩下我一个人,因为你,还有那个该死的段长风!”
战青云感觉自己的下巴快要被捏碎了。
可是,紧紧束缚着四肢的铁链让她只能迎面承受。
莲生鲜红的唇近在咫尺,战青云恶心地别过头,仿佛那是世界上最为肮脏的秽物。
“哈哈!觉得我很脏,不想被我碰?”莲生仰天大笑。
“放心吧,我不会上你!像你这种冰雪聪明的女人,就算我强了你,你也会自我安慰就当是被野狗咬了一口,那样对你造不成太大的伤害,我懒得做!”莲生退后一步,整理了一下自己汗湿的长发,而后,右手突然按在石床下方一个莲花形状的浮雕上。
齿轮咯咯作响,山洞里传来机关开启的轰鸣声,东南西北四个角落里四道石门瞬间打开,四个被铁索牢牢钳制的男人,立在石门之后,不停地挣扎,怒吼!
他们是宇文裂天,唐允、唐潜、还有吕布衣。
“莲生,你竟敢背叛我?”
宇文裂天冰冷俊逸的脸庞上,有了少见的愤怒。
他整个人就像是一块燃烧着的冰,冰冷刺骨中散发着灼热的骇人气息。
“背叛谈不上,我本不想对你动手的,只是你偏偏追了来,所以,也只有让你一并加入这个游戏了!”莲生后退了两步,始终还是不敢直视这个男人的目光,太过于犀利,就如同他形影不离的银枪一般锋芒四射,令人胆颤。
“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是我告诉你,她将是我蚩苗的国母,你若是敢动她一根手指头,将是与整个蚩苗作对!”这是唐潜的警告,一国之君的身份,让他的话语充满了威慑力。当年青涩少年已经成为了问鼎天下的君王,权力是他手中最锋利的工具。
“放心,动她的绝对不会是我!”莲生笑笑,众矢之的的日子又不是第一天过,没什么大不了。
相反,唐允的话语则没有那么刚强,他的声音一如往常优雅:“我不知道你和青云之间有什么矛盾,但是我要告诉你的是,别伤害他,否则我会让你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