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或许是那个地方太过血腥肮脏,造过太多冤孽,才会导致冤魂聚集。
即便这样,‘他们’也应该去找那位罪魁祸首啊!
借着权势,她也曾私下调查了解过,这种类似情景其他教众不曾经历,同样双手染满鲜血的——那人也不曾。
至于罪魁祸首的教主,她不敢无所顾忌的问,只能旁敲侧击,用些小伎俩来撬他的嘴。
嘴是撬开了,可那货一句话能噎死个人,说什么因果报应,还一脸的高深莫测,面上的笑也诡异的很。
记忆如潮,却被缓缓靠拢的沙沙声打断,飞远的思绪逐渐回笼,继续受着煎熬。
抱头蹲下,身子缩成一团,内心恐惧不减。
“拜托!不要过来……”
老天爷啊,求你,快些天亮吧。
沙沙声依旧,由远而近。本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却依稀可见一道影子张牙舞爪的朝她扑来。
“我已经弃恶从善了,没有残害无辜,也不再为那个魔头做事了。你们……你们就不要再来找我了吧。”
似是为她这句话所动,沙沙声顿了顿,原以为是她的话见了效,本想再接再厉时,忽觉周围的空气骤冷。
不似一般的冷寒,而是那种打心底蔓延而出的森冷,瞬间蹿向四肢百骸,让流动的血液也为之冻结。
“魔头么?”阴冷的声音似是来自地狱,让人毛骨悚然。
呃……这‘东西’还会说话?
奇了怪了,经历了这么多回,她还是第一回碰见会说话的。
不对!这声音虽然有些变调,但还是有些耳熟。
下一刻,她猛地站起。咬了咬牙,用着同样的调调,异常平静地道:“雪陌颜——”
对方‘嗯哼’一声,算是回应。指尖轻弹,一簇小小的火焰便直直飞出,不偏不倚的与另一盏灯交汇。随着他这一动作,屋内瞬时亮如白昼。
抹了把冷汗,血色全无的脸也稍稍恢复了些红润,激烈跳动的心却一时难以平息,仍旧跳的飞快。
“真没想到,时隔多年,你竟还是这般的胆小。”
说来也是叫人啼笑皆非,这丫头天不怕地不怕,却独独怕鬼。
身为圣教一员,还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圣女,却怕那些虚无飘渺的东西,只怕是说出去也没几人会信。
“你是有病还是怎么着?没事不睡觉,半夜跑我房里来装鬼吓人,很好……玩吗?”
平复了恐惧,现在的她很生气,被人这般的戏弄,差点魂都给吓没了。
顿了顿,狐疑地看他一眼,后知后觉的皱眉:“你说这话,什么意思?”
走到床边,轻轻松松地便将那把齐根没入的匕首拔了出来,将那张被戳的面目全非的画像取下,拿在手中观赏。
“没意思。”头也不抬地,淡淡说道。
看了眼被他取下的画,她眼里没有半分羞愧,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不死心地追问:“你说时隔多年,还说我胆小。难道你认识我很久了?”
越卓扬跟了她两年,对她怕鬼一事却是不知,那他说这话又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