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的心痛,后来的心碎,心死,麻木,到如今无望的悲哀!
每天的每天,一切之于她都是折磨,她爱的心没了,麻木的看着他穿棱在一个女人,一个女人之间,外面的传言更是。
一个个女人疯了似的,自动送上门来。
她后悔了吗?当初错了吗?她不知道,只知道她见着他,心再不会跳动,木然的,隐隐约约觉得错过了!却不敢去想。
“姐姐!”
旁边忽然一道女声响起,带着淡然的忧心,递过来白色绣着兰花的手帕!
“谢谢!”接过来,轻试过沾满泪的脸,云熙抬起头来,一看,饭厅里,此刻,只剩下她和她旁边的女人,一惯柔顺的二姨太,楚忧。
“不用。”柔顺的笑笑,楚忧也起身离开了。
独留下云熙望着残落的饭菜,泪过湿润的眼中划过一抹思念,幽幽的声音低喃,“妹妹,你在哪里?你知道他变了吗?不!或许他本就是这般,是我,没看清……被爱遮了眼,迷了心罢了!”
“还有裴大哥……你还好吗?你不知道是不是已忘了,应该忘了吧,我伤你那么深!裴大哥……”
喃喃的,她声音越来越低,忧郁,惆怅!
却不知,她低喃的内容,不久后,就会一字不漏的传入某人的耳中,让某人唇边不由自主勾起了笑,神色表情甚是满意,满意他所设下计划的成功!
“看来用不了多久了……”
他就可以去见他的宝贝了!想到可以搂着宝贝,他可说是一阵激动!
而另一边,别院。
在流水飞逝的光阴里,某间房内的灯光一直一直亮着,在每一个黑夜点着,像在等待着什么,迟迟的没有……思及,想念,翻起记忆,一点一点的摩挲,读着,忆起当时的种种心情!
滑过六月,一年后。
又是一个黑夜,同样的冬天,白雪笼下,千里妖娆,比往年更冷,冷的异常!
不知道是人冷或是心冷……
很早云若便睡下了,厚厚的被子,紧闭的门窗,仍然冰冷的双手双脚,流光昏黄的灯光,罩在屋内,凭空添上一分暖意。
这又是一个无眠夜吧……
细细算来,去年的今天,正是她,她们三人的婚礼!
清冷的眸光盯着顶上,她尚未入睡,眼前似幻化出去年的情景,恍恍惚惚,雪白的脸色若雪,瘦削的脸颊能瘦得刺骨,黯淡的光,有些虚弱的意味。
窗外,纷飞的雪,手足久久的凉一一向她提醒着,已是一年!
她离开了他,在新婚三天回门后,在他与她的约定下……
独自一个人住到了别院,和桑静在一处,只不过桑静也在一个月前离开了,离开国土,坐上轮船,去了遥远之西方。
远离伤心之地,重拥新生!
相送之时,两人均落了泪,一年来的相伴,使她们之间非友非敌的感情升华为了友谊,她有了真正的朋友,第一个深交的朋友。
能见到她缓慢的恢复当初的一分风情,彻底走出阴影,云若心慰不已,真心替她高兴!唯有的遗憾便是她与丁晖依然无果……
是无缘还情浅?她不知道,只知道她自己也想获得新生,但已不能,那个男人不会允许,她自己也放不下了……陷得太深,在流离的岁月里,一点点累积,终刻入了他。
那个男人,还记得她吗?
一年……
想到这,云若眼中亮起的光微微暗下,她低一口气叹息着,不知他此时此刻在做什么了?一定是陪着姐姐吧!还是……
自搬到这里后,她绝了外面的消息,裴风,裴天,姐姐,严容……不闻不问……沉寂!
让会心痛的所有绝于耳边。
一年便这样过去了,平淡无味的,兴许以后的以后也会这样,平淡而漫长的人生!
“太太……”
门外,一道女声响起,是平日里服侍照顾她的丫头,晴雨。
“嗯!”抽回思绪,她淡淡应声,起身靠在床头。
“该吃药了!太太!”随着门开,一个大约二十岁左右的女子出现,眉目秀丽,眼神晶亮,神情淡定,性格稳重又坚定,大方,亦很会照顾人。
是严容留下来服侍她的,也陪着她解闷。
接过她手中的西药,就着她手喝下一杯白开水,云若扬起略白的笑,对她感谢。
“太太……”从云若手中接回空掉的水杯,晴雨有些欲言又止,迟疑着,眼神闪烁不定,像是遇到了什么为难之事。
“还有什么事吗?是不是她又来了?”见状,云若眸光一闪,抿着唇,漠然开口。
“嗯,太太,四姨太午后便来了,一直要求要见你,照你说的说了,她还是不死心,说是今天一定要见到你,你……要见吗?”听罢,晴雨轻松一口气,低垂着头,似在斟酌,一会,方问道。
“不!我不想见她!让她回去……”云若摇头轻叹,眼神不耐,眉头紧锁,“如果她不听,就打个电话过去,找人来接吧!”
这是这一年里,她最最的不耐,一个娇纵的女人!
“是!”
门关上,留下一室冰冷,静默!
而后,不知过了多久,在云若飘远的思绪,快要陷入睡梦中时,又一声轻微的声音传来。
伴着些微陌生的气息传入鼻中,冰凉的寒冷,漠漠的温柔,带着外边无涯的雪花,落入房内。
云若脸部表情一愣,愣愣的望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