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件事,你怎么看?”白诗蝶试探性的问道。
“话你都说出去了,现在又怎么收回,随便吧,顺其自然,我理解你的用意,你是不想让我娘为我的死而遗憾,而故意编了这么一个善意的谎言。”此刻,皇甫定一表现的非常大度。
“定一,我真的从心里面一直都认为这个孩子是你的。”白诗蝶有些伤感。
皇甫定一没有回应她,他不忍心揭她的旧伤疤,他们以为他们说话很轻没有人听到,谁料白诗蝶的这句话正巧让又经过屋外皇甫紫羽听到了。
“她是什么意思,难道这孩子真的是朱皓那个混蛋的?”皇甫紫羽忽然心里乱成一团,不行,这件事情绝对不能让娘知道,娘对晨曦就像心肝宝贝一样,如果她知道晨曦是朱皓的孩子,一定不能接受的,这个秘密一定要永远成为秘密。
定一的回来让这个大家庭里的所有成员都心情非常好,当所有人问及皇甫定一这些年在哪里,又做了些什么的时候,定一总是刻意的去回避,他拒绝回答这个问题,他只是说不管过程如何,重要的是我现在活生生的站在你们面前,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在一番叙旧声中,夜幕降临了。秦湘细心的收拾着房间,这原先皇甫定一的房间,现在是白诗蝶一个人住的,现在定一回来了,他们应该在一起了,再说他们的孩子都三岁了,已经是夫妻了,就没必要再如此生分了,秦湘特别多加了一个枕头,又多加了一条被子,老人家的心里很欣尉,对她而言,所有的苦痛都过去了。
这一切白诗蝶悄悄地看在眼里,她心里只有定一一个人,对秦湘眼下所做的一切自然是默许了,白诗蝶一厢情愿地想,一定要和定一有一个爱情的结晶,这样定一才会忘记那些不愉快的过去。
见秦湘出去后,白诗蝶就进了房间,整个屋子被收拾的非常清爽,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在碧纱灯的映射下,白诗蝶那张脸如花树堆雪,如冷月清晕,比之几年前更现妩媚,白诗蝶绝对是倾国倾城的绝色佳人,怪不得当初朱皓会千方百计的想要得到她。
皇甫定一并不知道这个房间现在已经是白诗蝶的闺房,习惯性的进了屋,顺手关上了门,看也没看,当他转身看到白诗蝶坐在自己的床上时,吃了一惊:“诗蝶,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本来就是我们的房间啊,定一。”白诗蝶双目含羞的站了起来,走到定一跟前说继续说道,“我们早在三年前就应该在一起了。”
“等等。有点乱。”皇甫定一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坐了下来,说道:“我没听明白你的意思。”
“那就别想了”白诗蝶拉起皇甫定一的手在床边坐下,用双手从后面抱住了他,一双纤纤玉手不老实的伸到了皇甫定一胸前欲为其宽衣。
“诗蝶。”皇甫定一一脸严肃的抓住了白诗蝶不听话的手。他的手冷的像冰一样。
“我早就已经是你们皇甫家的媳妇了,现在你回来了,我们顺理成章的就应该在一起了啊,你娘早就已经是我娘了。”白诗蝶含情脉脉的围着皇甫定一的脖颈,把他的领口轻轻一拉,就露出了白皙胜雪让女子都嫉妒的脖颈,纤纤素手从喉结慢慢地划过那完美的锁骨边。
皇甫定一推开了白诗蝶的手,转过身去说道:“诗蝶,我想这其中还是有点误会?”
“你怎么了,定一?”白诗蝶对皇甫定一的态度有些不解,她没想到自己的这个动作会让皇甫定一有这么大的反应。
“诗蝶,我默许了晨曦是我们皇甫家的血脉,并不等于默许了我们之间的关系。”皇甫定一始终没有转过身直视白诗蝶。
“我不明白,三年前出事的时候,如果你早一点回来,说不定我们现在已经有了我们的孩子了?”白诗蝶的语气里似乎有责怪的意思。
“没有如果,诗蝶?”皇甫定一终于转过了身,看着白诗蝶说道:“没错,我承认,你是第一个让我心动的女子,可是当你和我割袍断义嫁给朱皓的时候,我已经将这份感情割舍了。”
“当初,在茶楼,朱皓打了我一耳光的时候,你不是义无反顾的把我带回了家吗?”白诗蝶反问道。
“不错,但那只是出自于对朋友的关心而已,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受到朱皓的羞辱。”皇甫定一这句话把他和白诗蝶的关系说的很明确。
“可是你说过,你会对这孩子负责?”白诗蝶有点茫然的吐出了这几个字,眼泪在不经意间流了下来。
“对,我说过我会负责,但是我所说的负责并不是你想像的那样的,我只是答应你会给孩子一个好的环境,我会保护你和孩子不受到伤害,你懂吗?”皇甫定一说的一点也不含糊。
“定一,我不懂?”白诗蝶摇着头的说到:“你说过你会为我一掷生死的,你说过的?”她拼命的想找皇甫定一话里的破绽。
“不错,换做是现在,我还是会这么说,但是这并不等同我们之间的关系,诗蝶,我们认识的时间不短了,如果说要好的话,我们早就好了。”皇甫定一考虑了许久,心想今天一定要和白诗蝶作个了断了。
“定一,不会的,我等了你那么多年,我……”白诗蝶无法接受这个现实。
“诗蝶,我给你讲个故事吧。”皇甫定一干脆坐了下来,说道:“相传,有两个一老一少的和尚去化缘,半道上他们遇到了一个独木桥,正在这时,有一个女子要过桥,可是桥太小,水又深,女子不敢过去,小和尚很想背她过河,可是他想到自己是出家人,男女授受不亲,就在这时老和尚想都没想就背她过去了,后来,小和尚一直想不通,他终于问了那个老和尚:师傅,你不是说男女授受不亲吗,怎么你还背她过去了?诗蝶,你猜那个老和尚怎么说的?”
“他怎么说?”白诗蝶问道,她不明白定一怎么突然对自己讲起故事来了。“老和尚对小和尚说,半个时辰前,我就已经将那女子放下了,为什么你到现在还放不下,诗蝶,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多年前,我就已经将这份感情割舍了,为什么你到现在还放不下呢?”皇甫定一终于说出了最关键的一句。
白诗蝶站在那里半天没有回过神来,她慢慢的抬起头望着眼前这个她朝思暮想的男子,忽然心里被扯的生疼生疼,晶莹的泪顺着凝脂般的肌肤滑落下来,她有些颤抖的轻启薄唇道:“天下乌鸦一般黑,世间男人皆薄幸,枉我等了你这么多年!”
皇甫定一听白诗蝶这么说,心里自然不是滋味,可是事到如今,还能说什么呢,他没想到这三年来白诗蝶居然以自己遗孀的身份尽心尽力的侍奉着自己的母亲秦湘,由于这二十多年来的生离,定一自问自己没有好生的给秦湘尽过几天的孝道,倒是白诗蝶却替自己侍奉了秦湘三年,倘若现在要真的和她一刀两断,势必会招致世人的唾骂。他倒不在意别人的看法,只是生怕秦湘为此事而伤心,娘已老迈,如今若是将真相和盘托出,她能不能接受倒还是次要的,关键是事情总要有一个解决的方法。
皇甫家的后花园月凉如水,弯若帘钩的月亮散发着清冷的光,雕花的木窗半开着,有东风从外面灌了进来,伴随着花园内的阵阵花香,吹动着床前的珠帘纱蔓也动了起来,珍珠碰撞的清脆作响。
“定一。”白诗蝶忽然发声打破了尴尬的局面,“你说你已将这份感情割舍,那我再留下来也没有必要了,你放心,我不会让你为难。”说到这时,她的声音有些沙哑。
此情此景,让皇甫定一觉得格外的不自然。
皇甫定一正欲开口应答。“咚咚”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了起来,伴随着敲门声,有人在外面喊道:“定一,你们睡了没,晨曦这孩子非吵着要和爹一起睡。”是秦湘,原来是孩子想父亲了。
“娘,你抱他进来吧,我们还没睡。”白诗蝶提起精神擦了擦眼泪。她话音未落,一个小脑袋探了进来,孩子有些怕生,他慢慢的走到皇甫定一的身边,轻声道:“你是我爹?”
“你看,这傻孩子,奶奶都跟你说了多少次了,他若不是你爹,难道奶奶会让你叫一个毫不相干的人为爹啊?”秦湘笑着打趣道,可是这句话在白诗蝶和皇甫定一听来,觉得心里还是刺刺的。
“奶奶走了,你乖乖的,要听你爹和你娘的话哦?”秦湘笑着退了出去,关门时叮嘱道:“睡前别忘了关窗,外面风大,孩子容易着凉。”
秦湘的这几句话给孩子不少胆量,他怯生生的拉着皇甫定一的手说道:“爹,你比我想像中要高,要好看!”孩子天真无邪的话让定一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自己莫明其妙的当了孩子的爹了,这老天也太会开玩笑了。
皇甫定一笑着蹲了下来,抚着孩子松软的黑发道:“那你倒是说说看,你心目中你爹是怎么样的呀?”
晨曦的脸上忽然表情特别复杂,半饷,他说道:“我听别人说我爹不是好人,是大坏蛋,所以,我就想他肯定很难看。”
“晨曦,你过来,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呢?”白诗蝶的脸色忽然变得难看起来,招呼孩子过去,显然,有知情人对晨曦说过些什么,孩子虽然小,可是有些事情容易记住,他口中的这个大坏蛋应该是指他的亲生父亲朱皓。
白诗蝶曾经风风光光的嫁入太尉府是所有人有目共睹的场面,自然有人怀疑白诗蝶腹中的孩子有可能是朱皓的,也就是说,皇甫晨曦并非皇甫家的血脉,很有可能是朱皓所生,是遗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