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感觉怎么样?”文立英替皇甫定一整了整衣衫,皮笑肉不笑的问道。
“公子,你不该解开这皇甫定一的封印啊,他的功夫深不可测。”李冰有些慌张的提醒道。
“蠢才,在下做事需要你来提醒吗?我自有分寸。”文立英有些不高兴。
“咳……咳……”皇甫定一忽然咳嗽了起来。
“你看你,活着也是受恶疾缠身,依在下的愚见嘛,不如早死早超生。”文立英拍了拍皇甫定一的后背,轻描淡写的说道。
“这样看来,在下岂不是还要感谢你。”皇甫定一浅浅一笑道。
“哈哈哈哈……皇甫定一果然不是普通人,死到临头还有心思开玩笑。”文立英放声大笑道:“怎么样?我再问你最后一次,那失落的典籍散页,你到底放在哪里?”
“哼……”皇甫定一冷笑一声道:“你以为用一杯毒酒来威胁我,我就会妥协?你太小看我皇甫定一了,你以为在下是贪生怕死之辈吗?”话音刚落,皇甫定一就把杯中的毒酒一饮而尽。
“你,快把酒给我吐出来。”文立英一下子乱了阵脚,用手卡住皇甫定一的咽喉去,暴跳如雷的吼道:“本公子现在命令你,马上把酒给我吐出来。”
文立英本想以死要挟,原以为皇甫定一会向死亡低头,没想到自己反被皇甫定一将了一军,全盘皆输。
只见皇甫定一捂着左胸,鲜红色的血从嘴角渗出,吃力的说道:“想要知道典籍下落,就去阎王殿报道。”话音刚落,头一歪,闭上了眼睛。
“岂有此理,你不能死,皇甫定一,老子命令你活过来。”皇甫定一一死,就没有人知道那几页典籍的下落,文立英像疯子一样摇着皇甫定一。
张寒慢慢的走了过来,蹲下来探了探皇甫定一的气息,道:“公子,皇甫定一已经气绝身亡了,怒小人直言,你要吓他,也没必要用这么毒的药啊。”
“你懂什么。”气急败坏的文立英狠狠的打了张寒一个耳光道:“滚,都给我滚,把皇甫定一把我带走,老规矩,把他手脚剁了,扔到山上喂狼。”
文立英喘着粗气,脸涨的通红,拂袖而去。
密室内的空气像凝固了一般,张寒和李冰在皇甫定一身边蹲了下来,叹了口气道:“兄弟,你这样又是何苦呢,如果不是这样执着,你也不会那么短命。”
“李冰,我有个想法。”张寒想了想,和伙伴商量道。
“什么,你说吧。”李冰直言道。
“皇甫定一子怎么说也是条汉子,自从被公子用计软禁在此,不管公子用什么手段折磨他,他都吭也没吭一声,说句心理话,我打心眼里佩服他,前几天,他还劝我离开公子,让我迷途知返呢,想不到,哎……”张寒叹了口气道。
“嗯,皇甫定一确实是条汉子,张寒,你到底想说什么,直言吧,现在人都已经死了。”李冰挑明道。
“我的意思是咱们把他抬到后山埋了吧,要剁他手脚,我下不了手。”张寒说这话时眼圈红红的,有点哽咽。
“依你的意思,走吧。”李冰点了点头,背着皇甫定一道:“走,咱兄弟俩送他上路吧。”
鬼蝶谷的后山坡是一大块茂盛的槐树林,地形非常复杂,林子内的树木都是参天大树,枝高叶茂,但是因为鬼蝶的爪牙平日里为虎作伥,手法残暴,故平日里以砍柴为生的樵夫们和打猎谋生的猎户们都不敢接近这里。
槐树林深处是鬼蝶处理死人的地方,通常被怀疑背叛谋反的成员都被处于极形,死后还要被剁去手脚,扔到林子里喂豺狼虎豹。
张寒和李冰二人一前一后的走在山路上,山路很窄,他们二人几乎是贴着山壁往前走去的,深怕一不小心掉下悬赏,粉身碎骨。
担架上躺着一个人,身上盖着一块白布,没错,他们正准备去后山埋了的人就是皇甫定一。
天色说变就变,一阵电闪雷鸣后,倾盆大雨如期而至,暴雨打在山路的青石上不,把路边的青石洗的一尘不染。
“李冰,咱们找个地方躲雨吧,这么大的雨,我看一时半会也停不了。”张寒回头用衣袖擦拭了一下脸上的雨水说道。
“躲,这电闪雷鸣的,你能躲到哪里去,躲到树林里让雷劈死去?”可能是平日里亏心事做的多了,李冰自然怕遭天谴。
“那你说怎么办。”张寒放下了手里的担架,回头问道。谁料大雨打湿了地上的青苔,他一个脚底打滑摔了一跤,李冰见状也慌慌张张的放下手中的担架去拉张寒,深怕自己兄弟掉下悬崖,不料脚下不留神无意中却横踢到了担架,山路崎岖又相当的窄,转眼间那连人带担架的一下子棍下了陡峭的山坡。
张寒和李冰二人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李……冰,皇……皇甫定一呢。”张寒像是被吓破了胆,说话都口吃了。
“滚……滚下去了。”李冰的状态也不比张寒好多少。
“怎么办?”张寒有些六神无主。
“走吧,不是我们不想帮他,是老天不帮他,走吧,走吧。这鬼地方,肯定冤魂不散,我们还是保住自己小命要紧,皇甫定一反正已经死了,走吧走吧,别管了。”李冰拉着张寒的胳膊转眼消失在了大雨迷漫的雾气中。
悬崖下面,只见一个樵夫模样的人背着一捆柴,匆匆忙忙的在山路上小跑,不一留神像是被什么东西拌了一下,摔倒在地。
那人起来捂着自己摔痛的膝盖破口大骂道:“又是鬼蝶那帮畜生往山脚下随便扔东西。”说的时候他定了定神看了脚下的障碍物,居然像是一个人。
那人吓的倒退了几步,道:“什么人?这么大的雨,躺在这里?”
地人的人一点反应了没有,那个樵夫模样的人壮着胆子走近去翻过那人的身子一看,只见那人双目紧闭,遍体鳞伤,身上的衣服被擦破了好几处,全是斑斑斑驳驳的血迹。这人正是从山上滚下来的皇甫定一。
“怎么伤成这样?”那樵夫模样的人打了个寒颤道,转念一想,此人必定是鬼蝶的爪牙,一定是犯了什么错被折磨成这样的,“活该。平日里你们这些畜生不是很神气吗,欺压我们这些老百姓。呸”那樵夫转身要走。
刚走出几步,又停了下来,转念一想,自语道:“这人被鬼蝶折磨成这样,说不定是和鬼蝶作对的好人,我可不能见死不救啊。我先去看看那人还有气没?”
只见那樵夫模样的年轻人熟练的拉起皇甫定一的手,把了把脉,叹了口气道:“原来已经死了……”
那人站了起来,忽然自语道:“既然是死人,在这暴雨之下,还有体温。”那人再一次蹲下来,探了探鼻息,让他惊讶的是,居然还有一丝微弱的气息。
“活着,这人活着,我得赶紧背回家去找姥姥看看,说不定还有救。”只见那年轻人想也没想就背起皇甫定一一路小跑的消失在大雨中。
在三间茅草屋前,那年轻人停了下来,熟练了解开了篱笆的门,径直走入屋内。嘴里嚷嚷着:“姥姥,姥姥,你快出来,快来救人。”
“什么事啊,大呼小叫的。”只见里屋走出一个老人,体格轻健,从脸上看约摸四五十岁上下年纪,可是发如白雪,应该年纪很大了。
“姥姥,你快看,我刚在山路上救了一个人,你看看,还有救不。”那个樵夫模样的年轻人扯着那个老人的衣袖央求道。
“好好好,但你总得让我先看看人吧,先把他背回你屋里去吧。”老人慈爱的笑了笑。
皇甫定一被那年轻人背到了自己的房内,屋内陈设简单,倒也干干净净,清清爽爽。
“孝儿,他的衣服湿透了,你去拿身你自己的干净衣裤来。”老人回头交待道。
“好的,我马上去。”就在那个叫孝儿的年轻人去拿衣服的时候,老人已经帮皇甫定一脱下了血迹斑斑的衣服,当她看到皇甫定一红肿的肋腹处时,吃了一惊,她伸出纤细的手指轻轻的按了按,自言道:“怎么好像断了三根,可是断的如此齐整,像是有人用内力故意折断的,如果真是如此,下手之人的手法也未免太歹毒了。”
“姥姥,衣服拿来了。”那人叫孝儿的年轻人把衣服递给了老人,他一眼就看到了皇甫定一的伤处,吃惊道:“想不到鬼蝶的那帮畜生下手越来越狠了。”
“不光如此,我刚才替他把过脉,他的内伤也不轻。而且还中了毒,应该说是剧毒,可是却并不深,这人身体内似乎好像有种抗体可以抵抗剧毒的入侵。照我的猜测,此人应该不是普通人,否则不会有如此能力,他应该也知道自己特殊的体格,也许是故意的,他可能是想通过这种方式来逃生脱险。”老人说的时候若有所思。
“这是不是叫:置之死地而后生。”孝儿摸了摸后脑壳憨厚的笑了笑。
“可以说是,不简单,真的不简单。”老人赞叹道:“这一招赌的真大,万一赌输了,那可是性命攸关的事,这个人来历一定不简单。”
话分两头,鬼蝶谷,白诗蝶房中……
“爹……”皇甫晨曦忽然从梦中惊醒,猛的坐了起来,满头大汗。
“曦儿,怎么做恶梦了吗,刚才见你在梦中挣扎,可是怎么也叫不醒你。”白诗蝶心疼的为儿子擦着满头大汗。
“娘,我刚才梦见爹了,看见爹从很高很高的地方摔下去了……”皇甫晨曦回忆梦中画面,心有余悸。忽然握住白诗蝶的手道:“娘,你带我去看爹好不好,曦儿很担心爹,很想念爹。”
“傻孩子,你都不要我们了,你还是想他做什么。”白诗蝶双眼空洞无神,心如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