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怎么会呢?看皇甫公子,说到哪去了。”文立英拼命的想掩饰自己,却欲发明显。
“你怎么那么紧张,不过……”皇甫定一没有把话说下去。
“不过什么?”文立英试探性的追问道。
“你紧张的神情很像那条狗当年向我跪地求饶的时候。”皇甫定一从容不迫的谈到这件事,眼睛一直盯着文立英的表情。
“呵呵,怎么会呢?”文立英尴尬的笑了笑,脸色和方才去门口接应皇甫定一的时候判若两人。“那后来呢,后来又如何?”
“你认为他还会有后来吗?”皇甫定一冷冷的反问道。“怎么,你好像很关心他?”
文立英尴尬的笑了笑,道:“怎么会呢?在下又不认识皇甫公子所说的那个人。”
“是吗?”皇甫定一犀利的目光直逼文立英。
“你看,皇甫公公子真会说笑。”文立英努力压着心里的火气。
皇甫定一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道:“少说废话,我妹妹呢?”
文立英一直在暗暗观察着皇甫定一的反应,原以为他会中毒,没料到他居然安然无事,而且说话的时候依然底气十足。
“皇甫定一果然不是普通人。”文立英心道。
“令妹并不在舍下。”文立英还想抵赖。
皇甫定一在就近的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头也不抬,道:“趁我现在还没生气,你最好尽快把我妹妹交出来。”
“呵呵,我知道此事瞒不过您。请皇甫公子在此等候,小人这就去请皇甫姑娘前来。”文立英说罢转身走出了屋子。
在一布置高雅不俗的房间内,靠窗坐着一妙龄女子,只见那女子身着淡紫的软烟罗,下穿白底紫花的绫罗百折裙,面若桃花。一点朱唇娇艳若滴,此人正是皇甫紫羽,半月前她毅然决然的离开了自己的家,来到了这丛山峻岭的鬼蝶谷。
“羽儿。”只见文立英一手扶着门框,一手擦拭了嘴边的血迹,道:“你哥来了。”
皇甫紫羽惊慌的站了起来,把文立英扶到了床边,道:“你怎么受伤了,是不是我哥打伤你的?”
“没事的,羽儿。”文立英咳嗽了几声,道:“我求他成全我们,谁知他一掌向我打来,咳咳咳……”
“我哥太过份了,我找他去。”皇甫紫羽秀目圆睁,站了起来。
“别。”文立英拉住了皇甫紫羽的袖口,道:“你哥说,你若是不跟他回去,他要让鬼蝶血染半边天。”
“我找他理论去。”皇甫紫羽挣脱了文立英的手。
“羽儿,你哥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说不定,他一向言出必行的。”文立英拦住了皇甫紫羽,道:“眼下只有一个办法,就是让你哥快点离开这里,万一引起恶战,我怕伤及无辜。”
“什么办法。”皇甫紫羽追问道。
“不过要你配合才行。”文立英平静的说道。
“怎么配合,只要我哥能离开这里,不伤害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皇甫紫羽哪知道文立英在利用她。
“我这里有一包十香软筋散,已经被我改过配方,无色无味,中毒者不用解药,三天后自会解毒,且不会对人造成伤害。”文立英递给皇甫紫羽一包粉末,继续说道:“我已备好了马车,如果你哥中了毒,我让人把他安全的送到家。同时,我们也离开这里,找个隐蔽的地方,羽儿,你一定要帮我,我实在想不出别的办法。”
“为今之计,也没有其它办法了,我哥现在人在何处。”皇甫紫羽问道。
“他在后厢房之中,难为你了,羽儿,为了我们的幸福,却要你去对你哥下毒。”文立英看着皇甫紫羽,双目含情。
“嗯,你放心。你好好在这里休息,我这就去。”只见皇甫紫羽将十香软筋散洒入茶中,端着茶盘走了出去。
文立英看着皇甫紫羽的背影,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片刻功夫,皇甫紫羽端着茶盘出现在门外,见她碎步轻盈,峨眉微蹙,眼神闪烁,想是内心非常的复杂。她一眼就看到了背对着自己的皇甫定一。
“哥。”皇甫紫羽放下手中的茶盘轻轻的叫唤道。
皇甫定一从容的转过身,看到了这个叫他又恨又爱的妹妹,什么也不说,径直走到她的面前,拉起她的手腕,道:“跟哥走。”
“等一下。”皇甫紫羽挣脱了皇甫定一的手,眼神飘浮不定。
“羽儿,你怎么了?”皇甫定一疑惑的打量了着这个离家半月有余的妹妹,道:“难道你还在生哥的气?”
“没有,羽儿不敢,羽儿自知对不起娘亲和哥哥,不该不告而别,让娘和哥哥担心。”皇甫紫羽说着在一玲珑剔透的茶盅里沏满了茶,递给皇甫定一道:“请哥饮下羽儿这杯赔礼茶。”
“你我之间,何须还要这一套,你跟哥走便是。”皇甫定一接过茶盅放到了茶几上。
“不,哥若是不愿意饮下这盅茶,就表示你还在生羽儿的气。”皇甫紫羽重新举起茶盅,再次递给皇甫定一。
“羽儿,你今天这是怎么了,为何你的眼神如此闪烁,好像一直在回避哥的目光。”皇甫定一接过茶盅时无意中触到了皇甫紫羽的指尖,竟然透心的冰凉。
“你的手怎么那么冷,是不是身体不舒服。”皇甫定一关切的问道。
“可能是昨夜未关严窗户,感染了风寒。”皇甫紫羽解释道,一抬头,正好与皇甫定一那双似乎能看穿一别人的前世今生的眼神四目相对,连忙把头转向一边,道:“请哥哥饮下这茶,妹妹也就心安了。”
“羽儿,你今天好奇怪。为何坚持要我喝这茶。”皇甫定一停顿了一句,看了看茶具中三片嫩绿的茶叶,冷冷的说道:“你该不会联合文立英那个小人来加害哥哥吧。”
“你居然怀疑我下毒,既然哥哥信不过羽儿,那这茶你还是别喝了。”皇甫紫羽夺过了茶盅,放到了一边,微怒。
皇甫定一寻思道:“羽儿应该不会对我下毒,也没有理由给我下毒,可能她真的是想赔礼道歉,我若是怀疑她的诚意,想要带她走,恐怕就难了。”想到这里。皇甫定一端起茶,轻轻的抿了一口,道:“你这赔礼茶我也喝了,现在你应该跟我回去了吧。”
皇甫紫羽低头不语。
忽然皇甫定一觉得头晕目眩,全身筋骨酸软,试着运功驱毒,却发现内力全失,毫无反抗之力的他坐在了身边的椅子上,道:“羽儿,你当真对哥下了毒。”
皇甫紫羽抬头道:“羽儿无心伤害哥哥。若不是哥哥方才打伤了文公子,羽儿也不忍伤害哥哥。”
“我什么时候打伤了他?刚进这个屋子,文立英这个小人先是用花毒来对付我未果。”皇甫定一见妹妹被文立英蛊惑,帮着他来对付自己,非常痛心。道:“想不到他居然卑鄙到来利用我对你的信任,羽儿,你好糊涂。”
“哈哈哈……不是我卑鄙,而是你妹妹太笨了。”文立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了门口。
“立英,你没受伤?”皇甫紫羽疑惑的看着文立英。
“这次我真的要谢谢你,哈哈哈哈……”文立英大笑着走到皇甫定一面前,挑衅道:“皇甫定一,你怎么也想不到今天会落在我手里吧。”
“小人。”皇甫定一怒视着文立英,恨不得将他撕成两半。
“想不到呀,不可一世的皇甫定一也有今天。”文立英拍了拍皇甫定一的肩膀,俯耳道:“你现在内力全失,我想怎么样都行。”
“是吗?”皇甫定一轻蔑的瞟了他一眼,道:“有本事就杀了我,否则,你死的程度,我保证是你想像不到。”
“好啊,我倒要看看,究竟是鹿死谁手。”文立英大笑着,右掌内力凝聚,反手一掌,不偏不倚毫不客气的打在皇甫定一的正胸,皇甫定一只觉胸口一阵剧痛,带着一股特殊的淡淡香味的鲜血从嘴角边涌出,不省人事。
“文立英。你这个畜生……”皇甫紫羽如梦初醒,拍打着文立英。
“把她带下去,好生看守。”文立英恶狠狠的下令道。
“哥,羽儿对不起你,羽儿一定会想办法救你的。”皇甫紫羽哭喊着被强行拖出了房间。
“皇甫定一再厉害,也毕竟是血肉之躯。”说时只见他从袖中取出了两枚银针,脸色阴沉了下来,怒从心头起,恶往胆边生,只见他熟练的拉下皇甫定一的后领,在脊椎上找准穴位,分毫不差的将两根银针深深刺了进去。
“公子,你这是?”其中一个侍卫不明白文立英的用意。
“我用银针封了他两个最关键的穴位,这样,就算他醒来了,也是功力全失,如同废人一个,普天之下,除了我,没有人能够取出这银针,因为稍有闪失,不但武功全失,而且这一辈子都别想站起来了。”文立英冷冷的笑道。
“公子,你这招高明。”几个侍从齐声恭维道。
文立英屋后的一个密室内。
密室的空间不大,四周墙壁非常光滑,屋子里有陈设非常简单,墙角摆放着一张木床,挂着青纱纹帐,紧靠墙边的案上摆放着的青纱灯烛火忽明忽暗,屋子的正中间摆放着一张圆桌,周围放了四张椅子,因为是密室,这个房间除了通向房间的暗门之外,没有任何出口,可能是建造这间密室的时候觉得光线太暗,所以密室的顶上出了一个天窗。
文立英坐在小圆桌边上的椅子上,自酌自饮,眼神时不时的去留意躺在青纱帐内的男子,只见躺在床上的男子,眉毛透出英武之气,但并不张扬,双目紧闭让睫毛显得更长,肤色白晰,模样甚是俊俏,只是那唇线近乎完美的嘴唇缺少血少过于发白,少了几分生气。
那男子正是皇甫定一,只见他已被脱去了外衣,只穿着素白的内衫,可以说是纤尘不染。青纱灯内跳动的烛火都不好意思在上面留下斑驳陆离的光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