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那个曾经不可一世的人此刻被屈辱的分开四肢,衣衫凌乱,白皙的锁骨若隐若现。压在那娇小躯体上的那个粗壮的男人,若是他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府里的长工,刘大。急不可耐的脱光了自个身上的衣服,刘大的头拱在那滑腻的脖颈上……
犀利的冷眸微微一眯,叩击声止,目不转睛的盯着那露出的一小段锁骨上,等着刘大下一步的动作。
一抹夹杂着无尽恨意的绝望从眸底悄然流淌,死死抠地的双手指骨突出,脉络清晰,隐隐的,一股无声的蓝色静流脉脉流窜,诡异的蓝顺着经脉愈渐清晰……
当刘大淫邪的手碰到领口的那刹,幽蓝的森光陡然大盛……
啪嗒!一双精致的紫菱木筷子再次从手里滑落。
莫父耸起眉头,望向明显心绪不宁的莫子谦:“这是你今晚第十次落筷了。子谦,你到底在不安些什么?”
“爹又再乱想些什么。”莫子谦温和的勾勾唇畔,表情却是淡淡的,接过下人递来的另一双筷子,夹过一块糖醋里脊,却在送到嘴边的那刻,啪嗒一声筷子再次落地。
莫父挑眉:“还说没有?”
好看的剑眉微微拢起,蓦地叹气一声,放下瓷碗:“爹,儿子有事,今晚不回来了。”语罢,扬袍起身步子紧绝的朝着门外大步走去……
不回来了?莫父看着那急迫离开的高大身影,眸底染上了狐疑……
拢好身上的衣服,掏出血色丝帕泰然自若的擦拭手上粘稠的液体,擦罢随手一扬,如羽的丝帕幽荡的飘落,盖住了刘大那双骇人外凸的血色双目。
眸光微抬,在黑暗与血腥交织的空间中捕捉到了那双冷冻三尺的寒眸,脚步抬起,踏着满地的泥泞,目不斜视的朝着那抹坚冰走去,身后,留下一串串骇人的血色脚印……
冰冷的瞳眸深处难掩不可思议的震惊。望着那踏着碎尸举步从容的朝着他走来的血色身影,有那么一刹,司徒绝眸底闪过恍惚,仿佛此刻向他走来的,不是人,而是从地狱走来的撒旦……
站立在司徒绝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睥睨着这张万古不化的冷颜,感到冰冷的目光带着戒备于爷脸上逡视,手指节节收拢,凌厉的劲风扫起,拳头狠绝的袭上了那张冷酷的冰颜!
闷哼一声,司徒绝的头歪向了一侧,几缕发丝挣脱了发冠,不羁的飘荡于脸侧。
眸底沉浮着阴翳。抹了把被拳头擦出血的侧脸,司徒绝不羁的将身子向后一靠,抬眸望着上方那双被杀意浸伐的两眸。
“精彩,实在是精彩。”司徒绝漫不经心的抬手,有节奏的击着掌,沉闷的掌声回荡在血腥缭绕的殿中,说不出的森怖:“手法利落,手段残辣,于瞬间功夫将六个彪形大汉撕裂为碎尸烂泥,恐怖,却也是世之罕见的精彩。”
眸光一凛,拳头再次扬起,却于半空被他冷冷攫住,“你以为本王会让你打第二次……”
啪!
另一侧脸被一巴掌扇个正着。
阴冷的望着面前抿唇不语的人儿,司徒绝眸光冻结,出口成冰:“如此放肆,你当真以为你今日能将本王置于死地吗?”
依旧抿唇不语,只是看他的眸光愈发的狠厉。
冷哼一声,司徒绝抓着手里的皓腕用力一带,紧紧逼视那尚带幽蓝的眸底,“魔功的威力果然无穷。只是伤敌一千,自毁三百,更何况你还仅仅是练至三层而已!体内真气紊乱了吧?怎么不说话,是怕一开口就泄露出你的力不从心吗?”
喉咙一热,血腥味又一次的充斥口腔。
拼命压下另一波的气涌,握在两侧的拳头愈发的紧致。
冷眼看着那张倔强的脸庞,遒劲的大手冷绝的逼上了那玲珑下巴,指腹用力向下一掰,粘稠的血液瞬间顺着齿缝蜿蜒而出,沾染上苍白的唇瓣,于黑暗中绽放出妖冶的魅惑。
“没想到各武林世家挤破了脑袋都想得到的魔功秘籍竟然存于申家。奸臣,你说,要是这震惊武林的消息散播开来,你们申家会是何种境况?”若有若无摩挲着掌下滑腻的下巴,鹰隼般的冷眸射出精芒万丈。
噗……一口血沫狠狠地喷在了司徒绝的脸上。
“司徒绝,知道吗,爷从来没像如今这般希望一个人死。”也从来没像如今这般力不从心……
冷怒的擦掉脸上的血沫,狠厉的攫着掌下的下巴,怒道:“本王也从未见过像你这般放肆到不明形势的人!”
深深吸了口弥漫着血腥的空气,闭着眸将情绪微微收拢,转瞬,睁眸定定的看着面色不善的司徒绝:“废话爷不跟你啰嗦,不过,司徒绝你给爷牢牢记好了,今日加诸在爷身上的耻辱,他日爷必百倍千倍万倍的奉还!”
“他日?”司徒绝冷嗤:“你以为你还能活着走出去?”
对他饱含杀意的言语不以为意,抬脚冷冷踢了踢他那几乎没有知觉的腿,“想不想站起来。”
冷如寒潭的眸底一颤。
“我在问你话,想不想站起来,不聋不哑的话,请回答。”
眼神一狠:“放肆!你竟敢羞辱本王,你……”
“我问你,想不想站起来。”
手指颤动了下,进而收紧:“奸臣,你休想花言巧语……”
“想不想站起来,一句话。”
咔嚓!轮椅的扶手被生生掰断。
“闭嘴!奸臣!”阴骘的攫着爷的下巴,恨不得将它生生捏碎。眸光狂暴的逼近爷的眸底,如豹凌厉,如狼残忍,如虎凶残,如鹰敏锐,可看着爷的眼里,却远远不够遮挡眸底深处的浓烈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