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子谦的话尚未说完申若雨的笑声竭斯底里的响了起来,回荡在四面石壁的密室里,格外瘆人骇怖。
“沈天,听听,他要你扔过去呢……”
“你给我闭嘴,你这个疯子。”
“疯子?哈,疯了才好,疯了就不用再做这个光怪陆离的梦,就不用再受无休止的煎熬……”剧烈咳了起来,呕出了肺中血,她艰难的抓住棺材边缘撑起身子,费力仰起头看着几步远的人,看着那素手擎着从她手里夺走的东西,忽的展颜一笑:“沈天,夺人手中物的滋味如何?如烫手山芋吧,想扔又扔不得,内心格外的煎熬是吧……”言罢又大笑起来。
申若雨这方笑的畅快淋漓,申墨竹那方急的心如火煎。
“不用担心我,我很好。”隔着大片开的绚烂的妖岚花与对面的人遥遥相望,一一从他们焦急的脸上扫过,在元宝祥和的睡颜上稍作停顿,平静的移过。
可司寇殇却丝毫没从那平淡刻板的声音里听出她哪里很好了,尤其是最后那在儿子身上留恋的一眼,愈发的让他有种看完最后一眼就到末日的不祥之感。按捺不住的要上前查看,可又怕把危险带给儿子,刚欲将儿子转身托给身后的司徒绝代管,对面那没有起伏的声音再起。
“你们过来一人先把这个疯女人塞了嘴给我拖出去,不,抱出去,然后一个个井然有序的离开,脚步要放轻要放缓,记住要安静,不要喧哗吵闹……”
心里不安感随着对面人樱唇一张一合的次数而递增,无限扩大的惶惶令他惊惧的大喊出声:“鼠崽!”
盈盈水眸凉飕飕的扫了过去,语气依旧舒缓平淡没有起伏:“我的耳朵不聋,请你将音量调小,谢谢合作。”
俏皮的话却丝毫没有令这些男人感到半丝的好笑成分,她连说话都不敢有丝毫的情绪起伏,那她手中物件的危险度可见一斑。虽然不识那凹凸不平的卵形物究竟是何,但并不代表他们不会观察,不会用他们高智商的脑袋加以揣测。
在他们的惶惶不安中申若雨的笑声再起。
“沈天你这是干什么呢?你想干什么呢?换句话说你又能干什么,又能挽救什么呢?引信已经被我拉开了,这安全栓你能握你握着,那你就好好握着,手千万别软,我绞尽脑汁研究出来的这玩意虽不及hg84式的杀伤力大,但它足够……”
“沈雨,你给自个留点力气写遗言吧。”
仰起脸似笑非笑的看着那张冰冷冷的脸:“你不让我说那我就不说。不过沈天,玉石俱焚也只是我发发口头上的狠罢了,你以为我当真会决绝收场吗?可我没想到你这么狠,既然你想我死,那我要死了不拉几个垫背的岂不是太冤?还好我防着你这一手,不然……哈,有你跟我走一程黄泉路,我沈雨也不亏……”痉挛的匍匐在棺材盖上,抓着胸口她呕血不止,可脸上依旧挂着笑,笑的狰狞可怖。
对几个男人担忧急切的目光视而不见,凝视着几近虚脱的沈雨,道:“他们是不请自来,不关我事。还有,我自己的事自然由我亲手来解决,这是我做事的一贯原则。”
“你在推脱责任吗?”
“不,我在陈述事实。”寻求的目光投向申墨竹:“七叔,帮我把她弄走。”
未等申墨竹表态,申若雨就嘶声力竭的反抗:“我不走……这是我的墓地,我要死在这,葬在这……”
“你非走不可,因为我怕你在这里又弄些什么幺蛾子惹我闹心。七叔,快将她弄走。”
申墨竹思忖片刻后就同意了这个决定。
一言不发的上前劈掌砍晕了张牙舞爪的申若雨,深深抬头看了眼,抱起申若雨在莫子谦等人不可思议的目光中轻步而去,少顷,自密道尽处传来石门启动的声音。
欣慰的弯起了唇角,七叔依旧是七叔,是那个最过了解自己的人,他总是能在第一时间明白自己想要什么,需要什么,能在第一时间最大程度的助自己一臂之力,无论何时何地何种情况之下。
“大兴皇帝,可否麻烦你一件事?”
司徒绝掩住一刹那的惊讶:“请讲。”
“派人火速准备一百麻袋的沙石装好,选一空旷场地,将装满沙石的麻袋成三角之势紧密堆叠成约半人之高,剩下的在相隔五十哦不,一百米之处一字排开堆叠约半米高度,在我出来前做好,不知可否?”
司徒绝自然颔首应可。
司徒绝出去后,室内剩下的三人大眼瞪小眼,一时之间倒有些尴尬了。
“不如你们两个也出去吧……”这么干巴巴的瞪着爷手里的手榴弹,就算不紧张也被他们瞪出怯场来。
舌尖润润干裂的唇,司寇殇故作轻松道:“我看你拿着那个丑东西那么久,是不是很累了?我是男人,力气不知比你大多少倍,不如换我来替你,恩?”
歉意的笑笑:“实在对不住,这不是交接棒,不存在中途换人的现象,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此话一出,司寇殇的小脸白了,莫子谦的呼吸急促了。
两人的脚钉在原地迟迟不动,可对面的人就有些火急火燎了。
“你们立在那里干什么?等着供人观瞻吗?走吧,走吧,拜托你们快走吧……为什么还不走啊?就算你们不想走但我儿子也想走啊,他昏迷了那么长时间,密室空气又不流通,他不能呆在这里太久的啊……”
脚踝突然传来一阵锥心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