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家,对,在申家!”司徒绝恍然一抚掌,饶有深意的看向一瞬间将目光投向他的两人:“朕曾得知,几百年前,申府的老祖宗在构建之时,曾秘密凿了一方密室以备不时之需,朕当初刚登九五执掌大印时,也曾细细推敲过申府的每一处,希望有幸能一睹那被传得神乎其神的密室,但遗憾的是始终未能如愿,若说神秘的话,似乎放眼观看整个大兴任何一处也无法企及申府的那方密室。”
见两人的神色微微有异,司徒绝了然一提眉:“若朕没记错的话,当初那申傲天的棺材并未出过申家府邸,而三年前申家败走也未见有棺材出入,若是朕没料错,申家应该将申傲天的尸体放在密室里。”
尸体二字令莫子谦和司寇殇两人同时皱眉,尤其在尸体前面加上个申傲天三字,尤为让两人心里不爽,看向司徒绝的目光里绝对充斥着不善的意味。
司徒绝也不以为意,弹弹衣袖接着道:“要说京城里还有何处没有搜到,只怕仅此一处,所以朕怀疑……”
“不可能!”莫子谦和司寇殇异口同声道。
两人对视一眼,迅速嫌弃的撇开。
“为什么?”司徒绝诧异,二人何以如此肯定?
“因为……”
“由于……”
两人再次不约而同出口。
司寇殇斜挑了眼儿,懒洋洋的一伸手:“你来说吧。”
合上折扇,莫子谦懒得看司寇殇那副德行干脆转过身,持着扇柄,一下一下敲打着掌心,思忖片刻娓娓道来:“想必司徒已有耳闻,当初鼠崽去的时候申墨竹、他还有我同时在场,所以那密室所在之处除了身为申家人的申墨竹外,他和我皆知。只是你有所不知的是,纵然能找到密室但也无法将之开启,因为据申墨竹所言,那锁密室的神秘锁名为九连环,而且是被申傲天加了所谓摩斯密码的九连环,除了申傲天自己知道解锁之法外,别说我们二人就算是申墨竹都不解其奥秘,所以一旦合锁,密室将永久封闭。而那九连环是千年寒铁打造,凿不烂的,这点毋庸置疑。”因为他曾试过。
曾经思念刻骨的时候,他发疯了似的想要凿开密室,想要抱着佳人尸体哪怕一块死也好,可那岿然不动的密室门,那泛着千古寒光的密锁,一次次的告诉他失望二字怎么写,绝望二字如何念。后来他终于放弃了撼动它的念头,偶尔心里相思难耐时,也就过来坐坐,耳朵贴在密室门静静听着里面的动静,纵然听到的是一片沉寂,可他的心却感觉不再那么空,因为他知道她就在这堵门后……
“用神器可否能炸烂密室门?”司徒绝提出可行性意见。
从回忆中回神,听了司徒绝的提议,立即否定:“那扇密室门处于地基的重心位置,门一毁,整座申府会瞬间成为废墟,除了开启那道加了摩斯密码的九连环,别无进入密室的第二条法子,所以我才说,贼人将人藏在密室的假设是行不通……”
“申府里的密室里是不是种了妖岚花?”司徒绝突然灵光一闪,想起了浩儿中毒那次,莫名其妙在其房里出现的妖岚花,据董易所讲,妖岚花性寒喜阴,花(瑞)蕊有剧毒,但其花香却有防腐之效,因而大兴北边的一些国度大多在墓室之处栽种许多妖岚花以阻止尸体的腐烂。当时他还曾困惑了一阵,妖岚花在大兴极为稀有,而且极为娇弱,一般采摘后不过两个时辰就会枯萎死亡,死亡之后的妖岚花就没了毒性,而究竟何人能有如此能耐千里迢迢弄来毒花不说,还在两个时辰内将花送入浩儿的房里?当时想来想去想不出个子丑寅卯,可现在将所有的线索联系一下,总算是有所想通。
莫子谦和司寇殇大为惊异,此事只有他们三人知晓,司徒绝从何得知?
司徒绝缓缓开口解释:“因为朕曾下令封锁消息,所以你们并不知晓,几个月前浩儿中过毒,而所中之毒正是妖岚,若不是董易曾跟着他师父去过北边的几个国家,因着兴趣对妖岚进行了研究,恰好浩儿中毒那时董易刚巧成功研制出对抗妖岚毒性的解药,只怕浩儿凶多吉少……现在想来,只怕是与那女人脱不了干系。”换句话说,她定是去过密室。
莫子谦和司寇殇一阵激荡,难道真是她将儿子带走的?难道她来京都了?
两人无意中对视一眼,皆从对方波动的眼神中读出一层意思……去密室!
当司徒绝在两人的带领下来到故申府最为偏僻的荒废院落,指着斑驳墙壁上那毫不起眼的九连环告诉他这就是密室之锁时,司徒绝有种哭笑不得的意味。这个院落他不是没有推敲过,这房间他也不是没有研究过,甚至这所谓的九连环他也似乎把玩过,貌似当初他还咕哝了句‘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原来这当初被他嫌弃过的乱七八糟的玩意就是开门之锁,当真是‘锁’不可相貌。
不过,既然锁还在那就说明没有旁人进出过,由此可见他的猜测是错误的。
可莫子谦和司寇殇不这么认为,这申家密室的独特之处他们也算领教过,他们记得,门内有个机关,按下去可以将密室门翻转,倘若有人能解开密锁进入密室,再按机关将密室门翻转,锁上后再次按上机关将密室门重新翻转过去,那么从外面看一切如常,貌似没有人进出过。
见两人一个目不转睛的观察着九连环,一个神经兮兮的沿着被称之为密室门的斑驳墙壁上仔细的逡巡,司徒绝不以为然,实在搞不懂显而易见的事两人究竟还在磨蹭个什么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