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没有所谓的绝对秘密,尤其是作为公众人物的太子殿下,其府中可谓各路眼线汇聚一堂,在某种程度而言他的私生活可以算是完全敞开在有心人的眼前。
小宫人无意撞见太子侧妃惨不忍睹的模样不过是两个时辰的事情,可就在这短短两个时辰内,太子侧妃被太子施家暴的消息就如长了翅膀,以令人绝顶赞叹的速度飞到了千家万户,待太阳落山前,这则消息在大兴都城就传了个遍,各种精彩版本纷纷登场,施暴的全过程更是有人如临其境般描述的淋漓尽致,真乃惊天地泣鬼神、惨绝人寰、人间惨剧啊!
“贼婆娘你会不会打架,专拣人家的脸挠,你与本殿下的脸有仇不成?”
指尖挑了些生肌活肤的药膏,爷探长了脖子挤入梳妆镜面中,余光撇过出现在同一镜面的另一张惊天动地的脸,若无其事的掉转开目光,将药膏放于掌心细细研磨。
司徒俊浩被旁人的态度恼的鼻孔喷烟,五指成爪嗖的向后缓冲罢,气聚丹田颇有气势的啸了声,下一刻五指嗖的下流星雨般迅疾抓向了镜面上呈现的那张脸孔图像!
“贼婆娘你若再这样对待本殿下,下一刻本殿下就要你的脸犹如本殿下手中物!”
咔嚓咔嚓!
一个不查恐吓过头,好好地五指竟不知不觉钻破了铜镜,五指握的鲜血淋漓差点残废不说,还浪费资源将好好的铜镜给握报废了。
浪费可耻,小耗子有罪。
身子一扭,一屁股将甩着爪痛哭流涕的小耗子挤开,面对着铜镜残留一角,侧侧脸矮矮身子调准好角度,指尖点着掌心药膏仔细涂抹着乌青的鼻梁眼角,对旁边某人气急败坏的叫骂完全当做是虫鸣鸟叫。
“贼婆娘,别忘了,要不是本殿下,你以为你现在可以安然无恙吗?本殿下躲在屋里几日不得出门,还不是为了你……为了你不出去丢人现眼!”
这话倒是说的爷困惑了,他出不出去与爷丢不丢人现眼有关系吗?有吗?
解了头绳散了头发遮了因被某厮揍得浮肿,而使得易容微微出现端倪的脸,起身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散着浑身的懒骨头朝着贵妃榻而去,途中辣手摧花撸了把玉兰花于手里碾碎着玩。
“贼婆娘!你信不信,信不信本殿下这就走出去,告之天下人你的恶形恶状,让父皇来定你的罪,把你关……”
冲他不耐的挥挥手:“要滚就趁早滚,别矗在这惹得老娘老大不畅快!动不动就搬出你父皇来说是,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你才不是个男人!”
“老娘要是个男人,娶了老娘的你岂不要是个gay?”
“什么,艮?”
“袖子裂了。”
迷糊的抬抬袖:“没啊,哪里裂了……”猝然一震,在爷所未看见的角度,司徒俊浩的脸色骤然变得怪异。
“哦对了,听说下个月你父皇要举行个什么迎使宴会?”
拨弄着玉兰花的残枝,他心不在焉:“是的,怎么了?”
一个鲤鱼打挺从贵妃榻上起身,爷两眼擦亮:“真的有宴会?带我去!”
不知是不是爷眼里的渴望太过灼热的缘故,司徒俊浩脚底一打滑,险些栽了下去。
啪啪啪!
他捶的窗棂啪啪作响,下巴绷紧,一双凤眼竟若隐若现着阴翳的晦色。
“对待一国太子如此态度,柳烟,本殿下对你的纵容也是有限度的!”疾言厉色罢一把挥掉花盆,不予理会花盆碎裂喷溅在他明黄裤脚的泥土,径自转身而去,途中踢翻檀木矮几,放置于矮几上的果盘茶壶茶杯随之滚落,瓜果瓜子落得满地都是,淡绿色的茶汁也流淌处处,温润的白玉地板上一片狼藉。
司徒俊浩未消怒的背影消失在厢房的珠帘后,水晶珠帘激烈的撞击,直至过了许久,才慢慢的静垂下来归于沉寂。
小耗子这是发的哪门子疯也不知晓,以往爷挠他的脸对他再不敬的时候都没见过他如此失态,为何就刚刚几句在爷看来不痛不痒轻飘飘的几句话就让他疯癫了般?
难道,爷的言语在不知不觉中已经铸就了比行动更强的杀伤力?
爷得好好琢磨琢磨刚刚的对话,仔细钻研一下,爷言语中强大震撼的杀伤力……
待爷和小耗子脸部伤痕痊愈终于出关时,却已经是一周后的事情了。
太子妃趁小耗子不在府时,万分殷勤的邀请爷去她的兰苑,爷屁股尚未着椅,就只见那珍贵补品齐齐上阵,各类名贵汤药纷纷入场,长胡子大夫扯过手腕就把脉,宫女们端茶送入唇边要求漱口,嬷嬷们各司其职于爷身体各个部位开始熟练的按摩,还有左右两侧相隔一丈的小太监拿着个比他们都高的大蒲扇,用力的扇啊扇啊,似乎企图要制造对流效果……
身前,太子妃拉着爷的手凄凄惨惨的哭着,一口一个可怜,一口一个造孽的喊着,怜悯的眼泪哗啦不止,小小的粉色软丝帕像是从水中捞出的一般,轻轻拧一下,或许能滴出水。这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她将帕子攥在手心里,擦完眼泪鼻涕后,再握着能拧出水的帕子去握爷。
“妹妹,你好生凄惨啊……”
结结实实的打了个觳觫,这语调,与哭丧的调调没有什么差别。
不由得抽开被她用帕子荼毒着的手,怎料她握的生紧,抽手的过程中手差点被撸掉一层皮不说,手心还被她尖锐细长的指甲刺啦下划出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