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自己的这一发现给震了下,慌忙转身趋马下山,心里却因刚刚那一瞥而开始忐忑不安起来。大汗的反常源于何?是哈达的擅离职守?抑或,凭空而出的妖器……
战事结束的很迅速,从哈达来到至萨达尔鸣金收兵不足两个时辰。当然,这要归功于哈达所带来的在他们看来的神秘妖器,否则,别说打胜仗了,他们能不全军覆没那叫一个侥幸。
杀了他们那么多弟兄,屠城绝对不打商量。
待杀掉这里的最后一只生物,可谓是扬眉吐气的众将士纷纷下马,踩着铺的厚厚血液的地面向哈达快速靠拢,将他拽下了马,呼喝着抛起他那熊般魁梧壮硕的庞大身躯。
“哎呀呀,弟兄们别、快绕了老子吧,老子怕高、真的怕高啊……”
“哈达英雄!哈达大英雄!”
“哈达将军,我们崇拜你!”
“感谢你哈达将军!救了我们,报了弟兄们的仇!”
“哈达将军能寻到妖器,是了不起的大英雄!”
“哈达将军……”
雄浑矫健的狮子骢上,司寇殇噙着笑淡淡的看着城口处欢作一团的将士们,有一搭没一搭的抚摸着狮子骢的鬓毛,半搭的眼皮遮住了眸子里的一些情绪,隐约的让人看的不真切。
“大汗!”左冥最先发现了司寇殇的踪迹,那静静坐在马上不动声色的身影,背后是凌乱惨烈的不堪入目的杀戮场,成百上千的尸体错乱的堆积,惨烈的景象与那抹旁若无人的影子明明不搭却有种说不出的融合感,仿佛他们大汗天生就应该属于修罗场的主宰,与血腥为伍就应是他们大汗的使命……忙摇摇头企图摇去他刚刚这乱七八糟的想法,他是疯了吗,怎么能这么编排他家大汗!
“哈达有罪!不敢求大汗原谅,但求大汗能看在哈达多年冲锋陷阵的份上,给哈达一个立功赎罪的机会!不是哈达怕死,而是哈达还没有看到大汗一统江山,舍不得早死!”见了大汗,哈达忙让将士们放下他,匆匆奔向大汗,跪地请罪。
“哦?哈达你有罪?哪里有罪了,说给本汗听听。”
“哈达不该擅离职守,有渎职之过!”
转着手指的尾戒,眼皮未抬,声音淡淡的:“左冥告诉他,渎职之过该以何论处。”
担忧的看了眼跪地的哈达,轻叹口气,敛声道:“以军法处置,当斩。”
左冥话一落,周围求情的人跪了一片,请求大汗看在哈达立了功的份上,赦免哈达死罪。
“本汗可以给你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哈达一喜,忙抬头,殷切的等着下文。
转着尾戒,神色未变:“是不是她?”
哈达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直到见他家大汗将目光投在不远处杵着的马车,这才恍然大悟,连连点头。
“果然。”似从牙缝里蹦出俩个字,眸子里晃动的光波晦暗阴霾。
“左冥,给你三万兵马,即刻出发继续南下攻打,此刻王将军的兵马恐怕已经绕到了非宇国都城,你与他左右夹击,势必在短时间内将非宇国拿下……别高兴的太早,这不是你的主要任务,本汗要你捉拿……”声音一顿,蓦地狠毒:“那个躲在幕后造妖器的人!要活的,记住了!”
“臣,定不辱命!”
大军班师回本部,虽凯旋而归,但因屠城之故,这次凯旋归来没有带女人,也没有带牛羊马匹,唯一带来的只有死物……细软钱财布匹器物等。不过即便如此,萨达尔的百姓和驻扎在部落未去战场的将士们仍旧很高兴,他们大汗多神,竟然战胜了使用妖物的非宇国,看来他们大汗果真是上天派来拯救他们的神,妖物见了他都得退避三舍啊!
“呜……”画角声悠悠响起,不同于出发前的肃杀低沉,此刻是激越的,悠扬的,带着凯旋的喜悦带着打了胜仗的得意,恨不得用画角声向全世界表达他们的愉悦。
不同于其他将士一路的振奋喜悦,左冥是一路的不安一路的揣测一路的小心一路的忐忑……不是他多心,而是跟随了大汗将近二十年的他虽说不上对大汗的每个表情都熟悉到可以揣测大汗的心理,但他最起码可以准确的感到他们大汗是喜还是怒。此刻,他们大汗面上噙着笑,偶尔还会跟他说笑几句,但他凭着多年的跟随经验敏感的察觉到那风淡云轻掩藏的骇人阴戾!虽他家大汗不紧不慢的跟随着大军赶路,可他就是知道他家大汗恨不得能日行万里,下一刻就飞回去!
风起罢,片片飞叶舞晴空,与曙光交缠结的风烟浮生飘蓬,笑望彩蝶飞。
萨达尔在浴血奋战了九日后凯旋归来,百姓们无不箪食壶浆,浮跃了喜悦的笑脸热烈欢迎他们的英雄们班师回朝。论功行赏,追封战争中牺牲的有功将士封号,伤残抚恤金、死亡抚恤金的分配,安顿牺牲将士亲属……如以往胜仗后的处理程序一样,归来后的一系列程序按部就班的进行,从功赏过罚到善后工作的处理,虽冗繁细碎却有条不紊,待所有的工作都安排完毕后,落日余晖已撒满澄净长空,夕阳潋滟望断留恋。
“我萨达尔受神兽庇佑,自起兵来大杀四方十战十胜威扬,我族的智慧无人比拟,我族的勇猛天下侧目!天下人称我萨达尔是残忍的野狼,本汗却要说他们这些目光短浅的宵小之辈错了,错的离谱!我萨达尔岂会做屈居人下的狼?统御森林的雄狮号令百兽的虎王才是我萨达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