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说一句爷就上前一步,每上前一步苏雪亦随之后退一步,而她看爷的眼神就恐惧一层。抵在额头上的枪口明显的微颤,察觉到这一点,唇角不由得上翘起诡谲的弧度,抬手轻轻抚上了她仓皇的脸蛋,盯住她的眼,一字一句极缓慢道:“苏雪,我在地狱里等着你……”
敏锐的看她瞳孔剧烈一缩,脚往外迅疾一闪,与此同时抚上她脸的手反劈上她的手腕,待她吃痛松手,爷眼明手快的接住手枪,与手掌间转个弧度,下一秒手枪打响,苏雪捂着腹部痛苦的蹲下了身。
“都不许动!谁动我就打死她!”枪口逼近苏雪的脑门,眼神凛厉的一扫四周,成功止住了欲逼近的杀手。
“杀了她……快杀了……啊……”高跟鞋狠狠碾着苏雪的背部,扣动扳机的手指微微用力,让旁边的杀手看的清楚,只要稍微惹爷不如意,爷绝不介意同归于尽!
“将枪扔进海里!快!”
武器是他们的第二生命,扔掉枪无疑是将生命保障也一并扔了,关系到生命的决定怎可草率?杀手们交换着眼神,犹豫不决。
“我只是想保命而已,对你们的命可没兴趣。数三下,你们可要快点决定,我可没有多余的耐心。”
脚跟一用狠力,只剩下半条命的苏雪不觉痛吟出声,中枪的腹部涓涓不绝的淌着血,渐渐的,她整个人意识开始模糊,痛吟的声音不觉低了下来,听的杀手们心里一跳。
别人不知,他们可清楚的很,这苏雪名为苏家的大小姐,其实真正的身份是他们老大的宝贝私生女。要因他们保护不当而死了,那么他们外加他们家里几口子都得去地府给这位大小姐当仆从去。
当机立断,嗖嗖嗖的几把手枪果断的扔下海里,听话的很。
“去,给安子松绑!看什么看,快去!”
谨慎的盯着前方虎视眈眈的杀手,眉峰微皱:“靠后!全都给我退到一丈之外!离我近了,别怪我擦枪走火!松绑怎么松的那么慢,作死吗!再给你一分钟时间,过点了我就毙了你!”
爷的威胁绝不是不痛不痒的玩笑话,相信那位手脚貌似不太麻利的哥们应该能听得出,当下不敢再耍他那点小心思,仅用了五十秒的功夫就利索的将安子松了绑,藏在墨镜后的眼带了惯有的谨慎和戒备,紧盯着爷手里的枪时刻准备应对突发事件。
“安子过来!”
扶着腰安子一瘸一拐的走来,面色带了丝阴沉,冷眼看着狼狈的被人踩在脚下的苏雪,猛地抬脚重重的朝着她的腹部踢去!
“你这个小婊子竟敢让人伤我?还真当自个是盘菜了竟敢在我安茹头上撒野!能调动这些个小喽啰就了不起啊?我呸!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个什么东西,跟你那个娼妇妈一样的贱!有其母必有其女,你妈偷人你就抢人家的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全******贱!贱货!婊子!当我安茹是好欺负的吗!啊?你真他妈瞎了狗眼!惹了我安茹,我不是吓唬你,你苏雪的好日子就到头了!”
向来被众人捧在掌心里的安家大小姐何曾受过今日这般虐待?激愤填胸,无限怒火集聚在抬起的脚上,一脚一脚的冲着苏雪发泄而去,没有无谓的怜悯或慈悲,每一脚都实打实的结实有力,饶是苏雪的痛哭声求饶声都未曾让她停脚半分。渐渐的,苏雪的痛呼声渐渐弱了下来,海风一阵袭来,带着独属于海水的腥味与甲板上的血腥味混淆一块,盘旋在上空迟迟徘徊不去。
纯白的连衣裙染上了艳丽的红花,杀手们见此,再也按捺不住了。
“住手!安大小姐,你们安家是想跟黑虎帮作对吗?”
安子冷笑:“在你们绑我的那刻起,你们黑虎帮就已经和安家作对了!”
杀手们哑然,相互交换了个眼神,蓦地一齐冲了过来!
“砰!砰!砰!”
一连三枪,枪无虚发,冲在最前方英勇牺牲的三位壮士成功的吓唬住了后面欲冲上来的壮士。
是人都怕死,即便是他表现的多么无谓,毕竟生命何其珍贵,万金难换。
远处,一大片黑云迅疾而来,就如黑色的鳄鱼张开贪婪的大口,残忍的吞噬着澄净的天空……
天空下,无垠碧海陡然发生了变化,平静的海面开始逆时针运动,刚开始是碗口大小的漩涡,转眼的瞬间漩涡急速朝着四周蔓延,一圈一圈越来越快,激荡的水流惊起海鸥无数,扑棱着翅膀尖叫着冲着尚未被黑云吞噬的天空飞去……
甲板上剑拔弩张的几人没有注意到海上的异象,持枪的爷正猜测着枪里还剩下几枚子弹思忖着将他们拿下有几分胜算,安子一心想的是要怎么样的折磨法才能让苏雪体会到什么叫生不如死,至于幸存的杀手们自然是绞尽脑汁的琢磨着该如何从枪口逃生……
一切,仿佛都是在一瞬间发生的,当黑暗袭来的那刹,没有人知道是怎么回事,唯一意识到的,是船身猛地一个颠簸那刹,安子猛然扑过来的身体……
群山环绕,溪流潺潺,芳草萋萋,落英缤纷,晨雾缠绵其间,拉起一条半透明的细软纱缎,曲曲折折朦朦胧胧,呈现一派若隐若现的极美。
耳畔缭绕着鸟儿欢快的歌声,鼻尖萦绕着丝丝缕缕的花香,一枚粉色花瓣落在眉睫,清凉的晨露激的眼皮一个瑟缩。带着几分睡意迷蒙的睁眼,落入眼底的蓊郁树木流水落花挟带着一种远离尘世喧嚣的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