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妈抱抱,宝宝不哭,不哭哦……”从床边绕到另一侧,安子心疼的托起嚎哭不止的小娃子,按照护士所教的有模有样的上下颠着,不时的在病房里踱来踱去,“宝宝这是怎么了?饿了吗?”
爷虚伪的笑着:“也许是他无聊了,小孩子好动,躺会就耐不住寂寞了。”
“小孩子都这样,咱不能指望他像大人一样懂事。”
“就是就是……”
平淡而温馨的日子就如流水般悄然从指缝间溜过,一年的时间一晃过去了,我的生活圈子里却也就儿子和安子,当然也尝试过出去工作,但二十年养成的颐指气使的臭毛病不是一朝一夕能改得了的,怕一个冲动就残害了那些不服管教不说还对爷冷嘲热讽的生物,爷果断的辞了工作,先吃一阵老本再说,等什么时候将自个调试好了,在出去祸害一阵。
和安子商议了一通,最终宝贝儿子的名字敲定为沈擎宇,乳名元宝。
当然这一年里安子没少旁敲侧击的打听元宝的爸爸,但发生在爷身上这么离奇的事情过于匪夷所思,说出来耸人听闻是一方面,万一再搞出点别的什么意外,那会很麻烦的,而爷是最讨厌麻烦的人,因而几次试探的打听都被爷给糊弄过去。
“说实在的,若不是元宝和齐康没有一丝相像的地方,我真以为他是你和齐康的私生子。”
齐康,当年触动心弦的名字如今听来只是微风拂过,遥远的记忆,模糊的脸孔。
无怪乎安子怀疑,当年逃婚闹剧闹得沸沸扬扬的,堂堂洛家集团的少东家结婚当日被甩,而新娘子当众和洛家的死对头齐大少跑了,这更无疑是给了洛家狠狠一巴掌。陈年旧事不堪提,当年的自以为是的爱情到头来发知晓是老天给人安排的华丽陷阱,当一只脚踏进的时候,命运其实给了我许多拔脚的机会,可无不被我的执拗推却,愣是不怕伤不怕死的将令一只脚也紧接着踏了进去。最终以体无完肤收场,惨淡的结局,全都是命运对自己一意孤行的惩罚,能怪谁呢?
安子说,洛寒人长的帅,脾气又很好,我真不明白你当年究竟是着了什么魔障,怎么就干出这么伤他的事……
安子说,你还记得当年咱班那个拉丁舞跳得贼棒的韩菲菲吗?洛寒在去年和她成婚了,生了个女儿,现在过得很幸福……
安子说,现在好了,人家名草有主了,你想回头也没戏了……
安子说,齐康那小子我看着就邪乎,虽长的也不赖,可一双眼看人总带着狠劲,怎么看怎么觉得不正经,你说你怎么就跟着他走岔道了呢……
目光复杂的看向爷,话在胸腔里憋了又憋,憋不住了,小心看着爷的脸色问:“你和齐康当年究竟是怎么回事?你知不知道你失踪那会,洛寒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四处派人打听不说甚至还找上了齐家的大门,反观齐康,在你遇难还不到一个月的功夫就高调和苏雪这个小婊子结婚了,洛寒气的上火,在婚宴上就对他凑上了,质问他究竟将你置于何地。你猜齐康怎么说?他竟轻飘飘的说,为了那种女人,何必呢?”说完,又小心翼翼的看爷的神色。
给元宝头上抹上洗发露,小心避开他的额头以免沾进他眼睛里,十指插在他柔软的发间手法熟练的揉洗着,额前的碎发随着爷的动作轻微摇晃,阴影遮住了爷微垂的眸子。
“阿天,你是不是在难过?都怪我,都怪我这张破嘴,说什么不好,偏提起那个白眼狼!阿天,咱不难过,咱忘了他,咱将他打入黑名单,老死不相往来好不好?”
被安子抱着又摇又晃的,带动着掌下元宝来回摆动,不舒服的哼哼,浓密纤长的羽扇睫毛不高兴的扇了又扇,气嘟嘟的瞪着他干妈似乎在抗议。
“安子,不舒服是有点的,但是我没有难过。”挣开安子的熊抱,低头在肩上蹭了蹭脸上被溅的泡沫,对着她努努嘴:“帮我把元宝托起,按住乱动的他,顺道将他的小耳朵给堵上。”
打开蓬蓬头,调试水温,水流,认真的给他冲着头上的泡沫。
安子仍旧不安,眼睛时不时的瞄来,见爷面无表情的,她悔恨的恨不得咬断自个的舌头。
“阿天……”
“安子,他是沈雨的哥哥。”
“什么?”安子尖叫:“那你们是兄妹?”
“他是沈雨的哥哥,不是我的。”
安子陡然反应过来,那齐康是狐狸精和前夫的儿子,只是她没想到狐狸精嫁进沈家前竟然是齐夫人。
“齐康说,当年是我那缺德的父亲勾引了他的母亲,抛夫弃子,他母亲和我父亲双宿双栖的快活,可却害得他父亲成了笑柄,以致神经失常,驾车堕入了悬崖,齐家败落,年仅七岁的他就成了没人要的孤儿……十五年后他回来了,不仅仅是要重振齐家,更要当初犯错的人得到应有的代价,一雪齐家当年之耻。他的梦想终于达到了,齐家集团一枝独秀崛地而起,而沈家大小姐因逃婚闹剧而身败名裂,沈家二小姐如今成了植物人,沈家自和洛家决裂后生意就开始走下坡路,估计快离破产不太远了,老天都仿佛听见了他的祷告,所有的一切都在照着他心里所愿进行的顺利,如今大仇得报,估计他睡觉都会笑出声吧,呵呵……”
兀自笑的开怀,无视安子担忧的眼神,拿起柔软的澡巾将元宝光溜溜的小身子裹住,抱在怀里,手痒痒的掐着他被热气熏得绯红的小脸蛋。嫩豆腐一样的爽滑,婴儿的皮肤就是好啊,真让人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