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口升腾的雾气,轻啜一口:“是不是这个问题有点难度?那好吧,换个简单点的。倘若爷只是让你骗骗他,你会不会?”
匍匐于地的他遮掩了他挣扎的表情,足足一炷香的功夫,地上的人没有吭一声。
再啜一口花茶:“唉,这当了将军了的人就是不一样了,若是换作以前的小徐子……唉,还是算了,何必提以往呢?往事如烟飞,又有多少人能记得以往的情谊?徐大将军,你忙吧,看来指望你这个大人物来给爷排忧解难是不可能的了,爷还是另辟蹊径吧……”作势要起身。
“申少!小徐子愿为申少效犬马之劳,再苦再累,无怨无悔!”
幽微的拖长了语调:“若是为难的话……”
“申少是小徐子的再生父母,没有申少就没有小徐子的今日!申少的话就是圣旨,为申少办事,小徐子愿肝脑涂地!”
眉开眼笑。招招手:“小徐子快快将耳朵凑过来,爷交代你两件事。”
半月后,风姿卓然的申家族长申墨竹来到镇守边境的苦寒之地。
长风飒沓,一袭白袍与风沙为舞,谱写了绝代风华。
镇远将军徐闵急忙来迎:“不知太师到来,下官有失远迎……”
拂开话未尽的徐闵,迈开步子径自往远处的帐篷处走去,向来淡漠的琉璃眸竟流动着淡淡的急迫:“她在哪?”
徐闵一震后,忙回道:“回太师,申少他已经离开……”
骤然停步,盯住徐闵的眼睛,冷清的眼神犀利如剑:“离开?我是如何嘱咐你的,你全忘记了不是?”
噗通跪地:“下官不敢!只是申少以死相逼,下官也奈他不得,只好使出缓兵之策,暂时应了他的离开……不过太师放心,下官有让人沿路跟踪,申少的消息尽在掌握之中……”
周身的冷意消散了不少,“那……”
“什么人!”
“放肆!连本国舅都不认识,找死不成!”
莫子谦?申墨竹和徐闵同时看向硬闯阵地的人,那俊美如斯,挥开站岗小兵急急朝这走来的不是莫子谦是谁?
“告诉我,小鼠崽她在哪里?”一把拎起地上的徐闵,被急迫压抑的俊眸隐约带了许狂乱。小鼠崽她一定在这!他相信,申墨竹一定是为了小鼠崽而来!
徐闵看向了申墨竹。
这个动作无疑是告知了莫子谦他所猜想的八九不离十。
莫子谦的呼吸骤然急促了起来:“她在这对不对?哪个帐篷?告诉我,究竟在哪个帐篷里!”他要见她!他有好多疑惑要问,他有好多话要对她说!他想她,没日没夜的想,想的心都疼,有时候想的恨不得埋葬了自己!
看着情绪有丝失控的男人,徐闵在得不到申墨竹下部指示时,只得保持沉默。
蓦地推开徐闵,冷冷看了眼旁边淡漠如旧的男人,俊眸微眯:“不用你们告诉,我自己找!”
踏风而去,以百计的帐篷,他不厌其烦的一个一个的搜,焦急而多情的唤声顺着长风漂浮,冉冉升到了彩云之上……
一个时辰之后,满目血丝的莫子谦踉跄着步伐走来,紧紧盯着申墨竹,喑哑的声音里带了丝祈求的意味,“你告诉我,她究竟躲在哪里?”
唇淡淡一牵,却是牵出冰雪的意味:“国舅大人还真是健忘,人不是你带回大兴的吗?如今人就在申府,想什么时候领回去,随时恭候。”
“申墨竹你闭嘴!”仿佛被人踩到了罩门,莫子谦突如发了狂般揪住他雪色的衣襟,逼向清冷的眸底:“若她是,你来这里干什么!都是你们申家的错,你们派她来迷惑我,害我失去小鼠崽!这笔帐我莫子谦迟早会找你们算!”
仿佛听到了什么好听的笑话,清冷的他难得一笑,却是嘲讽异常:“真是荒谬。国舅大人若是硬是将这笔糊涂账赖在申家头上的话,我无话可说。”
这种嘲讽的笑深深刺激了他,遭到假想情敌的嘲讽,这是他无论如何也无法容忍的!
剑出鞘,抵上了申墨竹清冷的眉心:“拔剑!”
清冷的眸色隐约着芒光:“你可知,我等这一刻等了很久。”
“彼此彼此!”
亮剑出鞘,森光耀目。
刀剑相击,无数剑花幻化空中,在偏远的边境大漠,风沙狂乱,一白一紫舞动于半空,剑气催霜,天地失色……
舒适的马车里,躺着一个哀怨的人。
“主子。”子熏期期艾艾的朝躺着的人挪了过去。
一巴掌挥过去:“滚开!”心情不好,哪来死哪去!怀上了,怀上了!怎么就怀上了呢!怎么可能就怀上了呢!他娘的!
“主子,先前那个大娘说的是真的吗?”
眼珠子霍霍的瞪:“大男人问那么多干什么!不害臊吗!想死吗!”
恶声恶气丝毫不能吓退子熏半步,现在的他真的是很兴奋,因为很快他就快有小主子了!一想到这里,他就恨不得手舞足蹈的来表示他内心的激动!
“主子,你说小主子他会长什么样呢?”目光灼灼的看向某人的腹部。
一脚蹬向他:“滚!爷烦着呢,你再敢烦爷,爷就跳车,死给你看!”
马上噤声不语,可期待的目光始终不挪某人的腹部分毫。
烦躁的想要咬人,拉开轿帘,不断倒退的景物让爷有瞬间的眼花。
“这是到哪了?”
“卫城。”
“离峒汉城还有多少日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