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晃神回到现实,耳边的余音犹在,多好听的谎言,只可惜爷已经过了相信谎言的年纪。
“司寇殇,我也知道你这样的心性极高的男人不愿接受女人的帮助,但古语有句话言,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倘若能缩短你成就大业的时间,助你达成心中宏大目标,你何不坦然接受,与己方便的同时亦与人方便?我知道,你对我还不能完全放心,但凡是会思考的人都会知道,我没必要跟你还耍些什么歪心思。我图你什么?江山?我不是男人,我要来何用?家,鸠占鹊巢着,我如今又是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即便澄清了又如何,徒增伤尔,况且那女人心机不深,即便是想起个波浪也折腾不倒申家这棵百年大树,何不让错继续下去,皆大欢喜?我究竟还能图你什么?其实说白了,我就是想要在有生之年解决掉害我的人。了解我的人都清楚,我绝不是什么大度之人,可以算得上小气,一笔笔的帐我都牢记于心,欠我的,就算是入了地府,我也要追他个几世,不讨还回来誓不罢休!”
“若真如你话里所说,我倒真希望能多欠你些,让你追着我几生几世不罢休。”
两眼一瞪:“我在跟你说正事呢!”
无辜的眨眼:“我也在跟你说正事呢!”
扭过身子。
赖皮的挨了过去,“你真的要帮我?”
白眼一翻:“你说呢?”
“三年五载?”
“可以给我一年的试用期。”
无骨的将脑袋搭在软肩上,吊着妩媚的凤眼向上瞅着:“忍辱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才有了今日的兵马,倘若一朝被你玩完了,恐怕我也得玩完了。”
“我陪葬如何?”
“可以考虑。”
忍受不了他那婆妈劲:“不答应就算了,大不了爷另谋出路!”
脸色开始转阴:“你的言外之意是再投某个男人怀里?”
“倘若你非要这么理解,爷无意见!”烂蜘蛛每每要曲解爷的意思,惹恼了,爷真的去勾个男人回来气死他!
舌根气的发疼,闭眼对着床顶大口喘着郁气,一遍遍告诉自己她中了魅情,多忍让些,火气压压别吓到她,大不了将她的话当成放屁就行了……
“好,我答应你的请求。”若是她高兴,随她吧!大不了如她所讲,若是最后一切玩完了,他拉着她一同陪葬。死同穴,想想也不错。不过多年的谋划,多年的养精蓄锐,他还是不忍心看着被她玩的一点渣滓都不剩,希望一年后她能多少给他留点东西,好让他也有个东山再起的机会。
瞥了眼视死如归的模样,爷黑了脸。
什么德行!不情不愿的,要不是看在如今就只有他能利用的份上,爷稀罕找上个连出个门都要追杀万里的破烂皇子吗!
眼神瞥瞥,无意间瞥向了臂上露出的一点红。
肩一抖,两耳争鸣。
“怎么了?怎么抖得这么厉害?”难道魅情发作了?
“拜托你一件事……”
“什么事?”
脸埋进他的躯膛里,左臂高高扬起:“行行好,快将这恶心恐怖的东西抹煞掉吧……”可恶的,软趴趴的生物,这个变态男人怎么会有这种嗜好!更令人难以忍受的是,在这软趴趴的生物旁边,他竟不知廉耻的写下他的大名……殇。靠!签名都签到爷胳膊上来了,是可忍,孰不可忍?
苍穹浩淼,落雁断澄空。
金阳璀璨,穿透云霞,倾泻了竹峰,照耀了云山,带着慈爱的芒光万古如一的普照着大地,笑眼看着尘世间的百转轮回,辗转沉浮……
绵延不绝的官道上,一辆华丽的马车纵横驰骋。赶车人大喝一声,鞭声嘹亮,马儿嘶鸣声顿时响彻云霄,惊起醉卧云卷云舒的鸟儿一片。
马车迅疾如风,带起落红飘零,亦刮起尘土肆意飞扬。遒劲的疾风不断翻动着朱红的轿帘,乱红翻飞中,带着莫名忧郁的狭眸怅然若失的望着帘外,视线穿过蓊郁的丛林,越过巍峨而绵延群山,甚至蔓延上发白的天际,一路延伸……直直的望着,目光中带着痴意,似乎期望视线能穿过天际,看到彼岸的世界……
在他陷入自己情绪之中时,旁边的女人竟也一改往日的叽叽喳喳,呆呆的盯着自个的脚尖,沉浸自个的世界中。
来到异世仅仅十日的光景,前五日的她泡在爱情的蜜罐里,被浓稠的蜜糖迷了双眼,天真的以为这个世界是糖打造的童话,一如小说中描写的那般美轮美奂,她怀着憧憬,怀着希冀,幻想着美男环绕奴仆成群银票堆积的潇洒日子……可后五日的所见所闻完全将她美好的梦想彻底击碎……人命如草芥这是她对这个世界最深刻的感触,在这个世界,她看到了森严的等级,看到了何为卑微,何为尊贵,看到了这个世界的不公平,看到了血淋淋的酷刑,同样也看到了自己的渺小,看到了自己的恐惧和无助……当她所感知的一切几乎颠覆了她以往的观念道德时,她开始彷徨,开始惶恐,同样也开始学会沉思,开始为自己的未来谋划,天真,恐怕不再适合她……
神色复杂的看了眼旁边兀自凝思的男人,俊美无俦,潇洒多金,恐怕在第一眼的时候她就已经芳心暗许,偷偷爱上了这个儒雅中带点邪气,为人又带着霸道的俊逸男子。他的身份应该不普通吧,看这个国家的大皇子对他礼让三分,她就开始猜测着他的身份,虽不能猜的确切,但她敢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