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眸微眯,不经意的掠过那个戴着斗笠的女人,呼吸竟刹那间有种堵塞感。
“姑娘?不是你夫人?”眼神不由得再次瞥向那个女人。为何,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再次于心底冲荡……
左冥依旧冷着脸:“向姑娘道歉。”
感到脖间的剑又逼近了半寸,莫子谦收回目光,挑了眼泛着森光的剑刃,温文的笑浮现于俊逸的脸庞:“我只数三下。一,二……”
“姑娘你……”左冥不解其意,呆呆的看着拂开他剑的女人,透过黑纱,他仿佛看见了她在笑,又仿佛看见了有什么东西从她眸间悄然滑落……
圈住他的手臂稳住身子,对着他摇摇头。
当这种笑出现在他莫子谦脸上时就表示着他已动了杀机。左冥的武功虽不浅,但哪里会是他莫子谦的对手?
“你这个男人是怎么回事?我丈夫他只是随口说了两句而已,你有必要舞刀弄枪的吗?真是的,君子动口不动手你听说过没有!还古人呢,连基本道德都不懂……”义愤填膺的冲着左冥说教,她丝毫没发现对面女人僵硬了的身体。
丈夫,古人?
震朔的望着眼前气鼓鼓的女人,松开左冥不自主的想要向前,可发软的脚跟却倾倒了整个身子……
“主子!”
熟悉的一声呼唤却激起了灵魂的颤栗,令人禁不住抬眼,禁不住越过面前女人的肩膀望向声源处,眸光柔软,望向那个相处了十几年的同伴,璀璨金光中他踏着大步匆匆奔来,那焦急的神色却看的人禁不住想要落泪……
子熏……
到口的唤声尚未脱口而出,两股巨力却不带怜惜的袭来,狠狠将孱弱的身子扯离女人的身上……
“小鼠崽你有没有事?”
“主子快让子熏看看,可是磕伤了你?”
“我的头有点痛啊……”
“哪里?我看看,这里,是这里吗?”
“呲……痛,痛啊,子谦,有没有出血啊?”
“莫子谦你快拿开你的脏手!我家主子向来怕痛,你这么使劲碰触是想痛死主子吗!”
“好啦好啦,不要吵了嘛……烦死了……”
“好好,不吵不吵……”
死死按住左冥的臂膀不让他冲过去,笑看着不远处那其乐融融的一幕,就如看一场免费的戏剧,不用掏钱也娱乐了身心……
“左冥,帮我记住这个日子。”
清淡的声音令左冥乍然抬眼!
逆光中,那个狼狈撞在柱子上的女人笑意盎然,毁掉的半张脸虽残缺却不狰狞,亦不恐怖,伴着那样说不出意味的笑容,竟冥冥中透出股诱人没入神秘漩涡的魔力……
眸光下移,顺着如锻黑发滴落在雪缎上的艳红,妖娆的让人心痛。
左冥大惊:“姑娘你受伤了!”
这一声惊扰了不远处的三人。
反射性的朝着这边看来,入眼的惨不忍睹就如一记哑药,瞬息让他们三人同时止了声。
喉咙开始发疼。
笑容不改,对上左冥颤栗的眸色,懒懒伸展开双臂,“回家。”
握紧的拳头悄然松开,轻轻抱起那坐在地上笑如灿阳的女人,左冥绷紧下颌用力的点点头:“我答应你,这次定当亲自送你回家。”
弯身就要捡起地上散落的东西,这些,都是她亲手挑选的路上所需用品,还有她带给亲人的礼物……
纤细的胳膊拦住了他的动作。
不解的低头。
笑的眉眼舒展:“不需要了。”
左冥一震。
她的意思是……
眸子微阖,轻轻靠在他的肩上,沙哑的声音细弱蚊蚋:“回家,我好困……”
嘀嗒在石板上的液体在这一刻竟零落成音。
“姑……姑娘!”神色大震,左冥抱着她几个点足,飞快的消失在众人眼球中,余下三人呆呆的望着他们消失的方向,似乎还尚未从刚刚‘惊鸿一瞥’中回魂……
“啊,好可怕啊,比贞子都可怖啊……吓死我了,真是吓死我了,还好我心脏承受能力较强,否则的话刚才那一眼就足够让我去见上帝的了!”不住的拍打着自己的脸颊,她心有余悸的嘀咕:“还好还好不是附身在这样的女人身上……真是庆幸,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一抬眼,却是看见子熏定定的看着她,那种犀利的目光仿佛能看进人的心底,看的她浑身发虚。
不自在的躲闪他的目光:“你,你在看什么……”
目光顺着她的脸颊渐渐下移,掠过肩胛一直移到左臂处……
撕拉……
猝不及防,左袖被子熏一把扯下,抓着雪色藕臂急急翻转,内侧那栩栩如生的兰花胎记顿时印入眼帘……
嘭!
一记猛拳狠狠地砸在了子熏的脸庞上。
莫子谦脸色阴霾密布,神情是说不出的阴沉:“你是怎么知道的!”除非有过肢体接触,否则他怎么会知道小鼠崽身体的秘密!该死的!
仰面倒在板石台阶上,子熏双手捂住眼睛遮挡夏日正午的阳光,并不急着起身,神经质般失常的大笑起来:“对,怎么会呢,我乱想的,一定是乱想的……两岁进申家,而今十三年了,有谁能比我更清楚呢……什么都可以错,可独一无二的血兰花不会错,不会错……”
霍得撑起身子,眸子里隐约着血丝,迸现出几抹狂乱。拳头骤然紧握,对着坚硬的台阶一拳一拳的砸了上去:“我不会错!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