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敢想象,若真到了那一日,会有怎样的一番境地。
看着王墨,他眸底的杀机更重,只是他明白,此刻不是动王墨的时候,民心向背这可不是他乐见其成的。更何况,他那些弟弟们正擦亮了眼睛等着抓他的小辫子呢!
负在身后的拳头紧了紧,他得想想,怎样才能有个两全其美的法子……
正苦思冥想间,丞相董阮带着文武百官匆匆赶来,近到跟前深深一拘礼:“不知大殿下让臣等赶来所为何事?”
脸色难看的打紧:“谁让你们来的?”
文武百官面面相觑:“不是殿下遣人让臣等来此聚首,说是有要事相商的吗?”
“本殿下什么时候遣人了!”
他们也隐约感到了事情的不对头,暗交换了眼色后,由百官之首董阮上前诉述:“回大殿下,三更时分,有一黑衣人手持大殿下您的令牌潜入臣等的府邸,令臣等速速集聚三殿下府邸前,商议正事……”
令牌?脸色一变,下意识的摸向腰间,原来挂令牌的地方空空如也。
一定是那个可恶该死的女人!
眼神一狠,扬手欲再令人撞门,此刻丞相董阮发话了:“大殿下万万不可!私闯同宗皇室府邸这可是咱南陵的大忌,要是被有心人借题发挥,只怕大殿下英明不保啊……”
丞相就是丞相,官场上的尔虞我诈勾心斗角见得多了,自然懂得见什么人说什么话,与那一根肠子通到底的武夫相比,他不会硬碰硬,只会捡别人的要害之处,一击即中。一句有心人,这不就让刚刚还头顶青烟直冒的司寇宇瞬间焉了下来。
父王年老体迈,眼下也到了立太子的关键时期,而他作为南陵的大皇子则是最有可能问鼎太子宝座的人,同时也是最招人嫉妒的人,更是有心人最想加害的人。在这敏感的时候,若是他一时大意而留下让人抓的把柄,那么,此刻时刻想将他拉下马的小狼崽子们岂不是要将他打入万劫不复之地了?到那时候,他们一搬出祖宗律令,再联合着文武大臣,恐怕父王就是有心想要保他,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吧!
眼里狠劲一转,他阴沉的笑了。不过,即便如此,他也不会了便宜了这个司寇殇以及那个该被刀刮的女人!
“来人,备马!”他这就去请父王的手谕,他不信,这回还治不了那俩个令他受辱的人!
御书房。
一直待司寇宇将整件事情叙述完毕,老皇帝批阅奏折的手也未曾停下半刻,可若细看,奏折上那朱红却比平日下笔来的用力。
司寇宇看不懂他父王的沉静的面上究竟是喜还是怒抑或是欣慰还是失望,他忐忑不安的立于一侧,在他父王的沉默下,压抑的一颗心忽上忽下,手足无措,最终连眼神也不知道该往哪里瞟。想说点什么来打破这沉默可又感觉说什么都是错,唯有闭紧了嘴巴,听着沙沙的批阅声,等着他父王先行开口……
过了不知多久,在司寇宇等的几乎焦躁的时候,老皇帝从龙椅上站起,踱步走下殿。
“父王……”
径直走过他,老皇帝脚步沉稳的往殿门口走去,恍若未听到身后司寇宇的唤声,招来侍卫沉声道:“摆驾,三殿下府。”
“喏。”
“丞相,您快看……”
这一看,看的全体人齐齐拜倒雨中……吾皇万福!
“众卿家快快平身。”
“谢吾皇……”
下了龙撵,老皇帝面态祥和,四平八稳的向文武百官走近:“宇儿他年少不更事,深夜扰众卿家至此,害的众卿家冒雨前行。朕一得知,坐卧难安,即刻摆驾,一路上所思所想的就是夜深雨冷,众卿家身体安好……”
“王上体恤下臣,令臣等感激涕零啊……”
老皇帝摆摆手:“说来都是朕教子无方,方养成了宇儿这么莽撞的性子。宇儿,还不快过来给众卿家赔礼道歉?”
百官诚惶诚恐:“王上这是要折煞臣等啊……”
“宇儿,你还在磨蹭什么?”
司寇宇心一惊,不敢再磨蹭,亦不敢表示有所不满,对着群臣恭恭敬敬的给了一拜:“让大家冒雨前来是我的不是,望你们不要见怪,原谅我的莽撞。”
急急忙忙的回礼:“大殿下事出有因,臣等不敢有所怨言。”
“哦,事出有因?丞相不妨说说看。”虚虚假假的客套完毕后,老皇帝开始步入正题。
董阮恭谨的对着老皇帝一拜:“回王上,大殿下怀疑三殿下违背圣谕,私出府邸,图谋不轨……”
“荒唐!三儿他向来循规蹈矩,恪守本分,这么多年来未曾出过半点岔子,何来图谋不轨一说?”
“王上息怒!”
“宇儿,可是你捕风捉影,凭着些道听途说而妄加揣测?”
司寇宇忙回话:“回父王,三皇弟出府乃儿臣亲眼所见。不仅如此,他还意图加害儿臣,置儿臣于死地!父王若是不信,请看看儿臣几乎深至命脉的伤便可得知。如是还不信,在场的这几千弓弩手都可以证明。”
老皇帝眉头一折:“真有此事?”
“儿臣绝无半点虚言!”
捋捋胡须,老皇帝将目光看向文武百官:“众卿家认为此事该如何处置?”
董阮发言:“臣以为,眼见为实,王上不妨进去一探,便可知虚实。”
“只是若三儿不承认出过府邸,这可如何是好?手心手背都是肉,这让朕该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