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爷的字典里,头可破,血可流,可面子不能丢!
那个死人让爷丢了面子,可恶!该死!
躺了大半个月,总算,福大命大的爷吉人自有天相,痊愈了。
可身痊愈了,爷的心却严重受伤了。
在爷郁闷不爽的时候,爷通常会尽可能带动着大半个皇城的人陪着爷一块不爽……
“啊!快跑啊!有、有、有大虫啊……”
“大虫?在哪?在哪里?啊!大虫啊!”
“大大大虫!救命!救命啊!”
“硕鼠崽放大虫来吃人啦……”
“爹爹,爹爹……呜呜,有大猫!呜呜,可怕的大猫……”
大猫?人家的名字明明是猫咪好不?
小屁孩,难道你爹爹就没教导过你,不要随便给人家随意更改名字吗?
旁边的猫咪听了那个三岁稚童侮辱性的名字,虎眼一瞪,尖牙闪森森的一露,虎头一昂,冲天嗷嗷的咆哮着以此来抒发它心里的不忿之意。
这一嗓子牵动了多少人的心肝啊!
听听,人们叫的更惊心动魄了!
瞅瞅,他们的脚丫子撒的更欢了!
懒洋洋的抱着双臂,我叼着草根,慢悠悠的走在皇城大街上,斜着眼有一下没一下的看着鬼哭狼嚎仓皇而逃的人群,瞅着满街凌乱的杂物,啧啧叹惜着那被人踩烂的的果子蔬菜。
浪费啊!
浪费就是极大的犯罪!
哟!这里还有个没有经人践踏的幸存者呢!
感谢天,感谢地,苹果啊苹果,你该感谢你那可爱的命运让你今个遇到了伟大的爷我!不然卑微渺小的你,哪里会有如此好命入伟人之腹?
吐掉口里的草根,我笑眯了眼,眼儿弯弯的躬下身子拾起地上鲜艳欲滴的苹果,抬起袖子擦了擦,咔嚓一大口,霎时甘甜的果汁流了一嘴。
好甜嘞……再次眯了眯眼,我伸出舌头卷掉唇畔处溢出的甜汁,意犹未尽的捧起苹果刚欲再来上一口,却不曾想正在此时一只虽好看却令我不爽的大手将苹果从我手里夺走,取而代之的是条绣着翠竹的云锦丝帕。
“不干净的东西,小心吃了生病。”带着笑意的声音温和如玉,醇和的像是酝酿千年陈酒,令人不禁带着期望抬起头,想要看看拥有此声音的人该是如何的雅人深致。
爷我自然也不能免俗。
好一个玉树临风,美如冠玉的美男子!饶是前世今生见过不少男人的爷我也不由得暗暗啧啧叹声!潇洒俊逸,高大挺拔,气质如玉,貌比潘安!除了脸上那双偶尔闪着邪气的桃花眼外,面前的这个男子简直就用自身诠释了君子如玉四个字的含义!
可待目光扫过他腰身佩戴的一块貌似不起眼的翡翠玉时,我眸子霍得一缩,眉毛一剔,轻嗤一声,推翻了刚才对他所有代表着褒奖的评价。
“不干不净,吃了没病!”劈手夺过他手里的苹果,我龇着牙满不在乎的吭哧吭哧了数口,将一张嘴塞得满满的,举止活脱像个粗鄙无知的村野莽夫。
波光潋滟的桃花目在我不曾注意的情况下闪烁着不名状的光彩。
“真是孩子气。”宠溺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带着令人难以消受的温柔,他握着丝帕动作柔和的擦拭着我染上果汁的唇角,那小心翼翼的模样足矣令人误以为被他如此厚待的我,是他放在心肝上的小情人。
被他这莫名的动作吓了一跳,一个吞咽不当,满嘴的苹果渣呛得我昏天地暗,眼泪汪汪,直咳得我差一点就将可怜的肺给咳了出来!
该死的鸟人肯定是故意害爷!
低沉悦耳的笑声带着令人难以抗拒的魔力,他低笑着抚上了我的背,有力而温热的掌心不失温柔的抚过我后背之处激起鸡皮疙瘩一片!
几乎是连蹦带跳的躲开了他出乎意表的温柔攻势,我边吃力的咳着边颤颤的伸出纤手冲着他一指,咬牙道:“你、有、病!咳咳咳……”
俊颜一展,他和煦温柔的弯唇笑笑,风华无限:“骂人可是不对的……”
“我呸!咳咳咳咳咳……神经病!”靠!今个出门没见黄历,一出门就遇疯子,遇煞星!若是爷今个呛死了,爷就是化作厉鬼也不会放过你!
好在这老天爷要爷做个遗千年的祸害,不会让爷过早的去祸害下一世,终于,大难不死的爷缓过了气,活了过来。
抚着胸脯,我斜着嘴角待喘匀了气,眯缝着不大亦不算小的杏核眼,挟裹着无限愤恨,噌噌上去对着他那身高贵的紫袍就是狠狠的两脚。
简直就是天字一号神经病!靠!这个世上怎么会有这种人!简直就是影响市容,败坏风纪,浪费百姓的粮食,外加侮辱爷干净的眼球!靠!
见自己的紫袍印上了两个灰乎乎的清晰大脚印,他狭长的桃花眼微微一眯,闪烁出几许难以察觉的不豫。
“猫咪,let’s-go!”拍拍猫咪的白球似的虎头,我一甩漂亮的散发,将旁边某位生物当做透明物,头也不回的大步大步的向前走……
“猫咪?”走了半会察觉到不对,左看右瞧终于明白了不对的缘由……猫咪竟然没有跟上来!
回头一看,乍见猫咪乖乖的立在原地,丝毫不动弹,一身雪白的它和雪地几乎融成了一片,蓦地一瞧,还以为是堆在雪地里的‘雪虎’呢!此时的它正用它那两只大大的虎眼不停地冲我眨呀眨呀,带着委屈亦带着求救。可爷我又不是神人,虽能看得懂人眼,却没有那个能耐能看得懂虎眼。此时在爷的眼里,它那不停的眨巴的眼似乎是对爷的一种挑衅,貌似在说‘我就不过去,你能耐我何!有本事你过来啊!’。(猫咪:冤啊!我比窦娥都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