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始至终,她甚至连个眼神都吝啬的懒得给!
这怎能令他不气,不恼,不妒,不怒!
可恼过怒过,心尖萦绕最多还是丝丝缕缕挥之不去的空虚与失落。
“小鼠崽!”这次他没有追上去,亦没有转身,只是冷冷的立在原地,握紧了双拳:“我问你一句,你究竟将我莫子谦当成了你什么人!”
子熏停了步,目光扫过他怀里未曾抬头的主子。
静默是此刻唯一的言语。
时间停滞了三秒,莫子谦屏住呼气,连心跳也似乎随之歇停了三秒……
“国舅爷啊!”
国舅爷啊……理所当然的回答令他几欲踉跄。
血液冷凝的滋味不是那么好受,心尖扎刺的感觉更令他禁不住的痉挛。
捏起的指骨泛青,脊背僵直着强撑着最后的一丝尊严,背着光线的脸庞苍白的诡异:“小鼠崽,我最后问你一句,在你心里,我是不是一直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
“国舅爷权势滔天,小的怎敢……”
“你只用回答是或不是!”
似有似无的叹声从背后传来,与门外偶尔路过的风声一道,汇成了这个世上最难懂的语言,不重也不轻,却那般重重敲击着莫子谦开始颤栗的心。
靠在子熏胸膛上,爷的声音依旧闷闷的:“其实有些事国舅爷你心里明白就是,何必非得寻刺激,逼得让小的挑破那张薄纸……”
一阵凌厉的寒风扫过,下一刻,冰凉的扇骨冷冽的抵上了爷的脑袋。
莫子谦几欲控制不住手下的力道,俊颜带着冷怒的疯狂,狠眯着眸子看着那个在别人怀里的人。
“如果有可能,我真恨不得能将你给剁烂了,吞吃入腹!”
紧握着那冒犯他主子的扇骨,子熏冷道:“拿开!”
阴冷的瞄了眼那握住扇骨的遒劲大手,莫子谦手劲一狠,子熏的脸色登时煞白,血色顺着扇骨和阻挡的大手结合处缓缓蔓延,染红了雪白的折扇。
依旧不依不饶的握住扇骨阻止莫子谦伤害他主子,子熏瞪着面前裹着狂怒的男人,半步不退缩。
不去理会子熏那愤怒的视线,他森冷的望着那似乎不屑再言语的人:“不是说我权势滔天是不?好!小鼠崽,我会让你明白什么叫做真正的权势滔天!”阴狠的丢下这句话,收起折扇,挟裹着冷怒的气息竟头也不回地的迈出大门……
“主子,你为何故意激怒他?”
“故意?有吗?爷是那般喜欢挑事的人吗?”
无语的望着他那无辜模样的主子,白白眼:“当属下没问。”手移向爷的手腕推拿着:“主子忍着点。”
“子熏你要悠着点。”
“知道了。”
“想什么呢?笑的这么诡异?”
一旁玉娘八卦的声音拉回了爷遥远的思绪,定了定神,婉转着放诞的目光在她玲珑的身段上一扫,挑眉:“想玉娘了。”
帕子一刷,暗香袭来:“没个正经!”
终于忍不住打了个喷嚏,怒瞋了她一眼,转而塞起了案几上的干果,别过脸不去理会她。
这动不动就以毒气来杀人,换谁也受不住啊!
可这玉娘的脸皮不是一般的厚,即便是爷明显摆出一副不爱搭理她的模样,她亦能腆着脸来凑近乎,硬是要跟爷唠嗑。
“诶,我说,其实你嫁了也没什么不好啊!你想想,你是个女人家,怎得嫁人生子不是?说句不中听的话,申家大业即便是要你扛,也不能扛一辈子是不?毕竟,你总不能这般不男不女的过活一辈子吧?人生漫漫,难道你想夜夜孤枕寒衾,累了痛了却没有个可以倚靠的肩膀,直至老迈的时候还是孤身一人,无依无靠?女人,终究还是需要有个男人的。爷,依我看,眼下就是个机会,错过了这家没了这店了!你看看,这莫家大公子,先不说他那赫赫的家世,就那玉树临风的俊模样,多少春闺少女肖想的梦中情人呵!再加上他如今的财势,权势,啧啧,那可是打着灯笼都难找嗬!爷,我说人啊不能身在福中不知福,你看这浩浩荡荡的聘礼,看一眼便知他对你是多么的上心……诶,爷,你别走啊,玉娘还没说完呢这……”
“既然这男人这般好,索性留给你好了,不用感谢爷。”唉,这么聒噪的女人,看来爷以后真的有了受的……
帝都的大街小巷。
“喂,听说了吗?”
“什么?”
“今个啊,国舅爷去申府提亲去了!”
“什么?申府?说说,快讲讲,究竟是怎么回事?”
“是啊是啊,快说说,究竟是申府那个长老家的闺女这么有福气,竟能被堂堂国舅爷看上?”
“瞎,什么长老的女儿!提亲的对象是硕鼠崽的干妹妹!”
“干妹妹?没听说硕鼠崽什么时候多了个干妹妹啊?”
“呔!这大户人家的事情其是咱们这些小老百姓能说得准的?”
“说的也是……”
“你们都没看见那聘礼啊,啧啧,从城头一直排到城尾呢!那阵势,那阵容,啧啧,真是百年难得一见啊!”
“啊,从城头排到城尾?那,那该花多少银子啊……”
“可不是!听人说,这聘礼能足足养活咱整个帝都百姓的呢!”
“天哪……真是,真是……这要是能将那聘礼的一丁点分点给老子,老子也知足了!”
“做梦吧你!”
“呀,干嘛打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