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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再见已然不识

看来,自己出丑之后的福利还是蛮丰厚的嘛,宇轩心里不无得意。

可是萧妈妈那边还急着呢,萧妈妈一时嘴快就将女婿和自己串通的事情说了出来,最后看卓宝贝儿的脸色,看来女婿回去免不了一顿罚呀。

知道老婆闯了祸,可是萧爸爸浑不在意,就那混小子,自家女儿落在他手里就只有吃瘪的份儿,他能有什么事儿?

一把搂过自家还在念念叨叨的老婆,一个翻身,“老婆,老公在这里呢,想什么其他男人?”不等萧妈妈回答,萧爸爸就已经俯低身子,带着老婆共赴巫山……

这个世界总是不公平的,一边的幸福会衬得另一边的不幸更加灰暗,也许你在笑的时候,会有人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当你一家团聚,和睦共处适当开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时,会有人孤独落魄,神伤难耐,看着生命一点一点消逝……

秦氏的崩盘似乎被某种势力压制下去了,并没有过久的影响整个城市的经济,这似乎也印证了一句话,地球没有了你,也照样转动。

可是被压下去了不代表没有发生过,就好像许多人一夜之间失去了饭碗一样,他们会感叹命运的不公,为什么没有任何预兆的,一个那样辉煌的企业就跟流星一样没落了,可是他们失去的仅仅是饭碗,重新找一个就够了,有人却是失去了希望……

狭小的空间里黑通通的一片,只有桌边的一盏台灯,像是证明着什么似的,努力释放着光和热。一个男人,靠在椅子里,像是完全陷进去似的,一动不动,甚至连眼睛都不眨,只有垂在一边的左手,可以说,是左手上滴落的东西,似乎只有这个还在证明原来还有声音,还有声音证明这个屋子里还有一丝生气,即使这样的生气令人毛骨悚然。

生命最后的时光,他想起了父母。前些日子家里的电话一次又一次的响起,他知道那是爸爸妈妈打过来的,可是自己没有勇气去接起来,接起来又能怎么样呢?他们一生的心血被自己毁了,而自己好像得了某种病,有时候连之前做过些什么都不知道了,甚至是秦氏的破产,当自己清醒的面对这个结果时,一切都已经成为定局,而自己明明就是决策者,可是到最后却像是个局外人,甚至股东董事会之类的都没有找上自己。心里的恐慌让自己的世界崩塌了,原来,秦森,你有病,病得很重,而且你什么都不是!什么都不是!有种声音在心底呐喊,在已经荒成废墟的心里践踏。

他终于缓缓闭上眼,让一起归于平静吧,虽然很对不起父母,可是懦弱的自己不愿看见他们日渐苍老的容颜和对自己浓浓的失望。

呵,小卓,你一定要过的很好,那个男人很好很强大,即使自己不愿意承认。宇氏20%的股份已经转到了你的名下,即使不能动摇他的根本,可是一旦你受了欺负,还是能够凭借它引起骚乱的,我也就能为你做这么多了。

想着对自己抱有很大期望的父母,想着那个曾经在自己怀里巧笑倩兮的女孩儿,秦森的意识渐渐模糊,世界彻底沦为一片黑暗……

不知道过了多久,黑暗中的身影似乎有了些微的动静,之前沉静的男人有了令人不可思议的举动。

他冷冷的朝着一点看去,又似乎没有向那一点看去,渐渐的,阴冷之气似乎弥漫上来,双眼开始有了焦距,像是一方墨终于汇聚,使这个冷冰冰的东西有了些许骚动。

黑影站了起来,手上的伤口神奇般的复原了,除了地上一滩血迹,看不出来刚刚竟然有一条生命在流逝,只是现在的秦森浑身散发着一种死亡的气息,有些什么蠢蠢欲动,想要破土重出。

黑影活动了活动,踱到窗边,眺望远处,这个世界别样的新奇,可是自己蛰伏的时间早已让自己掌控这个时代,之前宣布秦氏破产而没有任何暴力行为不就证明了这一点么?

“呵,小卓,想不到吧,我们就快见面了……没事,上官落,我们慢慢来……”像是地狱深处的叹息,深入肺腑,凉飕飕的。

原来生活到绝望,却又会逢生,只是,这生,还是绝望……

“小卓,你,能来我家一下么?”半个月后,萧卓再次听见了秦森的声音,低沉黯哑,像是有沙石打磨着他的声带,让人听起来,不像是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倒像是……一个垂暮之人……

萧卓的担心达到了从未有过的高度,虽然宇轩一直将他的动态告诉自己,可是不安恐惧却一直侵扰着自己。秦森一向是个高傲的人,可是面对这样的打击,他始终一个人,秦叔叔秦阿姨和自己的爸爸妈妈之前去了埃及,后来居然又一起返回南非的某个原始森林,在感叹这群老人的充沛活力的同时,萧卓不能不想到如今秦氏的变动,谁也不曾想到秦氏会有这么大的变动,甚至已经不复存在,萧洛这次的出手不能不算是很辣,可是萧卓还是疑惑了,为什么秦森会选择破产呢?秦氏之前的资本应该可以再冲击一回,可是就在所有人以为秦氏将最后一击时,在所有人的大跌眼镜中,它选择了毁灭……

秦森这些日子一定很艰难吧,自己都没能联系上他,萧卓开始恨自己。

“嗯,秦森,我现在去,你是在你老家还是自己的公寓?”萧卓已经开始去准备换衣服了。

“老家……”秦森还是缓缓的说,像是感到莫大的欣慰,松了松口气。

“好的,你等着。”萧卓得到了答案,就开始张罗着出去,还带上了唐婶熬的鸡汤,想着该多帮他补补身子。

殊不知,秦森却在那边盯着电话若有所思,看来自己还是小瞧了对手呀,竟然知道我还有自己的公寓?呵,看来之前的日子都活在别人的监视里啊。秦森眯了眯眼,呵,让一切来的更猛烈些吧!

像是感应到了似的,萧卓刚准备敲门,秦森就开了,站在那里,苍白的倚着门框,像是一幅最古老的水墨画,带着无边的萧索。

萧卓虽然被惊着了,可是看见秦森的消瘦,萧卓急着问,“秦森,你还好么?我之前打你电话,一直打不通,我们都很担心你。”

“你们?”秦森笑了,已然消瘦下去的脸笑起来已经多了不止一份沧桑了,“是,和宇轩么?”

“额,秦森……”萧卓有些尴尬,虽然没有公开,但是萧卓也不想隐藏。

“你,原谅他了?”秦森还是在笑,像是早就猜到了似的。

“我,只是……”萧卓感觉今天的秦森很怪,俩人就站在大门口,他对着自己笑,自己对他无言以对,像是什么都在他的掌控之内。

“只是情难自控?也对,之前本来就是一个陷阱,是陷阱总有漏洞,而陷阱里的人总有逃出生天的时候。”秦森接了下去。定定看了萧卓一会儿后,秦森侧过身,“进来吧,我都忘了还把客人晾在外面。”秦森有些自嘲。

萧卓尴尬地笑笑,缩着身子,走进了屋子。

许是很久没人打扫或是居住了,屋子里有股说不出来的潮湿感,像是能渗透人的皮肤,直窜进心底,让萧卓没由来的打了个冷战。“额,秦森,这是唐婶熬的鸡汤,你喝点,现在还温着呢。”萧卓晃晃手中的保温杯,向秦森示意。

秦森自嘲的耸耸肩,“真好,还有人关心我呢。先放着吧,现在我还不想喝。”

萧卓摊摊手,把保温杯放下,坐在沙发上,努力压下心中的不安。

“小卓,你在紧张什么?”秦森像是看清了一切,微笑的看着萧卓。

萧卓的腿不自觉的抖了一下,“没有呀,我有什么不安的?”

秦森保持刚才的笑容不变,看着萧卓,一直看着。

萧卓毛了,“那个,秦森,我还有点事,之后再来看你?”站起身来,萧卓扯出笑容,面对着秦森,却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秦森挑挑眉,“嗯,好的,那只有等你下次来了。”他也站起身,“我送你?”

“不用了,你好好在家休息吧,还有鸡汤,很补的。”萧卓边说边向门边走去,身体却已经进入防御模式,准备随时反击。

“嗯,回去小心一点。”终于,此时的秦森有了点彼时的味道。

萧卓点点头,急忙走了出去,像是后面有什么可怕的东西。

秦森玩味的看着萧卓离去的背影,皮笑肉不笑……小卓,来日方长,刚打了个照面就觉察出不对了,就是呢,我和那个废物怎么可能一样呢?秦森,阴测测的笑了,在谋划着什么,或者说是掌控着什么。下面,下面就该到上官落了吧……

出了门,萧卓迫不及待的打电话给宇轩,“落,我觉得秦森很不对劲儿。”

相对于萧卓的慌张急切,宇轩显得很淡定,“你,去见他了?”听不出什么情绪语气。

萧卓被噎了一下,“你!”一时间,萧卓被噎的有些反应不过来。

“哦,你去见他了。”宇轩却在那边自言自语。

“上官落!你在想什么呢?”萧卓吼出口。

“你去见他了。”还是这句话,听的萧卓直翻白眼。

“你是复读机吧?我去公司找你!”说完就挂了,萧卓迈开步子向宇氏进发。

宇轩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忙音,一耸肩,想我就直说嘛,干嘛发这么大火,难道?嘿嘿……

想着想着,宇轩就笑了,即使他的面前堆放的是关于秦森的种种调查疑点。

“卓宝贝儿,明天是父亲节,你爸爸想要一个按摩椅,一个泡脚盆,一个……嗯,一个榻榻米,一个复合欧式梳妆台,嗯,还要一个好利来的双层蛋糕吧,要巧克力和冰淇淋的,就这么多吧,卓宝贝儿,听清楚了么?”萧妈妈一大早就打来电话,喜气洋洋的说了一大堆,其目的,很明确,为萧爸爸特邀父亲节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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