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幼薇的灵识早已锁定银色光涛里的邪尊,青霜剑化为一道青光飞去,卷住邪尊拽了出来,一手提着生死不明的邪尊,一手拽起叶千重完好的手臂,喝道:“先离开再说!”
银色光华在他们身后爆开,狂乱的银色能量波腾起而起,冲毁了暮云城的防御阵,像一匹匹脱缰的野马疯狂的向四周肆虐,暮云城蜘蛛网般的裂隙也瞬间扩张到数里之外,还余势未消。
鱼幼薇带着叶家父子,从弥漫的烟尘中飞掠而出,在经过木婆婆的时候,又捎带上生死不知的木婆婆。在他们身后,烟尘漫天,巨石翻飞,整个暮云城已经被夷平被冲天的烟尘中彻底抹去了痕迹。冲出三十多里后,还能看到那直冲霄汉的烟尘柱。
站在离暮云城三十里外的断云岭,叶千重把伤重昏迷的爹缚在背上说:“大恩不言谢,毒娘子,叶重天只要不死,这条命以后就是你的了。”
“你跟小五儿是兄弟,就别跟我见外了,叫一声姑姑,就算是谢我了。”鱼幼薇笑眯眯的说,笑意里透着灵黠。
叶千重有些哭笑不得的说:“毒娘子,我没有开玩笑。”
“我也没有开玩笑啊,小叶子。”直接改了对叶千重的称呼,鱼幼薇也不管人家答不答应,接着又说:“小五儿难得有你这么一个好兄弟,我可不想看你就这么挂掉。你伤得不轻,独自带你爹就这么走实在不安全,要不先跟我去忘情山庄,等你爹伤好了,或者等邪刀堡的人来接?”
没法跟毒娘子纠结称呼的问题,叶千重认真思索之后说:“我们之前准备去忘情山庄的消息肯定泄露出去,往忘情山庄的路上肯定也有不少伏兵。我还是按我爹说的,去找我娘。她隐居的地方恰好是在邪刀堡与忘情山庄之间。把我爹送到我娘那里,我还得去处理堡里的事情。”
鱼幼薇倒不担心回忘情山庄的路上埋伏,倒是替叶千重担心:“你回邪刀堡能不能压得住阵啊?连七夫人在堡里经营这些年,培植的亲信应该都占据高位。你不如等你爹痊愈之后再说吧。”
“我就是要看看到底哪些人是连狐狸的亲信,趁这个机会等他们都跳出来,再全部拔除。”叶千重舔了舔干裂的唇,活像一头欲择人而噬的妖虎。
鱼幼薇还想再说什么,挟着的灰衣老妇这时清醒了,虚弱的对她说:“孙小姐,快逃!”
听到灰衣老妇的称呼,鱼幼薇猛的掀开她灰色的斗篷掀开,露出木婆婆那张脸,不由得叫道:“木婆婆!”
“孙小姐,我时间……不多了,有些话要跟你……单独讲……”已是油尽灯枯,木婆婆断断续续的说,那张平凡普通的脸上泛起异样的红色。
叶千重挺识相的说:“毒娘子,就此别过了。”说完,他从储物戒指里翻了根兽筋出来,把仍在昏迷之中的爹用缚在身后,单手握刀冲进了山林。
鱼幼薇赶紧给木婆婆输入木系法力。她的木系法力里蕴有生之力,很快就让木婆婆状态好了不少。
“不用耗费法力了,孙小姐,你是有身子的人。”劝罢,木婆婆也不再赘言,直接说:“我是你亲祖母钟离秀的护卫。钟离家族是半神家族,家族第一高手云老祖失踪百年后,清老祖渡劫失败神魂俱灭,小姐的父亲与另一个半神家族的翼虎族子弟发生争执,打伤了对方,翼虎族以此为由敲诈勒索,要钟离家赔一条钨精金矿。”
半神族,对鱼幼薇而言实在太遥远了。她听了,并没有太多的感触,只当是听故事了,也不催木婆婆。她输入法力的时候也察看过木婆婆的状况,除非有起死回生的丹药,否则凭她那半吊子的木系功法,对木婆婆的伤势起不了太大作用。
从木婆婆条理还算分明的话里,鱼幼薇对中央大陆的情况有所了解。
中央大陆广袤无边,上古大神通者联手在中心地域圈了一块地,布下结界,上古时期叫天空之城,如今都以“圣地”称之。
半神族是中央大陆圣地的土著,远古传承至今多已式微。最辉煌时期的******远古半神族已经有过半的家族消失在历史长河里。到钟离家族灭门之时,另有七族与钟离家族合称为远古八大半神族。
圣地中,除了半神族这样的土著,还有金、木、水、火、土五大本源城,丹、器两大圣塔,然后是风、雷两殿。
圣地中,论实力以五大本源城最强,两塔最富有,两殿人数最少但个人实力最强悍。半神族实力不如这九大势力。
钟离秀的母亲是火本源城夏家女,钟离家被灭之时,翼虎族也不敢动她母亲,任由她母亲回了火本源城。
听到这里,鱼幼薇不由叹道:“难道祖母的娘就不管女儿死活吗?”
“夫人,或许不知道小姐还活着吧。”木婆婆的眼中神采逐渐淡去,说明她命不久矣。喘了口气,她接着说:“小姐不是鱼家主的妾,是鱼家主弟弟的妻子,怀孕后,姑爷被仇家所杀,小姐为了不泄露身份,才冒充鱼家主的妾室到鱼家生下你爹,死于难产……”
“青霜剑也是祖母留给爹的么?”鱼幼薇见木婆婆随时可能断气,加大的木系法力的输入,同时挑重点问。
“青霜剑是夫人从娘家带到钟离家的,是小姐外公夏道安得到的家族奖励,是血继法宝,但是受损严重。”
这关系可绕得远了,合则这青霜剑是她祖母的外公的,那她得称呼人家什么?鱼幼薇一直子转不过弯来,赶紧撂开这话题干笑道:“没想到我爹跟我的血脉之力这么稀薄了,还能让青霜剑认主,真是运气啊!”
“是啊,听说这青霜剑在夏家上千年都没人能够成功认主。”木婆婆也是一笑,继尔一阵剧烈的咳嗽,咳出猪肝色的血沫,其中还有一些黑紫色的碎肉块。她内脏碎得一塌糊涂,全靠法力压制才忍到现在。此时,已有些压制不住伤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