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廷侍卫们纷纷掠来,还未等形成包围圈,就见一道青色人影闪现,长剑在空中划出一道弧形,瞬间亮起繁星万点,才有撕裂空气的尖锐响声传出。
侍卫们冲来,简直就像扑火飞蛾朝星状剑光撞去,冲在最前头的几个胸前血泉飞溅,人都倒飞而回。
后来冲来的侍卫凌空折身,避过剑光,又相继发起攻击。其中一道气势凌厉的刀光如长虹直贯,亮似繁星的剑光瞬间消失。
青衣人手腕翻转,剑光一化万千,如海水涌现,潮潮相生向四周漫涌而去。
侍卫们大惊,奋力招架,仍有四、五人伤在剑潮之下。
说来话长,一切发生也就是在电光石火间。侍卫们在自己的地盘上连连受挫,一个个都急红了眼,战意激扬。
身为御剑宗宗主的独生女儿,鱼四夫人身边有高手暗中保护,这不奇怪,但这个青衣人也强得太离谱了吧?鱼幼薇暗忖。
双方交上手,漱芳殿这边的空气都紧张起来。不仅奚皇后气急败坏,来赴宴的贵妇名媛们也脸色大变,宁老夫人更是掌心都捏着一把汗。
青衣人的长剑越来越亮,薄薄的剑辉漫洒,把漱芳殿前的空地照得纤毫毕现。侍卫们以众敌寡,却像是陷在泥潭左支右拙,惨叫连连。
这青衣人根本是在戏耍侍卫们!鱼幼薇的心狠狠的跳动:他是御剑宗的老怪物,御剑宗凌祖师演练《破虏剑法》时,在空中布剑光罩保护宗门弟子的就有他一个!
似乎感应到鱼幼薇看自己,青衣人猛的朝她呲牙一笑。
有种被看透的感觉,鱼幼薇吃了一惊,往嫡母身后缩去。这个动作让鱼四夫人误会了,她以为鱼幼薇害怕,抖腕亮剑,头也不回的说:“幼薇别怕!”
鱼幼薇也没有解释。嫡母的保护姿态,让她有种很温馨的感觉,淡淡的,一点一点的沁入心间。
戏耍蝼蚁般侍卫们的兴趣很快过去,青衣人剑式一变,剑光亮点瞬间如浓云压顶,朝被困住的侍卫们压来。
末日来临的悲哀与恐惧浮现在侍卫们的脸上,他们连求饶或者临终的惨叫都发不出来。剑威震动耳膜如战鼓齐擂,全身的血液都将如洪水冲出,皮肤红得发紫,脸在这突如其来的强压下肿得比猪头更难看。
“住手!”
乾帝一声大吼,身如大鸟掠来,落在已亮剑的鱼四夫人面前,目光灼灼的说:“为了他的庶女,你不惜要跟朕刀兵相见么?”
呃?听上去这乾帝跟嫡母关系不一般嘛!鱼幼薇的八卦之心被勾起来,浑不在意自己是导致这场纠纷的罪魁祸首。
“少套近乎!”鱼四夫人不假辞色的斥道。
“谣言的事情,朕会处理,绝不会让若霜丫头的名誉受累。”乾帝温和的说,丝毫不在意鱼四夫人的态度恶劣。
众人一听,都自以为是的想:怪不得鱼四夫人反应会如此激烈,原来是担心一粒老鼠屎坏了一锅,妹妹的名誉不好,会让外人以为鱼家家教不好,连累姐姐名誉也受损。
鱼幼薇抱着跟大家相同的想法,不过,对于嫡母挺身而出还是心存感激的。
生性清冷,亡夫惨死后更是常年郁郁寡欢,鱼四夫人也懒得跟乾帝多费唇舌,撂下一句“你最好快点。”就带上鱼幼薇扬长而去。
密雪飞扬,她们的身影很快消失在白茫茫的大雪中。
乾帝脸上的温柔笑意慢慢敛去:“宁老夫人,你这位孙儿媳不错啊。”那语气绝非赞美,隐约带了几分寒意。
除了被鱼四夫人当众打脸,尤其让他愤怒的是鱼幼薇的态度,她的行事风格是强硬且率性,毫不掩饰她对皇权的蔑视,像她爹一样,毫不把他放在眼里。
帝威之下,宁老夫人的心也揪紧了。爱孙宁白侠争气,家族在乾朝的地位提升,但这不表示宁家就可以不把皇室放在眼里。她不想家族因鱼幼薇飞来横祸,连忙行礼:“陛下恕罪,鱼幼薇不太懂规矩,臣妇回去定好生教导。”
下定决心一定要让鱼幼薇受到应有的教训,宁老夫人离宫之后脸就阴得能挤下水来。她倒没指望鱼幼薇已乖乖回家,但也绝对没想到她会当街红杏出墙。
鱼幼薇站在万象茶楼二楼的窗边,跟一个青年男子亲密的对面站着,她的手捶打青年的胸口,被他顺势握住,从侧面能看到她笑得好不欢畅。
“天呐,是嫂嫂,她跟那个男人好亲密啊!那是她娘家的兄弟吗?”宁若英正无聊的看风景,无意中看到这么一幅刺激的画面,脱口嚷了起来。
“停车!”宁老夫人在前面的车里吩咐道,刻意压低的声音里酝酿着风暴。假如不是在大街上,她一定会下令打杀这对奸夫****。
后面车里,宁若彤焦灼的抱怨:“六妹,你嚷什么!”
宁若英梗着脖子更大声的嚷:“她都敢做了,还怕人知道吗?”
“嫂嫂做什么了,你瞎说什么啊!”恨不能把妹妹的嘴给塞起来,宁若彤急得额头都冒汗了。今天在宫里已经闹了一场,她到现在心还扑腾直跳,不想在大街上再闹上一出。
本来是个炮筒子脾气,一点就炸,宁若英不管不顾的嚷道:“男女授受不亲,她跟别的男人拉拉扯扯就是不对!就是红杏出墙!”
好吧,六妹直接给嫂嫂扣了顶红杏出墙的帽子,而且是在大街上喊的,宁若彤简直不敢想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你在这里呆着,不准乱说,也不准下车。否则,回家就关你黑屋子。”
“每次都用这招欺负人家!”宁若英不忿的嚷道,却不敢无视姐姐的警告。
“你敢下来试试!”宁若彤瞪了妹妹一眼,赶紧下车,过去扶住已经下车的宁老夫人。
宁老夫人喊停车,是要处置不守妇道的孙儿媳,却也不想闹得人尽皆知。结果六孙女儿嚷得满条街都听到了,很快涌来大批围观者,把街道堵得水泄不通。她恨不得把没脑子的孙女儿嘴巴给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