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又把手背摸了下那满是汗的他的额头。
天啊?烫的把前诗的手都绽红。
于是,前诗赶快把那深蓝色的被单围着他,几乎不漏一点风的围着他。他的眼睛好像没那么一如既往的冷漠,只是有些许的无助之色。
前诗看到这种场景,只是有点害怕,措手不及的到每个房间找有用的布料,便匆匆的把那烫热的被单衣服包着他。
他依旧失去知觉般的颤动、冒着冷汗,迫不得已间前诗用尽全身的力量抱住他。
许久,夏日熟热。
他睡着了,那长长的睫毛下,遗失了那双冷漠又魅惑的眸子。“他是在发高烧吗?”前诗摸了下他的额头,活像个体贴的母亲照顾自己孩子,很小心的。拿出手机后,又缩手装回袋子里。心里想到手机没钱了,月费缴光了。脑袋一动,便想到一举两得的办法,去找何阿姨。跑了好久,才问到了医治疑似高烧的方法,开始呢?她跑到诊所,捡了几帖药,经历了千辛万苦后熬完了。
不知不觉,夜暮拉下了蓝天。
看着睡着,吃完药的烟熏,她在想他还是那个很孤傲的烟熏吗?很有亲切感的烟熏吗?他是很有教养,可是长的这么美艳俊朗,却总会透露着一种信息,他很痛苦。
说到艾妈,前诗就来气了,说要在艾爸那里玩几天,叫她自己看着办,顺便照顾一下烟熏的起居生活。
而飘飘和晚皓,自从晚皓抱着她去医院后,就留下那么一个信息。说飘飘情况有些危急,医生叫她留院观察几天。
“萌,不要离开我,不要……”烟熏嘴里吐出了几句梦话,脸上的表情看起来总让前诗不解,那是一种挽回的表情,还是求饶的痛苦表情?
突然,前诗想走开,却被烟熏拉住了,拽的很紧,连手都泛紫,会不紧吗?
“好,我不走,行了吗?”前诗有点想笑,通常电视剧不是这样演的吗?
既然爱到死去活来,为什么离开来离开去的?纳闷啊,总是找些痛苦的事闹自己,不懂他们怎么想啊?就在前诗心想的那刻,不经意间嘴里讲出了一句话,她说:“对吧!”之后莫名其妙的捂着嘴大笑了好几回合。
在闷闷的夜晚,前诗到菜园那里摘了很多的空心菜,跑去碧海小饭馆蹭饭去了,留下睡沉了的裴曦。
“卢妈,给我大碗点的疙瘩面!”
“好哟,妹子啊,卢妈好久没看到你了。”穿着扑满花的连衣裙的卢妈满脸热情的招待着前诗。这确实是卢妈,满脸胭脂香味儿,那朱红色的嘴唇,总有点香肠嘴的感觉。前诗在享受着研究卢妈的脸庞的过程,脸上满是伎俩,那是因为卢妈在夸她家的卢东西和卢南北。
“东西说他最近要减肥,我说胖嘟嘟的多俊啊!可他说在超市里当个经理也要体面……”也是,东西是个蛮厚道的胖子,不过他证明了一句话“胖子也有春天”。
“超市经理?真的假的啊?”前诗满眼怀疑的询问着。
“前诗,你这样就没礼貌了。你卢妈我什么时候会撒谎的啊……”卢妈脸灌满了红色,看来她生气了。
前诗也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看着卢妈不满的身影从自己眼前走开。还丢下了一句非常淡的话,幸好前诗没听见,否则她肯定被惹火。那句话好像是这样的,她说“谁像艾先生那样,惹祸上身。”其实卢妈是在说几年前艾爸藏掖贼车的事。
终于喂饱自己的前诗,洋溢着诡异的笑容,拿着一扎空心菜,非常谄媚的笑。
看向饭馆里的南北,轻声细语的说:“南北,好久不见了。”
“是呀,你整天都能见到烟熏,真好。”南北白了下眼。
“听说了吗?住进我们家的那位像‘神’的烟熏,他最爱吃我家种的空心菜了。如果有个漂亮的女生拿着一盘他最爱的空心菜,你说他会怎么样呢?”前诗扮着思索的样子,手指敲着脑袋。
“真的啊?!”南北泛着灿烂的笑脸。直至翻过身来,才发现南北长得也蛮可爱得。说到底前诗也认识卢南北这个稍微单纯的女孩拾多年了。她的见异思迁可是出了名的,如今烟熏暂住于艾家,她也凑热闹的叫卢妈帮她提了好几次亲。
“恩,骗人的是你刀下正在切的猪肉。”老天,我不是有意的。前诗很哀怨的表情,恰当的说是在赎罪。随着南北猛切鲜红色的猪肉,那肉碎可是漫天飞,只差不是白色的,不然就是下雪天了。
如愿的说,前诗把空心菜卖给南北。换取了刚才的饭钱,还拿了一碗清粥。
“再送你一句内幕好了,烟熏喜欢可爱的女生。”便匆匆的回到艾家。口袋的粮食钱,又省了,不是吗?
前诗走着,心里不免担心起在艾家发高烧的烟熏。有很多次,前诗真性情的表现,不免发觉晚皓的转变是她的报应,想要放,放不了,只是泪在飘。
乡里唯一一条最长的巷子就是前诗的必经之地。
今天特别恐怖的气氛,让前诗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上,黑灯瞎火的。若是有个无头鬼瞪着人,那后果对于弱女子来说是不堪设想的。
前诗用手掌摸了下发冷的手臂,环视四周。
“谁?是谁?”一个修长的身影引入前诗的眼帘,好想念的身影。
泠泠的月光,撒着凌厉的烁光,悠悠的月华映衬着他们娇翘的身影。
晚皓的泪痕愈发的明亮,他哭了么?发生什么事呢?前诗看着那环绕着夜的哥哥,有种冲动想扒开阴霾,保护着他。
在那刻,晚皓走向他,很紧的抱着前诗,那指甲嵌进了那慢慢转红的白色皮肤,痛了前诗那软弱又故作坚强的心。
“哥,你说过粗心的眼泪不会在你的剧情待续的,可是你怎么了?”久违的背影在巷子口重现了,可是可以选择的话,她希望是哥哥可以快乐。
晚皓还是沉默。
好久了吧。
“你说你老板车祸了,他怎么了?还是飘飘发生什么事了呢?”
平复心情后的晚皓只是沉着头,在艾家那熟悉的庭院有着别致的馨香,总是袭击着晚皓那修长的手。
“我原谅不了我,想给一个人幸福的我却是那么的微弱。我想也许我不能守住飘飘吧,既然这样放手也还好嘛。”晚皓握着拳头,手掌心尽是汗在飘的身影。
“哥,自己爱的就要去抓住,放手只会更痛。”
“哥,只要你喜欢的,妹妹都会支持你。”
前诗没有问为什么?她只是想静静的承担着晚皓那未知的痛。
把眼泪装在心上,可以有勇敢的踪迹。前诗好像哭过,又好像没有,因为那刮过的夏天,听到了她淌泪的心跳。
“一个人只要不再想要,就什么都可以放下。可错的就是哥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晚皓的眼睛布满了血红色,看着前诗的眼色有些许的涣散。
不该爱的人?
前诗再次看到了晚皓转身离开的落寞。
却不知一本泛黄的记事本被抹上了孤单的只影。
晚皓把那泛黄的记事本拿给前诗,便落魄的走了,朝着他的天使去了。
前诗翻开那涩涩的记事本,那一页后面附着几句很痛的字句。
“前诗,你问过我‘为什么要厌恶你?’其实你从没错过,我只是厌恶很幸福的人。很多次看到你洋溢着笑容的脸颊,我都在想,你怎么能那么理所当然的拿起幸福呢?就这样我妒忌着你,我看着晚皓对你的体贴,我受不了的愤怒快把我弄崩溃。直到今天我才知道,我不是嫉妒你,我是在嫉妒晚皓与你的融洽。对不起,我没想到会这样,我想属于我的幸福总会来的,只是它迟到了几秒。裴曦,他锥心的结局已经落幕了,我希望你能陪着他走到最后。”
那几个词,让前诗那疲倦的双眼盈满了泪。烫热的嘴唇勾勒出一丝释怀的形状,那个形状又带了点恐惧的色彩。
真相?在天上的她是否知道飘飘伤害她的缘由么?
她在想,是时候放开手了,祝福他们吧,艾前诗,把你的拜金精神耍出来吧。“咦,陪他走到最后么?”前诗看到“裴曦?锥心的结局”这几个字,眼里瞬间有种莫名的真实在弥漫。
回到了艾家,艾家的铁门还是那样结实陈旧,开门的声音有些吵杂,尽管前诗很小心的推开门。
“烟熏,我带来了你的宵夜。”
前诗提着一袋环保袋,是刚才装空心菜的袋子,里面还剩余了些湿泥。
虽然是夏天,但是覆盖了小小春泥的味道。另一只手是蛮香的清粥,前诗举起示意让里头的裴曦看到或听到,清粥放久了有些凉。
前诗环视了一下四周,面前的艾家客厅似乎有点乱,实话说是乱七八糟的。那些零食都被吃光了,零碎迎了一大队的蚂蚁军团。前诗放下手头的东西,打开冰箱,眼前的冰箱空无一物,她的眉头皱起,明显看出是惶恐。
“怎么?”前诗想到的第一是家里闹贼了,可是她没想很多关于财物方面的事,而是裴曦的安危。
她到他的卧室看了下,没人?
只是她环视了四周,焦急的想到了她的老伙伴。
气冲冲的,忐忑的,跑到了庭院。那棵杏树下,盯住了某个点。
拿个生锈的铁铲,吃力的挖着泥土深处下的老伙伴。
她擦了擦汗,手背也凉了下。
她小心翼翼的从泥土里挖出她的宝贝,是一个不怎么别致的盒子。但是她看它的眼神,却恰如珍宝。摸了下,并拍了拍上面的尘灰,尘粒满天。她很纳闷,为何泥土这么松呢?
不会是当才有人翻过我的土吧,她开始慌张,赶忙的把盒子翻开。
“咳……咳”她扇了下弥漫于空气中的灰尘,咳嗽得厉害。里面是由滤纸包装的旧照片还有层次分明的钞票,她拿起点算着,用手指沾了下口水。
“怎么会多出那么多呢?”她骚了下头发,还是多啊?!
前诗正准备走的时候,一个秀挺的身影从院墙后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