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带着一点儿迷蒙的气息,说不出的安静,道不尽的沉默。他们像是多年重逢的熟人,眼神交汇,带着一丝丝友好的问候。
宫女小桃急冲冲跑进来,她端着一碟水晶枣糕,大声喊着:“玉小姐,您瞧瞧是不是这啊!”
小桃的这声叫喊引得一旁的宫女太监暗中着急,他们欲拦住,可是小桃是个淘气的孩子,她的淘气总是让其他宫女太监替她担心,她躲过宫女太监,直冲内殿。
玉瑶微微扭头,看着进来的小桃,淡淡一笑。这个刚进宫不久的小宫女特别淘气。在刚来萧翎宫的时候,自己曾亲手做过一次点心请所有宫女太监品尝,小桃吃过后,就吵着要跟自己学习。玉瑶想着,也许她是看的出自己不是一个厉害的主子,才敢如此大胆吧。
看见内殿,除了玉瑶,还有一名男子,小桃站立住。这名男子秀拔舒展,仪态端庄,从未见过如此好看的男子,竟比女子还要漂亮,一时竟忘记了行礼。
玉瑶走过去,从小桃端着的碟中,拿起一块水晶枣糕,轻轻一嗅,清香。少了甜美。将水晶枣糕放下,说道:“这水晶枣糕差了点香甜。”
小桃讷讷转向玉瑶,眨着眼睛,一副疑惑的样子:“香甜?”
玉瑶点头,看一眼西风,他正对着自己和小桃微笑,她道:“若是加上蜂蜜,也许会更好。”
小桃恍然:“我知道了!”说着又跑了出去。
西风轻轻笑道:“宫中竟还有如此有趣的宫女?”
玉瑶接道:“这便是童真了,小桃不过十四岁。”顿了顿,忽然想起某个人,问道,“彩月还好吗?”
“彩月?”西风微微触起眉头,道,“你还记得?”
玉瑶点头。那个奉命让自己和西风同寝的宫女,印着好人样子,却无法做好人事。如何能忘却。
西风答道:“去年她回家嫁人了。”
“哦。”玉瑶倒是一惊,宫女不是在深宫中慢慢变老的么?原来也可以回家嫁人。
伴着西风来到前厅,品着上好龙井,闲聊宫中,一时间,玉瑶觉得有点梦幻一般,摸不到实体。西风太过温和,如春风一般,仿佛一掠而过……
……
之后的日子,西风总是隔三差五的进出萧翎宫。他与玉瑶之间的谈话很简单,聊聊诗词,谈谈作画,偶尔品着玉瑶做的点心,加几句赞美之意。和西风这样聊天,玉瑶感到有些乏味,似在敷衍一般,不如与藤护一起谈诗词可以找到共鸣,或是各执所爱,品美酒,接连传说。那样的日子才是开心。藤护,还在为着自己的心愿,帮着暖玉稳定一席之地……
正殿。
宋真宗放下手中折子,遣退太监,看着刘皇后,带着诧异缓缓说道:“你可是很久不来这里了。”
刘皇后走到宋真宗身边,替他递上茶水,说道:“是啊,你还记得我。”
宋真宗听出含义,想想近年宠幸妃子,确实忽略皇后,记得当初的爱情轰烈,如今却也真的淡了。他道:“你是皇后,朕必当永远记得你。”
刘皇后轻轻一笑像是讽刺:“你能否永远记得我不重要……”像是带着许多无奈,她道,“如今,我已不是当年美人多娇,也知栓不住你……只是,我想西风有个好的未来。”
听出皇后意思,宋真宗觉得愧疚,如今自己的爱给的只是那些新宠妃子,皇后和皇子,摆在了什么位置。也曾考虑过儿子们的将来,只是皇位只有一个,究竟该给谁呢?
见宋真宗不答,刘皇后继续道:“玉将军的女儿确实是个好姑娘,当初郭皇后就喜欢得很……如今我也喜欢……若是她嫁了西风,想着他们也会有个好的未来。”
宋真宗拿起折子,看着。西风是他的儿子中最淡的一个,从不争取什么,以前,宋真宗就看不透。他一直在想,西风的个性到底是好还是坏……
见着宋真宗的反应,刘皇后缓缓退去,在离开正殿之前,又道:“皇上,后宫的日子并不好过……”
听着皇后的话,宋真宗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