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得了一份清静,安如柳招来飞花。“你倒是看戏看的热闹。”
“小姐现在倒是话多了不少,似乎又回到从前的样子了。”飞花笑道。
“或许是吧。”过去的事情固然不该忘记,但也不能止步不前,她封闭自己太久了,是时候开始重新的生活,为了他,为了这个孩子。
安如柳眼底一片清明温润,眼角微抬,却是流露出无限的温柔。“飞花。”
“小姐怎么了?”
“你有没有看到那边刚刚好像有人?”安如柳看的清楚,刚刚似乎有一抹白影划过。
“没有啊,小姐您又骗我,这地方空旷的很,哪里能藏人,再说我是一点动静都没听到。”
安如柳晃了晃神,的确,她的特殊功能也没有察觉到附近有人,可是眼角扫到的那抹余光是幻觉吗?
“小姐……你看。”
她没再继续在意下去,反倒是飞花激动的扯着她的衣裳。
安如柳皱眉看去,那一批让飞花激动不已的骏马之中……其中为首的是一匹白色的骏马,四肢矫健,全身的毛发雪白油亮,那眼神中带着轻蔑和不屈服,跟在那匹骏马后面的宝马全都低着头似乎不敢抬头去看它,甚至超过他的勇气都没有。
这么一匹马若是稍懂一些马术的人都只知道那是匹可遇不可求的好马也就是传说中的马王,可是偏偏这马王的身上却套着金丝牢笼,不容任何人靠近。
“这匹马又出来了。”
“这次我一定要征服他。”
“快看。”
不知不觉的,安如柳所站的位置也聚拢了不少世家公子,一个个的摩拳擦掌的想要去征服一匹宝马。
而安如柳眼底同样带着激动,那为首的黑马是她的流星,当初她让流星离开怎么会忘了那匹马那么通人性想必是死都不会离开她,没想到慕容凤岐竟然连他都不放过,将流星生生的捉入皇宫,就算无人能征服他也要用金丝牢笼困住他。
安如柳认得,飞花自然也认得,飞花,逐月,流星,这三个名字可见他们三个在安如柳心中同样重的分量,“慕容凤岐太无耻了。”
“流星是匹宝马,任何人都不会放过的。”安如柳吸了口气,冷静下来,心底却是在盘算慕容凤岐的意图。
他在此时将流星拿出来是为了什么?流星除了她不会屈服于任何人,他是想试探自己,不,慕容凤岐不会想到这么多。只怕一大部分是为了显摆给上官倾城看,另外一部分只怕也是为了选出另外一个战神,毕竟人挑马马也会挑人。
她如果贸然上前只怕慕容凤岐会怀疑,但是流星就在她眼前她能够当做没看到吗,再任由流星被困在这个大牢笼里,那绝不可能。
“皇上有命,今日是几国宾客欢聚,赛马纯熟助兴,各位大人可以尽情挑选,若能征服这些宝马便可带走。”传话的公公回首看了眼不远处的上官倾城和慕容凤岐一眼。“请皇上。”
慕容凤岐和上官倾城自然是准备好了,一人一匹骏马,起身,上马,就是楚香和柳盼都跟随其后。
这几人都是练过马术的,要说最意想不到的当数楚香,不过她虽是天凤女子却从小喜欢舞刀弄枪,这骑马更是不在话下,自然博得一番好评。
安如柳在人群中扫视了一圈,没看到苏墨君,慕容凤岐都出来了,他去了哪里。
心里牵挂着流星和苏墨君,也就没什么心情去看那几人的哗众取宠,哪怕是的确时长精彩的马术较量。
周围的围观者却不是这么想,一个个的看的心痒难耐,恨不得自己就快点去选一匹好马。
“小姐,您看,流星已经摔了好几人了。”飞花紧盯着流星,慕容凤岐他们才结束那些南暨的马术高手们就急着去驯马,当然有人挑战马王。
“贪心不足蛇吞象。”就是她当初也是花了几天几夜的功夫才驯服了流星,他们竟然妄想一时就驯服他,更何况还是在流星被这么屈辱的困着的情况下。
不过转念一想,照这样下去,流星必定会吃亏,一匹马应付那么多人就是体力再好也支撑不住,而流星不想屈服于旁人的骄傲只会让他有一条路可选那就是自尽。
就算慕容凤岐最终不会真的逼死流星,可是她能眼睁睁的看着流星受辱吗。
“小姐……”
“我要去。”
“不行,您忘了,您”
“飞花,流星和你们一样,如果不是我强行驯服他他也不会被困在皇宫里,无论如何今日我是一定要带走流星的。”安如柳挽起长发推开飞花。
与此同时刚刚下马的慕容凤岐和上官倾城也主意到了这一幕。
“那不是贤王妃?”慕容凤岐望着那靠近马场的纤细背影。“倾城兄,难道公主平日有修习马术?”
“胡闹,你们还不去拦住公主。”上官倾城急忙呵斥侍卫。
“皇上,让臣妾去吧。”柳盼不等慕容凤岐出声,扬起马鞭上前。
安如柳正悄悄靠近刚刚才甩掉两人暴躁粗喘气的流星,却感到身后一阵疾风,急忙让开。
抬头,柳盼高坐在马背上。“贤王妃,皇上让你快点回去,休得胡闹。”
“皇上既然说了人人都可以驯马,我自然也可以。”
“就凭你。”柳盼眼珠一转,一马鞭挥去。趁着这个机会就是动手只怕也没人能看到。
安如柳没漏过她眼底的恶毒,伸手用力拉住马鞭的另外一边。
“贤王妃你这是做什么。”
“这句话该我问贵妃娘娘才是。”这女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听到动静的流星快步离开原地,眼见着大好的机会错过了,安如柳不由的恼怒。
“本宫是带你回去。”
“是吗,只怕差一点这黄金马鞭就落在我身上了。”安如柳用力一扯,坐在马背上的柳盼没想到她有那么大的力气,反而是没坐稳的跌落了下来。
趁着这个机会,安如柳一手撑上马背,用力一抽,马鞭落在她的手上。“柳妃娘娘,不属于你的东西最好不要碰,这马鞭你用的也不是十分顺手吧。”
“安如柳!”
安如柳手里握着熟悉的马鞭,这条马鞭是慕容凤岐所做,不过不是给柳盼而是给她柳熏,那熟悉的每道纹路柳盼又怎能用的顺手。“多谢贵妃娘娘的好马。”
“拦住她。”柳盼从地上爬起来,对着随后赶到的侍卫。
安如柳拉紧马鞍,用力连人带马越过那些侍卫。“还不快扶贵妃娘娘回去!”
那一声呵斥倒是让那些护卫不知所措,脑海中自动服从的伸手去扶柳盼。至于安如柳则是驾马朝着流星追去。
这一幕却不曾想落入几个男人的眼中。
慕容凤岐吃惊之中带着怀疑。“公主殿下的马术竟然如此精湛,倾城兄你倒是藏而不显,只怕就是贵妃也比不上。”
“如柳顽劣。”上官倾城堪堪只能吐出这几个字。
顽劣?只是一句顽劣就能有这么精湛的马术,那他们不都成了笑话。
同时震怒的还有另外一个男人,好不容易拿到了那个喝醉了的沧海之王的几滴血的苏墨君眼底却是后怕和暴怒。
这女人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怀着身孕还敢骑马,“阿二,去把从雪牵来。”
阿二闻言打了个寒颤,看来有人要倒霉了。
“贤王这是做什么。”就在苏墨君冲向马场的同时,路障慕容凤岐再次出现。“你替朕招待几位不善马术的君王怎能此时离场。”
“那几位酒气上头,已经散了。”心里牵挂着安如柳,苏墨君自然没什么好脸色。
“贤王莫非是牵挂公主,那就不必激动。”这两人生疏的一个直称皇上,一个直称贤王,“只怕贤王也不知道公主有此等身手吧。”
慕容凤岐挡住他的路是断然不会让他去英雄救美,对于安如柳他要看的更清楚些,那个女人除了口才,马术,究竟还有什么本事。
苏墨君被挡住却有话不能说。“公主较弱,臣弟还是将她先接回来免得引起大乱。”
“无妨,朕已经派侍卫两侧保护,皇弟只怕没看到刚刚公主纵马那一幕,这马术只怕相比起马场里的高手们都有过之而无不及,你大可放心。”
苏墨君恨不得砍掉面前这只挡住自己去处的胳膊,可惜他不能这么做,只有忍着,两眼目不转睛的盯着那个纵马的女人。
同样紧张的还有一旁的上官倾城,安如柳会骑马这他是知道,可那可是匹马王,依照她小心谨慎的个性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去挑战。
还有这个贤王,那流露出的紧张作为一个男人看得出来是全然认真做不得一丝虚假,莫非她刚刚所说的都是真的,那他所做的一切又算什么。
曾经也是在同样的马场之中,她选择了其他人,如今同样的情形再次上演,明明该恨,可是他偏偏忘不掉那个女人。
上官倾城既愤恨又担忧的猜疑着,而他身边的楚香却像是被一刀刀的割在心上,默默的分担着他的喜怒哀乐。
倚窗看风景,却不知道自己已成了他人的风景。一个安如柳,牵扯住几人的心思,或担忧,或试探,或愤恨,或嫉妒,或愤怒,不过此时都无法影响到远在马场之内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