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王这可就是误会本王了,本王的爱妾正在表演,听完再走也不迟吗。”
“是王妃的身体重要还是你一个妾重要!”苏墨君毫不留情的挖苦。
何采撷闻言脸色大变,不过是瞬间就停住唱歌,一脸委屈。“王爷,妾身就唱的这么难听吗?”
“胡搅蛮缠。”苏墨君挡住安如柳。
“皇兄,你看贤王这态度也太不把您放在眼里了。”庐陵王及时告状。“这王妃身体不适也可以请御医过来,他却执意要带走王妃,难道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转向上官倾城。“天凤王应该也很担心王妃的身体吧,不过说来也奇怪,本王倒是听闻贤王妃这病和贤王有莫大关系呢。”
“庐陵王够了!”慕容凤岐怒斥。
上官倾城则是似乎听出了什么,看来南暨的确没有把他们这位天凤公主放在眼里。“哦?这是怎么回事。”
“还不是贤王的那些风流韵事。”
“你闭嘴!”苏墨君眉头紧皱,看来这下是走也走不掉了,可如果被上官倾城认出……
“凤祁兄,你这贤王好大的脾气,相比起来我那刁蛮的皇妹倒是温顺多了。”上官倾城总觉得苏墨君有些眼熟,但想想自己何曾见过这等人物,若是见过定然不会忘记。
慕容凤岐倒是弄不清他是怒还是开玩笑了。“不过是坊间戏言而已,贤王夫妻恩爱众所周知。”
“皇兄,你可不能被蒙蔽了,你看贤王妃可是一句话都没说呢。”
何采撷见状也弱弱的对着安如柳。“贤王妃,妾身这曲思乡曲王妃难道就没有一丝的共鸣吗,若是有什么委屈大可说出来。”
“公主。”上官倾城这才也觉得有些奇怪,自始至终方色都没有看他一眼,这是为何。
“……”苏墨君略带紧张。
安如柳却是淡淡的拨开他的手,该来的总会来,就是瞒得住上官倾城一时也瞒不过他一世。“我很好。”
“那贤王妃为何没有一丝动容,妾身听闻这首曲子可是由天凤传来的,王妃是天凤公主应该之前就有所耳闻吧,妾身还听闻天凤的宫廷之中有一曲回应之曲,不知道王妃可否赐教。”
安如柳瞥了她一眼,这女人究竟是谁,就是天凤王宫的事情她都知道。有没有那首曲子她当然不清楚,她又不是方色从小在宫中长大,而且就算是,她也对这些东西没兴趣。
“你一个庐陵王妾氏,这里有你开口的权力吗?”安如柳冷冷一问,顿时让庐陵王脸上挂不住。“本公主就算会,依你的身份你陪让本公主唱给你听?!”
何采撷没想到她会这么直截了当的嚣张,只能咬咬牙。“贤王妃误会了。”
“本公主身体不适,你却一而再再而三的阻挠,更唱出这手亡国之曲莫非真是想要诅咒本公主,诅咒天凤?!”
“妾身不敢。”何采撷扑通一声跪下。
“公主切莫动怒。”慕容凤岐见状不对,却有些纳闷安如柳的失常。
至于慕容凤岐在听见安如柳开口说第一句话的时候就已经傻掉了,这个声音,这清冷之中却字字含着杀气的声音,是他以为再也不会听到的。那个人,不是已经死了吗……“贤王妃,摘下你的面纱,走到前来。”
安如柳抬眼,挣开苏墨君有些紧张的手,缓缓上前,摘下面纱,抬头。
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却像是过了万年那么长久,上官倾城从难以置信道兴奋到满心怒火,她还活着,她在南暨,她嫁人!
“皇兄,许久不见。”安如柳平静的像是真的只是普通兄妹之间的叙旧一样。
“好,好得很。”上官倾城半天才从紧闭的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她竟然为了离开皇宫不惜欺骗他,让他心死的认为她已经死了,她竟宁可嫁替代方色和亲嫁给一个陌生人也不愿留在自己身边。
安如柳,好狠,狠到他都不知道自己的心脏可以承受几次生死交替。
“皇兄,虽然这女子出言不逊侮辱天凤,但您也无需如此计较。”安如柳为他的失态找了个很好的借口。
可这借口却让慕容凤岐生出了几十个想杀了那对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的心。
显然,这杀意让何采撷感受到了,她这出破釜沉舟是为了让那贱人自寻死路可不是弄丢自己这条小命,于是急忙道。“别装了,你根本不是天凤公主!”
此言一出可谓是震惊四座,第一个冲上去的就是苏墨君,一巴掌打掉毫无防备的何采撷的半颗牙。
“贤王!拦住贤王!”这动手打人可不是小事,太后立刻让侍卫拉住苏墨君。“庐陵王,管好你的人,别让她胡言乱语。”
“妾身没有胡言乱语。”被打掉半颗牙只能往肚子里咽血的何采撷急忙爬开,远离苏墨君。“太后,皇上,王爷你们都被骗了,这个女人根本不是天凤公主,她只是冒名顶替而已。”
“皇……皇皇皇兄,这事我可不知道。”这女人发什么疯,庐陵王全身冷汗直冒,完全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皇上,妾身见过真正的天凤公主,妾身可以用性命担保,皇上,您可别被欺骗了。”
慕容凤岐见她言之凿凿,心里却是另有一番计较,如果她说的是真的,那么自己是不是正好可以在此事上大做文章,天凤送了个假公主无论本意为何,都难逃骗婚,那自己一怒之下做出什么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了。
于是顿时开口。“放开她,让她说。”
“多谢皇上。”何采撷被放开,爬起来指着安如柳。“这个女人本名叫安如柳,是天凤护国公府的六女,根本不是和亲的方色公主。”
“贤王妃,可是真的?”慕容凤岐皱眉,这到底怎么回事。
上官倾城自然不会给他答案,因为他现在满心所想的都是自己的事情。
“我是安如柳,也从未隐瞒过自己的名字。”
慕容凤岐见她坦荡,再想好像的确第一日进宫之时她就说的是这个名字。
“皇上,不仅如此,妾身见过真正的方色公主,根本不是她,原本妾身还有所怀疑是自己记错了,但是刚刚在花园里无意中碰见天凤皇后,依照皇后娘娘所言前来和亲的的确是方色公主而不是这个冒名顶替的安如柳。”
“你口口声声说见过真正的方色公主,可据我所知贺家大小姐从未离开过南暨,你又是如何得见?”安如柳反问。“你到底是谁?”
何采撷吞了吞口水。“我,我,家父在外行商多年,曾经在天凤运货的时候得见过公主一面,所以我见过方色公主的画像。”
“哦,仅仅是一副画像,你就这么笃定,也许是画师的错呢。”安如柳眼底有了些许了然,看她的这幅模样,却是越发的眼熟。
“你休要在混淆视听,就算方色公主的样貌有所改变,但也绝不是你。你不过是个安家不受宠的弃女,还想着冒名顶替。”何采撷大声嚷嚷。“皇上,您可派人去打听一下,这安如柳在天凤的名声,根本就是个弑父害母,残害手足的妖孽,皇上,她一定是包藏祸心才会道天凤来。”
“我知道你是谁了。”
慕容凤岐没吭声,反而是安如柳先笃定的开口。
安如柳微不可见的叹息了声,想必那人是先比自己看出来这一点所以才故意接近这女人的吧。
何采撷眼神闪躲。“你说什么,我听不懂,你别想诬陷我。”
“论起诬陷装可怜,我可远远比不上你,安大小姐。”安如柳脚下一动,人已经到了何采撷的面前,没人看清她是怎么做到的就拦住了何采撷的退路,手一伸。
一丝轻响,众人吸气,这何采撷的脸上竟然被生生的撕下了一层皮,那表皮下还有一张面孔,却是与安如柳的眉眼有几分相似。
“我说这世上除了你还有谁不惜牺牲美色和一切也要置我于死地,原来真的是你。”安如柳甩着那张面皮。“我倒是好奇,这张皮莫不是真是从何家小姐的身上割下来的才如此完好无损?”
“啊。”
“好恶心。”
“呜呜。”
“怎么会这样。”顿时一片议论纷纷。
慕容凤岐忍住心底的大骇,这贤王妃竟然是个深藏不露之人,他又看走眼了吗。“都安静!”
“贤王妃,何小姐,你们是不是该给朕一个合理的解释。”
安如柳低声笑笑,慕容凤岐还真是一惯的草木皆兵,今日安如意这出其不意的一出只怕在他眼中又变成了什么人安排好了的阴谋了吧。“解释?我想这个解释应该由这位安家大小姐,先天凤太子妃来解释一下,毕竟杀死真正的何家小姐,成为庐陵王的妾氏,又在几位国主面前闹了这出,安大小姐的心思更加让人难以揣测。”
该死,为什么,为什么,她的计划还是被破坏了,为什么那个贱人会认出她,安如意的脸上满是扭曲,可如今她也无法逃脱,既然如此那就一起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