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走,砸了我的东西就想走吗?”掌柜的不干了,这哪是来买东西就是来砸场子的,不仅是他,就是店里所有人都傻了眼。
“不就是钱吗,掌柜的别小气。”逐月手一挥,一大把一大把的银票飞了出来,还有几张不小心的砸在那对奸夫****的手上,反正不是她的钱她一点都不心疼。“现在我们可以走了吗?”
有了银子谁还管你是不是有怪癖喜欢砸珠宝呢,老板连忙点头。“可以可以,请,慢走。”
“老板,从明日开始你的店可以不用开了,这些银子就当你的安家费。”谁知道原本已经踏出店门的安如柳却没有走出去。
“啊?”
“我不喜欢的东西就没有存在这个世上的必要。”宁愿玉石俱焚也不迁就,安如柳不是开玩笑,而听懂的人也不止那老板一人。
抬脚,离开。“逐月,五日内我要何家产业在南暨消失的干干净净。”
“王爷,好可怕。”何采撷惨白了脸,刚刚那瞬间她似乎觉得自己的小命就不保了一样。
本以为苏墨君会安慰一下她,却没想到那人也是抬脚就走。“何小姐,我改日再来看你。”
“王爷,王爷。”何采撷还不知道何家已经因为她而被下了通缉令。
“小姐,王爷他怎么了?”
“白痴。”何采撷尖锐的嗓音带着痛恨,那种痛恨深可见骨,安如柳,我始终斗不过你吗?
安如柳快步回了王府,将主卧内所有苏墨君的东西全都丢了出去,她不能忍,也不想忍。“全都烧掉。”
“小姐您真的决定了吗?”
“烧干净。”安如柳关门将自己锁在屋内。
苏墨君追回来的就看到这一幕,院子中那些自己的东西全都被烧得干干净净,他怎么忘了,这个女人是多么决绝,他怎么可以试探,“如柳。”
“王爷请自重。”逐月拦住门口。
“走开。”苏墨君冷着脸。“看在她的面子上我不想伤你。”
“休想。”逐月先下手为强。
不过她又怎么是苏墨君的对手,就在逐月不敌之时,两把刀同时伸来。
“阿大阿二!!”苏墨君嘶吼出声,为什么他们都要阻止他。
“主子对不起了,但我们已经是小姐的人。”
“她是你们的夫人。”
“我们只听小姐的吩咐。”阿大阿二步步相逼,可苏墨君是何等人物,就是他们三人联手也是不敌。
“最后一次,给我让开!”
“属下至死保护小姐。”
保护!他难道会伤害她吗,那是他最爱的人,“滚!”苏墨君一掌一个,直接拍飞。
“苏墨君,你到底想做什么。”安如柳打开房门,接住逐月。
“如柳……”
“贤王爷,你我之间事到如今已经不必再玩弄那些计策了吧,这个你拿着,此后你我再无关联。”安如柳随手一抛,苏墨君伸手接住。
一封信,一只簪。
这只簪子是当初他送的,可是信……“这是什么。”
“贤王不会不识字吧,那我就念给你听。”安如柳满是决绝。“和离书。”
苏墨君闻言眼底一片猩红,和离,和离,她好大的胆子竟敢和自己和离。“安如柳!”
“苏墨君,这世上不是任何事都在你的掌握之中。”
“是不是因为那个女人,如柳,你告诉我是不是?”苏墨君后悔了,他早就后悔了,这些日子他想看安如柳难过,想看她吃醋,可是最难过的确是他自己。“如柳,你知道的,我只爱你一个,我和她没有任何关系。”
“我只相信我自己,更何况,贤王爷,你和她和任何女人又任何关系又与我何干。”
“你不是因为吃醋?”苏墨君没忍住的问出口。
“呵呵,你把自己看的太高了,你还不配。”那眼神之中的轻蔑苏墨君这辈子都记得清清楚楚,仿佛是九天之上的神女一样看着肮脏的生物那般俯视。“我只是觉得恶心,无论你是出于何种目的。”
如果他是想利用何采撷让自己吃醋的话,那么恭喜他他做到了,比起西苑那几个女子,她这次是真的怒了,也是因为动心才会如此动怒,但是她无法容忍自己的感情之中竟然带着利用和瑕疵。
苏墨君的欺骗也好,手段也好,或者真的动心也好都让她觉得无比恶心,就像当初的慕容凤岐,所以就算她的心如同针扎一样痛也要亲手拔掉,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安如柳!”他那么爱她,可是她却用这么嫌恶的眼神看着自己,仿佛多看一眼都会随时吐出来一样。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吗,那好,那就一块死,就算是死她也别想拜托他。撕碎和离书,拍晕那几个碍事的,一把将她抱起。
“你放手。”
“如柳,你这辈子都别想摆脱我,我不允许,我不许。”苏墨君冷声扛着她进屋,一把关上门。
安如柳奋力挣扎,但怎能逃脱的了他的力气。
将扛着的人扔在床上,两手锁住她不让她逃走。“你不是觉得我很恶心吗,那我这个恶心的人就要和你融为一体,让你永远也摆脱不了我。”
安如柳看着已经发狂的苏墨君,全身都在用力的砸向他,可是那人却像是不怕痛一样用力撕碎自己身上的衣物。
“滚!滚!无呜呜……”怒骂的嘴巴猛地被堵上,安如柳尖锐的指甲扎入身上那头已经失去理智的野兽的背后。
苏墨君对她的愤怒充耳不闻,挥掉床上的帷帐。“如柳,你是我的,你是我的。”
因爱生恨,因怒迷情,床上两个愤怒却又爱的深沉的人相互撕咬着,在人类最原始的律动中融为一体,嫌恶也好,恶心也罢,从此生死与共,荣辱一体……
苏墨君恢复理智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的清晨,先是呆愣了一下,随即发现了不对劲,低头,身下的人已经满身狼藉。
安如柳空洞的两只眼底只有暗淡的紫色光芒,两手摊开,从脖子到手臂上覆满了斑斑点点的红色痕迹,那般的触目惊心。
这是苏墨君第一次看见安如柳的眼泪,带着绝望和恨,他一瞬间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如柳,如柳。”想要伸手触碰,却不敢伸手。
躺着的人没有一丝动静,甚至连呼吸都微弱的几乎听不到。
苏墨君伸手,一片滚烫,急忙捡起衣服滚下床。“来人,快来人!”
被打晕的逐月醒来便是被苏墨君那绝望和无助的嘶吼给拉扯住。“快进去。”
逐月站在房门口只是一眼,却忍不住眼泪流出。拦在门口。“你们滚,全都滚。”
阿大和阿二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看着架势,心里也猜到了一二。
逐月站不稳的进了房间。“小姐,小姐……”嚎啕大哭之下却是对苏墨君恨之入骨。
床上如同死了的那人涣散的目光微微聚拢,细弱的胳膊勉强的支撑,忍住身下的疼痛,站起来捡起地上的那些破碎衣物,一片片,一点点,眼底紫色的光芒笼罩住全身,哄的一声,身后的床碎成粉末。
那些桌子椅子柜子无一幸免。
“小姐!”一顿发泄,再也无法支撑,安如柳倒在银鹭怀里。
安如柳做了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梦见了师傅,师兄,慕容凤岐,上官倾城,还有苏墨君,她梦见了师傅那又爱又恨的神情,梦见了师兄无奈的样子,梦见了没有战争和勾心斗角的日子,或许是真的累了,她竟然流连于那里不愿离开。
“小姐,你醒醒,你不要丢下我们。”
“呜呜呜,小姐,对不起,对不起。”
“主子,你快醒醒吧。”
“我去杀了那个畜生。”
“小姐,你还要报仇的,你别忘了。”
苦涩的味道顺着舌尖将飘逝的理智一点点的拉回,“银鹭,别哭,逐……逐月,飞花……”
听到了自己的名字,逐月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欣喜。“醒了,醒了。”
“啊啊啊,呜呜呜!”银鹭已经哭得不成样子,她只是一个劲的再说对不起,心中那种感觉就像是失去了最亲近最亲近的亲人。
是啊,还有那么多人在等着她,她怎么能离开,那样的安逸日子终究不能属于她。
安如柳缓缓睁开眼,看见床头围着的几个人,皱眉。“逐月你的药还是那么苦,银鹭能不能不要哭了,飞花你离开楼里谁去打理事物,阿大阿二,我还没死。”
“小姐,你吓死我们了。”
“我睡了几日?”这些人里,没有他……
“没多久,不过两日。”逐月揉着眼睛。
两日,也就是说两日内那个人都没有来过一次,呵呵,她为何还有那么一丝期待呢……安如柳勉强坐起。“我只是受了风寒,没事的,都回去吧。”
岂止是风寒,那副样子,逐月没敢说,却是替安如柳不值。
“逐月。”淡淡的警告一句,“扶我出去晒晒太阳。”
“是。”
安如柳扶着她的手,两人悄悄说着话。“这次我真的不想醒,可想起还有你们,我不能离开。”
“小姐,他对你……”
“傻丫头,那是迟早的事情,与其和一个不喜欢的人,至少这个人我是爱过的。”安如柳没那么看重自己的清白或是其他,“可如今我和他终究是不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