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反问:“什么叫缺乏烟火味?是像我和温安年那样的天天打仗的火药味吗?”
杨之放喝了口绿茶,说:“她说和我这种职业的男人谈恋爱,没有过日子的感觉,我只会为她写歌,写诗,唱动人的情歌给她听,会制造一些浪漫和惊喜。可她丈夫虽然温温吞吞,却很踏实,能在生活中的琐事中照顾她,做拿手菜给她吃,她生病了就在医院跑前跑后,不会说甜言蜜语不会哄女孩子开心,但是,他能给她有人间烟火味的爱情,而我给她的,只是纸上谈兵的爱情。”
我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随意地说了句:“嗯,我大概都能理解菲琳了,毕竟写诗歌谈情山盟海誓是不能过日子的,爱情过后,终归还是要回归到尘世,或者更恰当是俗世。婚姻,本身就是一件很俗的事情,不俗的婚姻,是不长久的。比如我和温安年,相爱的时候惊天动地,一点也不凡俗,所以婚姻的寿命经不起俗世了。”
“是的,我没能带给她安全感,那时候我灵感来了,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写歌,有时几天都不能陪她,她还不敢打扰我,生怕把我的创作灵感都打跑了,她应该是孤独的吧。她现在丈夫对她很好,宠着她,样子很实在的男人,话不多,但说出来都是让人很踏实。”杨之放是自叹不如,被这样的实力派对手打败,他是甘拜下风了。
女人总是能遇到这两类男人,一类是偶像派,外表帅气,才情出众,温柔款款。一类是实力派,外表不出众,总是默默的替你想到你没想到的事,温暖踏实。
一个是温柔,一个是温暖,你会选哪一个?
如果我还年轻,我还没有经历过一段失败的婚姻,我当然会选择温柔,如今,我更需要的是温暖的,踏实的,我一眼望去他,我就能肯定不管发生什么事他都会在那儿,一直都在那儿,对我不离不弃。
“为什么我身边就没有这样的踏实温暖的敦厚男人呢?”我抱怨着说。
杨之放说:“有啊,程朗就是啊,上次你去丽江带团,他也是不放心你,所以才拜托我跟着你的,他就是那种会默默关心人,想你之所想的男人。”
“可惜,可惜我不是二十岁的我,如果我要是回到最初,我会考虑接受他。现在,我不想以一个离异女人的身份来闯入他的生活,他可以找到比我好比我年轻的女孩,我会把他当兄长当上司来看。”我说。
杨之放他抬眼用很专情的目光看我,说:“抛开这些,如果我和程朗让你选一个跟着过日子,你会选择哪一个?”
我几乎是想都没想的就回答,说:“当然是程朗咯,连菲琳那样的美丽女人都没有自信和你这个音乐大才子在一起,何况是我呢,那些女歌手都抢着要你写的歌,你的歌是那么的炙手可热,你天天和一大帮明星美女有钱人呆在一起,我多没安全感。”
他点点头,将杯子里剩下的绿茶一饮而尽。
其实,如果是程朗问我,我就会回答我会选择杨之放。这两个男人,都是那么的优秀,我要是痴心妄想,那就有母癞蛤蟆想吃雄天鹅肉的嫌疑了。
我以后,也会考虑再婚,但我会很慎重,也要考虑自己的情况,不能高估自己,也不能低估对方。这是以后的事情了,暂时我还没有想到要开始新一段恋情,我就想快乐的调整好自己的心情,然后努力工作存钱,买一个大房子,和弟弟还有妈妈在一起生活。
“其实,我没你想像的那么有女人缘,那么的花心哄女人开心,菲琳结婚后,我也就把感情放一边了,我对那些主动和我搭讪的女人都一概轰走。我也很少再写歌了,一年也就写几首歌,剩下的时间,我就去教孩子跆拳道,游泳,这样也挺好的,我很快乐。”他说。
“快乐就好!”我说。
吃完了火锅,我乖乖地跟着他,他说要带我去一个地方,然后就会坦白告诉我究竟背着我给我做了什么决定。我见他辣的有些吃不消,喝了好多绿茶,我暗暗庆幸我吃的是三鲜。
车竟是开到了一家不孕不育医院,我纳闷地说:“你带我来这里干嘛,是你要看不孕不育吗?”
他说:“你跟着我来就清楚了。”
我跟着他,进了该家不孕不育医院,这时门诊部还有一些患者在长椅上坐着。都是一些年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杨之放把我安排在一个座位上坐下,我身边坐着两个拿着病历卡的女人,然后杨之放说他有事先去接个电话,一会就过来找我。
坐在我右边的妇女,身上还披着一件男士的外套,一定是她丈夫怕她凉到给她披上的,她扭过头问我:“你也是来求子的吗?”
我忙摆手摇头说:“不是,我是陪朋友过来看看的。”
“哦,那就是你朋友身体有问题了。唉,我们都是这样的人,我知道这求子的苦啊。”她一声叹息,她很消瘦,脸色看起来也很蜡黄,颧骨瘦得高高的凸起着。
“你怎么了,怀不上孩子吗?”我关切地问,又联想到自己的身体状况,我担心的想有天我想要孩子了,会不会也像她这般求子心切而无奈。
她又叹了更重的一口气,手指在病历卡上弹了一下,说:“为了怀个孩子,十年啊,我们夫妻整整盼了十年。说来不怕你笑话,我们跑了全国各个治不孕不育的医院,这辈子就是为了生个孩子在奔波,看到别人怀里抱着孩子,我真心酸,怨自己肚子不争气。我和我老公每晚睡觉,有点力气都努力在造人行动上,开始是我有问题不怀孕,可能是他压力大又紧张,总是带着任务同房一般,现在我老公也有问题了。你说说,这多悲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