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生平第一次被火烧伤,以前在电视机上看到过那种被火烧伤的病人,皮肤红炽炽的,看起来就很恐慌,等我自己也被烧灼成了这个样子之后,我才发现,其实伤口,原本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疼,真的是麻木的,除了灼烫,我那粗肿的小腿几乎都感觉不到存在了。
幸好,我的腿还可以活动,要是残废死不了还躺在床上度过余生我想我真的会变成精神病的,到底做导游的是到处跑的,我绝对接受不了躺在床上动不了的生活。幸好,只是皮肤烧伤了,医生说恢复的好的话,伤疤不会太明显,当然了,那也需要用这里最好的西药,这种药膏是褐色的,涂在伤口上很清凉也消肿消炎防止留疤痕,就是太贵了一点,一支药膏要好几百块钱。
如果不是程朗,我还真支付不起这高额的医药费。温安年给我的三万块钱被“好心”的麦乐捡起来放好了,我握着钱,想,钱是******什么玩意呢,又爱又恨却不能没有它,没它就得吃屁喝风医院也得叫我滚蛋。
磨磨蹭蹭好不容易解决了内急,肚子又饿了,贤芝和季飒都没有来医院,我也不好意思麻烦妈妈,再叫护士吗?我想我是没那个胆了,我可不想再遇上那个假小子护士,别没得到饭吃还给我一顿辱骂。
悲催的一天,上午温安年来,中午遇到暴脾气护士,下午麦乐来羞辱加气我,真是人生中最悲剧的事情都被我遇到了,在一天中,前夫情敌加神经病。
我前世是造了什么孽,是滥砍滥伐还是杀生太多?要让我此生痛不欲生受尽折磨,腿上又不能盖东西,又没有活动,都感觉麻木地抽筋了,我拿着一个放在柜子边的小筷子在大腿处敲打,幸好大腿没有烧伤,幸好那个地方没有烧到,否则这辈子真是太监了。
一手拿着一支筷子在腿上敲打,希望动力是可以传播的,可以震动到受伤的小腿神经里,腿好不要那么的麻木,贤芝这坏家伙也不知道跑哪去了,平白叫我担心,还要挨饿受冻,腿也酸麻的不得了,里面像是有几千只小蚂蚁在喊“一二三。咬......”一样的胀咬,表面的伤口也渐渐在愈合,也是奇痒无比,如果不是因为一碰就疼我真想留着十几厘米的尖指甲抱着我的两条腿狂抓。
又痒又胀,我烦躁的不得了,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看着堪比大腿一样粗壮雄伟的小腿,欲哭无泪,腿啊,你还能再粗一点吗?
再痒下去的话,我怕我真忍不住要找个“不求人”来挠的,宁愿痛死也不要这样痒死自己。
最后忍不住了,按了铃,小心翼翼地盯着病房门口,生怕再来一个刁蛮凶恶的护士,这一次,居然是一个长发高挽大眼睛的温柔护士,一进门,声音都温柔地不得了,问我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忙坐起身,我说我需要一个“不求人”。
她很好奇地问我“不求人”是什么。
我只好解释说不求人是那种挠痒用的木质小爪子,柄很长,可以够的着背和腿的。
她问我是不是背很痒,她帮我挠挠,我倒不好意思了,忙说自己不是背痒,是腿痒的要崩溃了。
她马上就“教训”我说:“千万不能挠啊,伤口还刚开始要愈合,你一挠,就真的会感染的,我来给你看看。”她走在床尾坐下,帮我看着伤口,又看看周围说:“你的家人和朋友呢,怎么都不在,你看伤口都没有换药,都出脓水了,我给你上药。”
我觉得她人真的很好,于是问她:“他们都有事出去忙了,我就一个人在这里,晚点他们会回来吧。你叫什么名字呀?以后我有事可不可以直接找你啊,你知道吗,中午的时候一个护士好凶啊,差点要和我打架了。”
她小心地擦拭着伤口,生怕弄疼了我说:“我叫周琦,她们都叫我小周,你有事就直接说找小周就可以了。我值班的时候,我就会来的。”她的长发挽着好看的髻,护士帽戴在头上显得格外美丽和清纯。
她给我涂抹着药,到底是专业人士,比贤芝涂抹的好多了,一点也不疼,还很舒服呢,贤芝要是知道我这么想肯定以后再也不给我上药了。
想到这里,贤芝还不知道跑哪去了,我希望她只是跑去找郑兆和吵一架或者春心动跑去找男人了,可千万别是复吸。
烦恼又来了,周琦看着我锁着眉,关切地说:“是不是我弄疼你了,那我轻一点。”
“不是不是,是我想到我朋友了,她出去一天了还没有回来,我有点为她担心。”我把焦虑说了出来,面对周琦温柔的目光,好像她真的是一个好的听众,什么烦恼都可以向她倾诉。
“噢,原来是为你的好朋友担心,你的口音听起来很有南京味道,你是南京人吗,你朋友呢,如果是南京人应该是出去走走玩玩了,不会迷路的,如果是外地人,那也许是玩忘记了。”她若有所思地说。
“哈哈,被你听出来了啊,我在南京待了好几年了,本来我也算是南京人了,我和我前夫是在南京买房住在南京的,后来我们离婚了,我户口也签回了老家,我也就不算是南京人了,我朋友她也在南京待了好几年,所以不会迷路,我估计她是玩忘记了,我叫我弟弟去找她了,也许待会就回来了。”我说着。
“看不出来你有过一次婚姻噢,你看起来像未婚一样呢,保养的不错,你朋友肯定是玩去了,我待会去给你打份饭,不然等她回来,你的肚子就得饿了。”她热情地说,笑靥如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