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咧着嘴向贤芝笑,装出满不在乎的样子,嘴唇有些干裂,笑得时候嘴唇干裂的疼,我拿起床边桌上的水杯喝一大口水。
接着刚喝入的水,像是喝入了眼睛一样,在吞水的时候,眼泪一下子大滴大滴的滚落,那些眼泪,很烫,落在我的手背上和脖子上,很快就冰凉一片没了温度。
“贤芝,你说,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我有些不敢相信发生的这些事,我总觉得,这只是在演戏,也许,是他们在演戏,对不对,我要不要打一个电话给之放问清楚,只是,我又好害怕问清楚事实。”我拉着贤芝的手,身体在轻微颤抖,手腕上的输液针管还在不停地往我的身体里输入着药液。
贤芝很无奈也很难过,她看着我,我觉得她好像比我还难受,也许是看到我这个样子她心里不好受,她揉了揉眼睛,不想比我先哭出来,说:“素丫,打个电话给之放吧,我还是不相信这是真的,这不可能是真的,或者,是导演安排的逢场作戏宣传而已,你知道,那些明星就是需要这些绯闻来做炒作,可能之放也只是演演戏,不可当真的。”
“真的吗——真的会是这个样子的吗?”我眼神空洞无力,好像看什么都不是很清楚,模模糊糊的,贤芝的脸在我的眼里成了模糊一片,是眼泪冲花了眼睛。
我拿着手机,在通讯录里翻查到之放的手机号码,其实平时我都是自己按下他的电话号码拨打的,但此刻的我,脑子是一片混沌,似乎什么都记不清,拨打电话的时候,几次都不小心按到了扬声器或者按到了挂断键,连打一个电话,都紧张成了这个样子。
我想起了他说的,他说要和那个叫麦乐的原生态女歌手一起拍MV,他说需要他****上身,还说麦乐掉入了游泳池里,难道MV就是拍他们一起穿着泳衣在游泳池里嬉戏吗,然后晚上他就去了麦乐的单身公寓吗?
电话打通了,响了几秒后,一个低哑的声音接的电话,是女声,两秒之后,我听出来,那是麦乐的声音。
“你好,之放在冲澡,你等一下。”麦乐的声音低而有磁性,是很迷人的低音,之放是做音乐的,也许,他爱上了这个女人的声音和歌声也未尝不可能。
“你是麦乐吗?”我强忍着激动和愤愤火气问。
还没有等麦乐回答,电话那边传来了之放的声音说:“小麦,把电话给我。”
五秒后,之放的声音接过来说:“素素,你都看到了吗?”
“是啊,我全部都看到了——我是在电器商场里看到的,你知道吗?好壮观啊,当时几百台电视里都重复着那样的画面和那样的声音,你们很幸福,你们是音乐恋人,全世界的人都看到了的,都祝福你们,我也祝福你们。”我止住哭声和眼泪,满不在乎的语气说。
“素素,你听我一句话,我说过,你等我,等我回来,很多事,等我回来慢慢和你说,我答应你的事,我不会做不到。”之放肯定地说,却又不愿意把真相告诉我。
“你答应我的事?你答应过我什么?我忘了,我都忘了,我只记得你和另一个女人挽着手面对那么多的媒体你说你们很幸福,我只记得那首《心湖》的新年情歌变成了另一个女人的新专辑主打歌,我只记得你曾好几次夸赞那个女歌手声音很原生态,原来,真的是这样,我不等你了。全世界都看到你和另一个女人很幸福,我不需要等你,你也不需要慢慢和我说。”我不容他辩解,也不想听他说一些让我无法相信的话了。
“季素,你不要这样,你听我和你解释——”之放欲言又止。
“解释什么?还有什么好解释的?”我反问他,难道解释不是等于掩饰吗?
“之放——还有活动,大家都等着你,快点说完,我们好走吧。”低低的女声,她的声音里都是漠然和无所谓。
她有什么资格管我和之放打电话,我真是觉得可笑,是第二个秦汤汤吗,难道又是一个横空出世的小三吗,这个小三,似乎比秦汤汤要可怕要厉害的多。
可是,我怕吗?顶多,顶多会失去之放——
失去他,我会很难过,也许会再也不相信任何男人和任何爱情。
天下乌鸦一般黑,天下的男人一般的花心吗?
还是,我错了,我自己不自量力最后活该变成了这个样子,他们多般配,都是音乐奇才,一个写歌,一个唱歌,在一起,事业会越来越好,会前途无量,我算什么呢?
“季素,不说了,我还有些事,你记住我对你说的话,等我回来,不要相信你看到的,你要相信我,我去忙了,晚上回来的话,我给你打电话。”之放说着挂掉了电话。
以前,他不会这样匆匆忙忙挂掉我的电话,以前他不会直呼我的姓名季素,以前他不会这种不温柔的语气和我讲话,以前——
以前,不是这个样子。
怎么就录了一首歌,拍了一个MV,就变成了这么陌生。
那些温情款款海誓山盟呢?都散了吗,雾一样的散了吗?
我坐在病床上,我甚至都忘记了告诉他我现在的模样,手臂上插了好几根针管,输着好几瓶液,我怎么会把自己变成了这样子狼狈。
我像一个怨妇,又像一个疯妇,无地自容。
未来在哪里,忽然就看不到了,我曾经幻想过千百次的场景,一下子变得可笑而单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