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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后冷战时代联合国的维和实践(5)

比亚人民的独立斗争。同年9月,联合国就纳米比亚问题召开第8届紧急特别联大,会上通过的决议要求南非立即、全部和无条件地履行联合国关于纳米比亚独立的计划,强调第435号决议是和平解决纳米比亚问题的唯一基础,呼吁所有国家对南非实行全面的强制性制裁。1983年4月,联合国在巴黎专门召开了“支援纳米比亚人民争取独立斗争的国际会议”,400多个成员国和国际组织的代表出席会议。

面对国际社会日益增强的压力和纳米比亚人民的武装斗争,南非当局总是寻找种种借口,多方阻挠联合国决议的实行。南非当局先是不顾各方的反对,策划在纳米比亚进行单方面选举,扶植起由其控制的所谓制宪会议和“临时政府”,旨在实现纳米比亚的单方面独立;后是拼凑起一个由6党组成的所谓“多党会议”,与西南非洲人民组织在政治上进行较量。同时,南非当局还拖延甚至拒绝与联合国进行谈判,加强袭击西南非洲人民组织在安哥拉南部的基地。1985年4月,南非总统博塔发表谈话,宣称将允许纳米比亚自治。6月,宣布由“多党会议”组成“纳米比亚全国统一政府”。南非策划成立纳米比亚第二个“临时政府”的行为,遭到国际社会和纳米比亚人民的共同谴责。国际舆论一致指责南非搞“内部解决”

的目的在于继续霸占纳米比亚。6月21日,联合国安理会通过决议,要求南非撤销“临时政府”。但是,南非当局则以古巴军队撤出安哥拉为先决条件,拒不执行安理会的相关决议。南非当局之所以采取强硬政策长期置联合国的相关决议和国际社会的反对于不顾,一个重要原因是其得到了美国等西方国家的默许和支持。在安理会中,美国一直反对对南非实施制裁。美国认为,制裁南非很可能给苏联和古巴插手纳米比亚正在进行的游击战争提供可乘之机。美国希望在纳米比亚扶植起亲西方的所谓温和的黑人政权,在给南非提供保护它的屏障的同时,维护美国和西方国家在纳米比亚的利益。特别是纳米比亚具有重要的战略价值,美国与西方国家都想把它留在自己的阵营中。正因如此,联合国尽管通过了许多决议和声明,但是始终没有给南非以实质性的打击。在安理会几次讨论要对南非实施强制性制裁决议时,美英均行使了否决权,致使决议未获通过。美国强调在为纳米比问题寻求解决办法的同时,应采取行动来结束古巴在纳米比亚邻国安哥拉派驻军队的局面。很显然,在冷战对峙的条件下,美国与苏联在全球范围的争斗严重阻碍了纳米比亚问题的解决,美国等西方国家的政策纵容了南非的行为。

1988年,由于美苏由对抗转向对话,东西方关系趋向缓和,纳米比亚问题开始发生历史性转折。5月底至6月初,美国总统里根和苏联领导人戈尔巴乔夫在莫斯科举行会晤时,商定要在“现实主义”和“利益均衡”的基础上,按照阿富汗模式的基本原则解决南部非洲问题。双方同意以1988年9月29日为预定日期达成从安哥拉撤军和让纳米比亚独立的协议。12月13日,南非、安哥拉、古巴三国外长在联合国大厦签署关于古巴军队撤出安哥拉和纳米比亚独立的《布拉柴维尔协议议定书》。协议要求联合国秘书长在1989年4月1日开始实施关于纳米比亚独立的联合国第435号决议,南非军队则应根据第435号决议规定撤出纳米比亚。1989年1月16日,安理会通过第629号决议,根据决议1989年4月1日为纳米比亚开始独立进程的日期,为此安理会要求:秘书长立即着手安排西南非洲人民组织和南非之间的停火,再次审查过渡时期联合国援助团的各种需要及注意事项;南非立即大量裁减纳米比亚境内的警察部队;各会员国在纳米比亚过渡时期和独立之后向纳米比亚人民提供经济援助。1989年2月16日,安理会通过了第632号决议,决定根据安理会第435号决议“原定文本”实施联合国纳米比亚独立计划,同时批准了联合国秘书长关于建立“联合国过渡时期援助团”(UNTAG)的建议。该援助团由军事和文职两部分人员组成,总数约8000人,其主要任务是监督纳米比亚民兵、突击队和精锐部队的解散和南非部队的撤出以及协助秘书长特别代表确保纳米比亚自由公正的选举。在联合国的主持下,1989年7 月至11月,纳米比亚进入制宪议会的选举阶段,有20多个政党和政党联盟参加竞选。11月7日至11日,纳米比亚举行举世瞩目的大选,西南非洲人民组织在大选中获胜。1990年2月9日,制宪议会一致通过了独立后的纳米比亚宪法。3月21日,纳米比亚宣告独立,在联合国秘书长德奎利亚尔的主持下,西南非洲人民组织主席努乔马宣誓就任纳米比亚共和国首任总统。4月23日,纳米比亚成为联合国第160个会员国。

纳米比亚的独立离不开联合国的努力,其中联合国纳米比亚过渡时期援助团发挥了重要作用,它开创了通过监督选举实现和平的先例,丰富和发展了联合国维和行动的内容。所以,联合国秘书长德奎利亚尔宣称:“纳米比亚人民的胜利是非洲人民的胜利,也是联合国宪章原则的胜利”。随着纳米比亚的独立,1990年3月,纳米比亚过渡时期援助团经联合国的批准全部从纳米比亚撤离,联合国纳米比亚理事会也宣布解散。

二、联合国索马里行动

索马里位于东部非洲尖端的“非洲之角”,战略地位十分重要。索马里原为英国和意大利的殖民地,1960年6月英属索马里独立,1967年7月意属索马里独立。两国议会举行联席会议,宣布合并为一个国家,定名为索马里共和国。索马里的居民主要由达鲁德、哈威伊和伊萨克三大部族组成,每个部族又分为许多部落。

1969年10月,达鲁德部族的西亚德·巴雷上台执政,开始在索马里实行独裁统治。他执政时期,打击排斥其他部族的领导人,因而各部族的反政府武装和组织不断出现。同时索马里与埃塞俄比亚为边境地区的划分进行了长期的战争。战争与内乱使索马里长期处于贫穷与混乱状态。1991年1月,巴雷政权被推翻,但是独裁政权的垮台并未给索马里人民带来和平,相反,各地部族、军阀乘机各自为政,为了争权夺利而展开了全面内战。战乱使索马里这个贫穷的国家处于空前的危难之中,索马里几乎成了人间地狱。据联合李铁城:《联合国五十年》,中国书籍出版社,1995年,第158页。

国特使萨特农估计,在当时约840万索马里人中至少有450万人处于饥饿状态,其中150万至200万人因饥饿就要被饿死。处于危机之中的索马里急需国际社会的援助,但由于索马里处于无政府状态,国际社会的人道主义援助工作很难进行。

1992年1月20日,索马里致函安理会,称索马里的内战情势日复一日地恶化,要求安理会审议“索马里日益恶化的人类环境”。据此,安理会在1月23日开会讨论索马里局势,并通过了第733号决议。这是索马里内战8年来,联合国安理会首次提出关于索马里问题的重大决策。决议要求各国立即执行对索马里的武器和军事装备的全面禁运,并要求索马里对立的各派别在纽约进行协商。在联合国秘书长私人代表乔纳的主持下,索马里主要交战两派领导人迈赫迪和艾迪德在3月3日达成停火协议。3月17日,安理会通过第746号决议,决定向索马里紧急派遣一个由20名文职和军事人员组成的技术小组,以监督停火和拟定一项向索提供人道主义援助的行动计划。3月27日和28日,迈赫迪和艾迪德分别签署协议,同意联合国在索部署维持和平行动。

1992年4月24日,安理会通过第751号决议,决定执行一项名为联合国索马里行动(联索)的计划(UNSOMI),决定向索马里提供紧急人道主义援助90天,尽快部署50名军事观察员和500名保安部队,以促使并监督停火,保护人道主义援助等。在联合国的协调下,人道主义救援行动很快展开,到7月下旬,秘书长开始组织向索空运粮食等救援物资。但联合国向索马里派驻军事观察员和维和保安人员的努力却连连受阻。7月23日,联合国50名军事观察员抵达摩加迪沙,部署在敌对双方的军事分界线上以监督停火。而联合国保安部队几经周折直到9月最后两周才由美国空运到索马里。8月28日,安理会通过的第775号决议,曾决定增派保安部队3000人,后勤、通讯及医疗人员719人,共4219人,但由于各派的阻挠,这一计划未能实施。

由于索马里的社会秩序完全失控,致使联合国在索马里的行动异常艰难。联合国的救援活动屡遭各武装派别的骚扰,救援物资一再受到劫掠,甚至连救援人员的生命也受到极大的威胁。到1992年10月中下旬,国际社会及联合国索马里人道主义援助工作实际上已被迫处于停滞状态,索马里局势继续恶化。在这种情况下,联合国决定采取断然措施,正如加利秘书长所说,由于索马里具有“独特的特征”和“日益恶化、复杂和不同寻常的性质,需要立即作出特殊的反应。”1992年12月3日,安理会经过几天的协商,一致通过了第794号决议。决议指出,索马里的冲突已经对国际和平与安全构成威胁,而联合国索马里行动在目前情况下已不足以应付索马里局势。为了在索马里恢复和平、稳定、法律和秩序,最终实现索马里境内民族的和解和政治解决冲突,决议“授权联合国秘书长和成员国使用一切必要手段,尽快为索马里的救援行动创立一个安全环境。”这实际上已授权联合国介入索马里内部事务,重建索马里的整个社会和国家。决议还要求有能力的国家提供军事力量,迅速组成并派遣一支多国联合特遣队前往索马里,以确保人道主义援助物资的运送和分发。

安理会第794号决议得到许多国家的支持。美国总统布什当即宣布,已部署在索马里沿海的三艘美国军舰和1800名海空陆战队参加联合国行动,另有2.6万部署在本土的美国部队立即向索开拔。美军的此次行动被命名为“恢复希望行动”。12月9日,联合国派往索马里多国部队中的首批美军在未遭遇抵抗的情况下,登陆摩加迪沙。随后,来自13个国家的多国部队陆续进入索马里,到1993年1月7日,参加“恢复希望行动”的各国兵力达30995人,其中美军21000人。联合国多国部队第一阶段的任务主要集中于人道主义援助方面。美军控制摩加迪沙后,联合国立即恢复了其人道主义救援行动。随后,多国部队开始向索马里其他地区挺进,以打通救援通道,扩大安全区,将救援物资送到乡下重灾区。在联合国多国部队的干预下,联合国的人道主义援助行动有了很大改善,《联合国纪事》,1993年3月,第13页。

缓解了索马里人民的危难。在实施人道主义救援的同时,联合国特遣队还促成了许多和平协议的达成,促使索马里出现了短暂的和平与稳定。1992年12月,经美国的调停,索马里两个主要对手派别领导人迈赫迪和艾迪德达成停火和实现和平两个协议。1993年1月,由联合国倡议的索马里全国和解会议在亚的斯亚贝巴召开非正式预备会议,正式会议于3月召开,15个派别签署协议,内容涉及裁军与安全、恢复与重建、恢复人权和解决冲突、建立由74名委员组成的全国过渡委员会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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