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白云飞狠毒的盯着沈洛,恨不得把沈洛碎尸万段。这看似骇人的一掌也只是让他气血翻腾而已。自己虽不敌,但加上这里剩下的弟子要杀那少年还是有把握。
白云飞甩甩衣袂拍了拍尘土,揩干净嘴角的血,站起身不经意的瞥了一眼陈樵战,讥诮道:“怎么,堂堂泣血教大护法竟然被一个小孩子吓住了?啧啧啧,看来这泣血教的名头名不副实啊!”
他的声音不大,仿佛随时能淹没在雨声中,只是每一个人都能听得清清楚楚。破庙里的杂草在风中摇曳,见证者破庙里的一切。
陈樵战黝黑的皮肤涨成猪肝色,心中又气又恨,明知白云飞是激将法自己却偏偏中招,粗犷的声音宛若惊雷,“老子何时怕过。哼,不就是个毛没长齐的小毛孩么,待我杀了奕轩再取这小子的首级。”
奕轩不由得苦笑,若是如此下去,三人必死。
沈菁平静的看着这一切,不时的低头沉思,却又不停地摇摇头最后化作一声叹息,“小四,若是打不过就不要硬撑着。”
“噢!”沈洛抬了抬嘴唇双目中再一次绽出神采。青衣在春风下飘动。
“沈兄,叫你弟弟回来吧,你我只是萍水相逢,救命之恩奕轩不敢相忘,只是奕轩不该把你们扯进来,若是现在想走的话奕轩定会拼命保二位安全。”奕轩虚弱至极,却也只能紧咬牙关,眼中迸出冷芒。
沈菁抬起头,目光却落在奕轩的伤口上,有的伤口已经开始结痂,沈菁眉峰微拢,双手按住那仍在流血的伤口,阵风吹过扬起他束在脑后的墨发,他的声音依旧清亮:“放心吧,小四不会有事的。”
奕轩忍不住愣神,灼热的伤口传来阵阵清凉,若是今日能逃过一劫,他日就算做牛做马也得报这样大的恩情。
沈洛慢慢的蹲下从包裹里拿出一柄长剑,身形飞起,手中长剑若一束冷电直直飞向一个云天宗弟子,仿若能穿破万里云空的那般快捷精准!这一变故来得那般突然,云天宗弟子一瞬间还未明白是怎么回事,皆只能呆呆的站在原地。“噗”鲜血四溅,那云天宗弟子应声倒下。沈洛如同做了一件平常事一般闭了闭眼,青袍上没有沾上一滴血迹。他身形如鬼魅一般在云天宗弟子里穿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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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竖子,竟敢杀我云天宗弟子。”白云飞怒喝一声,铁扇张开刺向沈洛。沈洛毫不客气提剑迎上前。白光几番旋转,沈菁忍不住闭上双眼。待她睁眼时便看见沈洛与白云飞维持一个动作,那长剑直直平伸,仿佛刺入敌人身体,但事实上却被那把毫不起眼的铁扇挡住。
沈洛眼睛盯着剑身,不敢相信自己全力一刺竟会失手,但很快便回过神来,心中有几分释然,也对,自己本来都没有什么实战经验,刚才能杀几个云天宗弟子也不过是胜在出其不意。
就在沈洛失神的这一刹那,白云飞再一次缠上沈洛,折扇时而展开时而收拢。“嘭”一剑下去,白云飞倒退几步,木屑在剑气中碎开。他忙用铁扇挡住头,那碎木四溅打在身体上生疼。白云飞收拢扇子,那扇身就如一把匕首白晃晃的直刺沈洛心窝。
沈洛心底微沉,有些力不从心。时间越久,白云飞也感受到沈洛的开始不支。他心中一阵快意,见奕轩与陈樵战激战,双目一转,突然分神。沈洛一喜,快速翻转手腕。“嗡”剑身轻盈的鸣叫。
“嗤”剑身没入白云飞的身体里,白云飞不可思议的看着沈洛,不甘的倒在地上。
这边,陈樵战提起巨斧威猛的身体如一座小山压过来,沈菁自觉地退到一边就若看一场与他毫无相关的戏一般。
奕轩一把抓起自己的剑迎上陈樵战。看不出凸起肌肉的臂膀竟然迸发出惊人的力量,剑与斧的碰撞竟然冒出了些许火花。只是奕轩身上刚结痂的伤口又一次迸裂,血流滚滚,甚是骇人。若是如此下去就算是陈樵战不动手奕轩怕是也活不过。
陈樵战虽是个莽夫,却也不笨,他瞄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沈菁粗大的身躯竟然向沈菁这边冲来,脚下生风快速赶到沈菁身边,只见陈樵战双眼放亮,奕轩暗叫一声不好。陈樵战那斧子竟是背着的,他双手平拿着斧头,大力一挥。
奕轩闷哼一声,终于倒下。
陈樵战抹了一把脸,大口大口的喘息,口中不停地骂道:“奶奶的,老子就是不相信你死不了,嘿嘿,就这些伤口不及时治疗你也就活不过今天,老子还费那么多力气干嘛!”
仿佛是骂出了这两日心中的不快,陈樵战抖了抖身体,却刚好见到白云飞倒地,大叫一声,“姓白的,让开,老子说过要亲手宰了这小子。”
沈洛心里一松,剑尖落在地上,身体传来阵阵疲惫,眼帘有些不听使唤的开始下垂,却听见陈樵战的爆喝。他赶紧睁开眼,身体飘到那已经倒下的佛像下。
陈樵战把斧子立在地上,搓了搓手又提起斧头,沈洛虽没受伤,但陈樵战也能看出沈洛的疲惫,他也不急着下手,就像是猫抓老鼠之前要玩一番老鼠才吃掉一样。
“嘿嘿。”陈樵战粗笑两声一步一步走近沈洛。
沈洛用剑支撑着自己的身体,眼前开始模糊,心中不由得暗骂,早不睡晚不睡偏偏这时候想睡觉,若是他出事了我该如何。如此想着,沈洛轻咬舌尖刺痛让他精神稍微好一些。
“小子,若是给大爷我磕头认罪说不定大爷会饶你一小命。”陈樵战这样说着,斧头却已经提了上来,罡风阵阵。
沈洛剑尖直指陈樵战,斧头与剑再一次碰在一次,二人竟然保持着这个动作。
“咳”沈洛轻咳一声,口中冒出一泓鲜血。
此时风已经小了,但庙中竟然像是在暴风眼中一般,那些枯草歪歪斜斜的晃着。
“嘭”一声惊响,沈洛和陈樵战同时倒飞出去,二人皆受了不轻的内伤。
“哈哈哈天助我也。”
原本早已昏迷在地的白云飞竟然大笑几声,狠狠地吸了两口气从地上爬起来,踉跄了几步,白色的衣衫虽然已经染上了血色,受了沈洛一剑虽不致命但终究还是有影响。这不正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么!他走了两步,可能是牵动了伤口,停了一下,随手捡起散落在地上的刀。
他轻哼一声,瞳孔中泛起血雾,“江湖第一公子奕轩,今日死在我的手里也不算是污了你的名号。啧啧,泣血教四大护法之一的陈樵战,人人得而诛之,却没想今日落到我白云飞手上,也罢也罢,今日我送你们一起下黄泉,江湖人身不由己,做了鬼可别来找我。”
白云飞此时仿佛入了魔一般,他走到陈樵战身边,眼中掠过精芒。手中大刀一挥,陈樵战闭上眼,心中悔恨不已,今日竟要死在这样的人手中,他不甘,却也无奈。
许久陈樵战却没想久等的刀竟然没落下,几声惨叫让陈樵战睁开眼。
“老子栽在你这样的小人手上算是倒了八辈子霉了。嘿嘿,白云飞,投我泣血教如何,你这样的人若是在我泣血教呆个三年五载定能成为教主身边的红人。”陈樵战挣扎着做起来,口中冒出血沫他却不顾,自顾自的说着。
“哼!”白云飞冷哼一声,“死到临头还耍嘴皮子,我乃正道中人,怎可与你这般邪道中人为伍。”
“你也配得上称作正道中人么?连自己的同门都杀。”沈菁瞄了一眼倚在残墙边的沈洛和已经昏迷的奕轩淡淡开口。
白云飞看向沈菁,一张脸早已扭曲,染满鲜血的刀尖指着沈菁,“我早说过小心别惹到江湖中人,可惜呀,长得如此俊朗。下了黄泉可别怪我。”
沈菁轻笑一声,仿佛玩笑似地说:“我与那牛头马面熟悉得很,他们不会收我的。”
白云飞停下脚步,眼神变化了几下,暗道:“难道这少年还有什么后招?竟然如此冷静。”他又晃了一眼地上的三人,暗笑自己太警惕了,这少年根本不会武,那还有什么威胁。
庙中如今只剩下五人,沈菁与白云飞对直站着,雨嗒嗒的滴落在地上,此时雨势渐小,再不若刚才那般,但天空中仍然飘着牛毛细雨。白云飞仍然有些犹豫,脸上露出狰狞之色。手中大刀一劈,那纯粹的力量竟然带起一阵罡风。
沈菁衣袂飘动,双手张开脚尖轻轻点地,呼吸间竟然已经飘到数米之外,仿佛是乘风飘荡,宛若惊鸿。只是他的脸上却没有了轻松,但仍然很平静。
他落在地上,双唇紧闭,说不出的冷静。额角掉下一缕青丝遮住了他的眼眸,这天与地之间宛若只有他一人。
“哈哈哈,难怪,难怪,真没想到”白云飞大笑三声却也不急着取这几人的性命,在他看来这少年虽然躲过了他的刀也不过是轻功好罢了。
“可惜了”沈菁摇摇头,双眸微垂。
白云飞眼神未变,眼神在一次犀利,他扔下刀,捡起刚才打斗中落下的铁扇,“原本我还犹豫要不要放了你,不过现在看来你们是人非死不可。”
“哎!可惜毕天鹤竟然有你这样的弟子。”沈菁轻叹一声,抬起眼,嘴角再一次挂上笑容,这笑容在白云飞眼里却是如此的晃眼。
“喝”白云飞轻喝一声,扇中射出几道冷光,沈菁身形看似随意一转,实则快速非常,眨眼便避开了袭向胸前银针,然后再一次侧身巧妙地落在沈洛身边。他不急不缓的从怀中掏出一个褐色瓷瓶,手掌摊开,一粒圆润的褐色药丸便出现在他雪白若脂的掌心,破庙中顿时溢满淡淡的药香。
陈樵战双目瞪得像个铜铃似的,张了张嘴,却没叫出来,可他的心里却是震撼至极,就若在他心里无所不能的教主被正道中人杀害一般,这药他有幸吃过一粒,药香却从没忘记过。
白云飞同样紧紧地盯着那瓷瓶,没想到这少年身上竟然有这等疗伤圣药。这药香任谁闻过一次都不会忘记。这药名曰“还魂”,就如它的名字一样,对于江湖人来说是人人都渴求的灵丹妙药,可救人性命于一线间。
沈菁对陈樵战和白云飞的目光视若无睹,待到喂沈洛吃下药,他径直走到奕轩面前再次倒出一粒掰开奕轩的嘴硬生生的喂了下去。
做完这些他优雅的站起身,全然不担心白云飞的虎视眈眈,轻挑俊眉,“大汉子,要不要也来一粒。若你不快些恢复那小白脸可就真会把我们给杀啦。”
陈樵战见沈菁这样说,却也知道沈菁的心思,今日杀不了奕轩也罢,来日方长,心中一横,说道:“那老陈就不客气了,今日老陈定会保公子一命。只要给老陈半柱香时间便可。”
“好!”沈菁把手中瓷瓶扔给陈樵战,目光从陈樵战身上收回落在白云飞身上。
“哼,半柱香。”白云飞轻蔑的哼了一声,铁扇直取陈樵战脖颈之间。沈菁脚下不敢怠慢同样朝陈樵战飞过去。一柄细小的刀出现在沈菁手掌上。
“嗤”沈菁从白云飞身边擦过。一道血痕出现在白云飞脸上,白云飞轻轻擦了一下脸上的伤口,怒气中少,“找死!”
沈菁挪动步子,只是那铁扇竟然怎么也避不开了,他终于变了颜色,铁扇过处一缕青丝飘在空中缓缓落下。
阿清怀疑是不是凌晨两点更文的太多了,所以定时发布才有问题,所以还是在凌晨三点第一更吧,介个才叫郁闷啊!
长发在风中飞舞,如细针的雨落在长发上染上点点透明,沈菁轻轻抿住红唇,眼中冒着怒火,只是在白云飞眼中却成了娇嗔。白云飞怔怔的看着眼前的人,一时间竟然痴了。
“你竟是个女子”白云飞艰难的蠕动了一下喉咙,回过神来看着眼前化作女子的沈菁。
陈樵战额上沁出大颗大颗的汗水,嘴角溢出血丝,身体不停地颤抖,这种时候最忌讳的便是分神了。
“大汉子,你先安心养伤,别分了神,半柱香的时间我还是撑得住的!”沈菁对白云飞的话置若罔闻。清脆的声音却若一声惊雷在陈樵战耳边徘徊。哪里知道她也不过是为了让陈樵战安心养伤罢了。
陈樵战浑身打了个激灵,呼吸渐渐平稳,一缕缕白烟从陈樵战头顶冒出。
“即使是个女子我也照杀不误。”白云飞近于癫狂的说,“那瓶药也是我的。”
“云天宗有你这样的弟子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若是毕天鹤知道了你的作为不知道又有多寒心。”沈菁遗憾的说道。
“哼,”白云飞轻蔑的哼了一声,一个女子又能厉害到哪里。即便是与宗门有渊源今日也必死,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白云飞打开扇子,如毛的针雨射向陈樵战。
她抬起手,掌中的小刀折射出耀眼的亮光,她轻踏莲步瞬间挪到陈樵战身前。
“嗤嗤。”沈菁的身体停顿了一下,脸上露出痛色,白云飞心中一喜,未等沈菁反应过来那折扇已经到了她面前。
沈菁身体后仰,单手撑地,一甩手,那小刀闪过冷芒没入白云飞的手臂里。她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跌倒在地上,颤抖着拔出腰上的银针,有些懊恼,若不是自己一时兴起,拿沈洛做实验,给他吃了那药,他也不会如此嗜睡,今日也不会陷入这般田地。
白云飞拔出小刀,血色在那柄倒上显得格外的刺眼。
“姓白的,我的刀从来都是救人的,还好你没死,不然我的刀就被你污了。”沈菁强作镇定的说道。如今之计只有拖延时间。
此时白云飞却停下脚步,若是没猜错,她应该就是那个让江湖闻风丧胆的人,却没想竟是个女子,我若是杀了她不亚于杀鸡取卵,若是得到她,这一生至少性命无忧,或许练功之时还可以借助那些静神的丹药而减少走火入魔。那老不死的也定会看在她的面上把宗主之位传与我。何况她的姿色还未有哪个女子能比得上想到这里,白云飞邪心乍起,眼眸中的血色更甚。
“哈哈哈,现在时间多的是,不如我们欢好一番,或许我会考虑放过你。”白云飞瞥了一眼陈樵战,那陈樵战此刻恐怕也不好受,半柱香不可能恢复,他早已经失去了理智,鲜血更让他癫狂,一切的礼数教养早已经不知被跑到何处。
沈菁眉角轻轻动了动,显然有些害怕,“你,你要做什么”
“做什么”白云飞双眼泛红,大跨几步一把扯开沈菁的衣服。
“嘶”布帛破碎的声音在庙中格外的响亮。
“啊,放开我。”沈菁踢打着欺上身来的白云飞。鹅黄的肚兜暴露在空气中,此时不过是初春,寒气逼人,沈菁只觉得自己暴露在空气中的肌肤若在寒冰中一般。
“臭娘们,本少爷与你欢好是你的福气。”白云飞一把按住沈菁的肩,又是一扯,白玉的双肩也露在了空气中。
庙外的雨停了,断线的雨滴从瓦片上努力滴落,再过片刻那雨水挂在瓦沿上,任它怎样挣扎也落不下来了。庙里,却充斥着狂暴的气息。
白云飞迫不及待的解开裤头。沈菁紧要银牙,却如认命了一般,眼角,一滴清泪划入云鬓。
“喝”却在此时,陈樵战大吼一声,用袖子抹了抹嘴角的血迹,他站起身,浑身冒着杀气,每走一步仿佛地都在震动。
白云飞浑身一震,他机械的转过头,,扭曲的面庞如绛紫色一般,喉中咕噜了一句,“陈樵战。”
“白云飞,你个龟孙子,没本事欺负一个女子,老子活了半辈子,你竟然敢耍老子,看老子不撕了你。”陈樵战吐了一口唾沫在掌心,搓了搓手弯下腰捡起地上的斧子,“吃我一斧。”
白云飞抓起地上的铁扇,一滚身,竟到了两丈之外。
“呵呵”沈菁无力的躺在地上,竟然笑了,只是眼中的泪却如决堤的水一般泄了出来。
陈樵战脱下自己早已破烂的外套盖在沈菁身上,心里竟然觉得酸酸的,“姑娘,老陈我今日的命算是姑娘救的,带老陈去杀了那姓白的。”
他抬起头,大骂道:“老子虽是魔道中人,却也知道江湖人不辱妇孺,老子我看不惯你这狗东西。”
沈菁紧紧地抓住陈樵战的衣服,身体蜷成一团,孤独,寂寞,所有的一切仿佛与她无关。
“呀呀”
白云飞终于变色,眼中的红色褪去,恢复了一些理智,他只觉得全身空虚,随时都会倒下去一样。
“嘭”白云飞下意识的用铁扇挡住斧头。身体到飞出去撞在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