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21日,距离开学还有两天,我在卫景霖家帮他收拾衣物,吃了午饭后便一起去机场,我们坐在候机室里,等待着分别的那一刻,我不敢说话,因为我害怕,害怕自已哭出来,还未分开就已经还是想念。
时间只剩下20分钟,卫景霖还是打破了此时的安静,他脸上泛着微笑,把我手里抱着的行李带拿走,“好了,别皱着一张小脸,我这是去读书,又不是到那边定居永远不会来了,乖,给点面子笑一个。”
“A市也有医科大学的啊,你干嘛非要跑哪远去读书,飞机都得坐3个多小时呢。”对于他的安慰,我无动于衷,依旧摆着一张臭脸。
卫景霖反倒是笑得很欢的说:“这话我怎么觉得听到过很多次。”
呵,对啊,这话我真的是有说过很多次,每次送他到外地读书的时候基本都会啰嗦一遍,时间久了自己也就不记得了,可没想到他还记得。我觉得有些难过,看了看手机时间,距离登记还有15分钟,便催促着他,直到他起身朝着登机口走去,我那止不住的眼泪才汹涌滑落,周围的人纷纷把视线投向我,感觉丢脸极了,拼命逃离。
我叫了车直接到了医院,今天是小阮拆掉石膏的第二天,医生说可以出院,但仍要注意少走动,可等我到了医院后,就看到了令人不可思议的一幕:小阮和方溪的妹妹方蓝打了起来,一群女护士围在一起试图劝阻,却不料反被无辜殃及。
于是就成了4、5个女人扭做一团,头发衣服都被抓得漫天飞舞,哀嚎遍野,看着这场景我的头开始痛了起来,正准备开口叫她们停手,却被身旁气势磅礴的声音吓住:“你们闹够了没有,这里是医院,不是可以让你们撒泼打横的地方。”
还没等我好奇地去追寻声音来源,一个穿着医生白色大褂的帅气男人便与我擦肩而过,然后不费力地就把那群女人分开,小阮本来还怒气冲冲,可一见医生立马乖乖地把气往肚子里咽,同时还抿着唇把自己惨不忍睹地着装整理了一番。
帅医生冷眼看了看小阮,然后对着几名护士说道:“你们先出去,巡视一下其他病房的病人。”
“是。”几名护士战战兢兢地离开,然后就看到帅医生铁青着脸走到小阮跟前,连一旁的方蓝都被吓得退后了好几步。
“呀,你这样看着我干嘛,挑事儿的又不是我。”小阮忐忑地绞着手,还在做最后的垂死挣扎,“要不是这个恶心的女人,我会变成这德行,我会脸残?”小阮把搭在耳朵旁的头发撩了撩,然后就看到血淋淋的三条抓痕。
“小阮,怎么会”
“不好意思,根据病人现在的身体状况,原定的出院时间将会推迟,请家属明天再过来办理相关手续!”帅医生毫不留情地打断我说话,然后很公式化地对我们俩宣布道,同时按下了病床旁边传呼电铃的按钮,一分钟不到,穿着粉色服装的美女护士便再次出现在大家面前。
“赵医生。”美女护士站在离他一米多远的身后问道,“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做的吗?”
赵医生看了眼正好被我和他挡住出路,靠着墙壁扶着腰没好气翻白眼的方蓝,用比刚才还冷的语调对着小护士说,“把方蓝小姐送回2楼病房,好好看护,免得这本来就伤痕累累的小脸蛋越发不堪入目。哦,对了,我看你这腰伤好像更严重了,估计这住院时间至少延长一星期,期间再照个片子做个详细检查。”说完他往旁边退去,然后就见护士上前扶着方蓝开始往门口带。
可方蓝哪里是省油的灯,把赵医生的毒舌和假公济私看在眼里,临走时还不忘骂骂咧咧:“我不会多掏一分钱的,所以你照N张片子我都无所谓,还有,我再也不想待在医院,太TM恶心了,贱人随处都是……”
方蓝声音越来越小,然后病房里就只剩下我,小阮和赵医生。
在刚开始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了,这个赵医生应该就是小阮天天嚷着想要见到的那个人,所以,最为闺蜜我必须……立顶啊!
“咳咳咳咳咳咳”我分别扫了他们的脸一眼,然后开始故意咳嗽起来,“那个,突然嗓子好痛啊,看来我得关顾你们医院,拿点润嗓子的药了,小阮,那我先下楼去,至于出院时间推迟的事情我会给阿姨说的。”
“喂,不准抛弃我啊你个没良心……”
随着我脚步越来越远,病房里面的声音已经是听不清了,不过猜也能猜到,多半是在心里感激我来着,这么有眼见力,随时撤离这尊大型活体电灯泡。
给阿姨发了条短信后,我出了医院大门,贪婪的狠狠呼吸了把没有消毒水味道的空气,然后就看到一辆从马路上拐进来的保时捷,本来正常的顺序是接着往前开进入地下车库,可这车却突然停下了,挡在车库入口出,我心里小小地鄙视了车主人的这番做法,然后就看到车窗被缓缓摇下,正如里面的人此时云淡风轻的表情。
方溪的视线毫无疑问落在我身上,傻子也知道他是在等我靠近,可此时的我却突然别扭起来,不知道什么原因,但你妹的绝对不是害羞。
我咬了咬唇,然后别扭地走向他,而方溪则从副驾驶座上拿出一个小盒子,很精致小巧,他递出窗口看起来眼睛里都噙着笑意:“随便买的小礼物,看看喜不喜欢?”
他见我呆楞着没有举动,便自己拆起礼物来了,小盒子一打开,象牙白的陶瓷手表随即映入眼帘,刚开始心里还抱怨着‘送礼物给别人,哪有自己拆礼物的道理’,可现在已经通通忘了,我迫不及待地取下那只漂亮大气的手表带在手上,笑得跟朵喇叭花似的不矜持。
“方溪,我太喜欢了,你知道吗从小到大我的最爱就是手表,可就是迷迷糊糊的总爱弄丢,后来也就不怎么买了,不过还是收集了很多手表美图,喜欢的感觉并没有减少,不过只是学会了,喜欢并不一定要得到!”
方溪有些失神,眼神也暗淡了半分,他喃喃自语着:“喜欢,并不一定要得到吗!”声音很小,如果不是听力很好的人估计是听不清楚的吧,可我听到了,然后知道,那个,我好像戳到他雷点了!
我取下手表,重新装回盒子后便开始转移话题,“对了,你和你前女友怎么样了,有机会和好吗?”
“萱萱,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方溪侧着头,左手很自然地搭在窗上,突然很邻家大哥哥地感觉,他说:“如果她现在有男朋友,而且我又不想放弃,那你觉得这种事情应该怎么办?”
“男未婚,女未嫁,你重新再去追求她的话应该没问题吧,而且对她来说,多了一个选择幸福的机会,何乐而不为呢。”我很认真地想了想,然后把自己内心的感受告诉他,“对了,作为你的恋爱顾问,我是不是可以收取一些顾问费啊?”
“恋爱顾问?”他疑惑地反问。
我耐心解释道:“从我们认识到现在,谈论的主要话题好像都是‘如何重新追回前女友’,而对话模式也是你问我答,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我所担任的就是恋爱顾问这一角色,虽然是业余的,可这顾问费还是可以收一收的。”
我笑得有些奸商气息,而他也很配合,“顾问费我可以出,不过如果最终我没有追回前女友,这笔费用你是不是该双倍赔偿?”
听到这话,我脸立马就黑了,没好气地看着他:“我要去和男朋友约会了,拜拜!”说完就迈着我那长短适宜的双腿找马路那边走去,翻脸比翻书的速度绝对有得一拼,也就在我刚拦下出租车的时候,短信发来了,只有简单的四个字‘包君满意’,心情却转了个过山车,坐上云霄般的舒适。
我笑着把手里的小盒子握紧了几分,却突然想到了什么,然后拿出手机开始拍照,紧接着图文并茂地编辑着短信‘不称职的男朋友,连个礼物都舍不得送人家。刚才那个小男生好帅好阳光,姐姐我一把就爱上了,肿么办哩?’,编辑OK,发送!
“小妹妹,是给男朋友发短信的吧!”
身边的司机叔叔操着一口浓厚的北方口音,笑眯着眼睛看起来很慈父感觉,我疑惑地看着他,然后便听到他解释道:“你们这些女生啊,在父母永远都是装出一副大人的模样,在男朋友面前就不一样咯,完全就是小孩子,撒娇淘气恶作剧等等……”
汗,我表现得这么明显,还有哪里撒娇了啊,明明就只有恶作剧!
我收好手机,看了眼司机说:“其实,我在父母面前也是个没长大的小孩!”
永远需要他们的宠溺与呵护!
有他们一路用爱相伴,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