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兰香馆之内,调笑享乐之音传了很远。
绣台上的舞娘们扭动着她们妖娆的身姿,整个香馆内荡漾着蚀骨的香气,这缕香足以迷惑住来来往往的众生。
香馆的正楼上,玛骨慵懒的斜靠在墨千沧的怀中,无聊的摆弄着自己的头发,也不说话。
她在等,等墨千沧会对她说些什么。
此时,一个人影落在门口,脚步轻盈,步履生风。
玛骨懒懒的抬眼望了望进门的人,无谓的轻笑一声后,又把视线转向了别处。
“千沧大人。”
炎风走进屋,一袭黑衣而立,轻然弯腰行礼。
墨千沧点点头,似乎毫不介意,此时他的怀中还抱着个美人儿。
“你应该知道,我找你来所谓何事吧。”
“属下知道。”
“那小小的七花众,也敢与我为敌,背后肯定还有人撑腰,你此去中原,莫让我失望。”
墨千沧冷言说道,语气强硬,豪不容许此事有失败的可能。
炎风将手握拳放至胸前行了一礼,十分自信的说道:“属下会给千沧大人一个满意的结果。”
“如此甚好。”墨千沧淡漠一笑。
“若没有别的吩咐,属下先告退了。”
“恩,下去吧。”
待炎风走出屋子,玛骨不耐烦的从那人怀中起身,好似生气一般,微嘟着嘴,背对着他不愿回头。
“骨儿这是怎么了?”墨千沧见她如此,嘴角竟染了一丝玩味。
“没什么,只是在替主人高兴,有这么能干的左膀右臂。”
她回答道,一字一句都说的极慢。
“怎么,骨儿连男人的醋也吃?”他笑意更深。
“骨儿可从来不会吃男人的醋,要吃,也是吃他们的心。”她转身,嘴角沁出绝对的妩媚。
“哦?骨儿想吃了谁的心,炎风吗......”墨千沧问道,眸子里多了一分危险。
她捋着头发,笑容更胜。反问道:“主人觉得呢?”
墨千沧不语,只一伸手便将她强行拉回怀中,冰冷又危险的看着她,眼神里含了些杀意。
“你最近很不乖,那些奴仆死了也就罢了,现在又想玩些什么花样......”
他阴邪般的看着她张勾魂摄魄的脸,沉声逼问。
玛骨依然不动声色,她知道,她做什么都瞒不过这个人。
但,那又如何?
“那主人是想杀了骨儿,为你的奴仆们报仇吗......”她无谓的笑看他,完全没有惧怕的意思。
墨千沧微微停顿,用手摩挲着她洁白似雪的脸颊,脸上又重新有了些笑意。
“不,你比起他们,要有用得多。”他俯身,在她耳边轻声呢喃,好似温柔的甜言蜜语。
“那,比起炎风大人呢?”她又问。
墨千沧不作答,只是近看着她。有意无意的,抚着她乌黑的长发若有所思。
“骨儿,你也去一趟中原吧。”他把她额前的一缕青丝拢至耳后,动作极其轻柔,像是一不小心就会将她碰碎了。
“主人信不过炎风大人......?”玛骨轻牵笑容,说的很笃定。
“炎风太心高气傲,你只需看好他,别出差错。”他说。
“主人的命令骨儿何时违背过,但主人应该清楚,骨儿,是不会出手帮他的......”
“你不用帮他。”
她犹豫着起身,步履微转,释然一笑道:“那好吧.....”
第二天她便动身去了中原,当她赶到醉月楼时,正好碰见一脸狼狈的炎风。
她在内心笑了,在西域地界那般狂妄的人,来到这里却弄得如此狼狈不堪,这让她心情好了许多。
说实话,中原的日子是无聊的。
炎风的动向她从来都是掌握自如,她知道,此次炎风碰上的对手不好惹,也知道,他一定会把事情办砸。
她和他虽然是一路人,但她果真如一开始所说,不会出手帮他一分一毫。
她本以为炎风会被对手的毒弄死,没想到他倒命好,竟被一个医女所救。
她早就暗中注意着离恨天的一举一动,却按兵不动。
她只是想看看,如果炎风计划失败,他要怎么给墨千沧一个交代。
最后炎风果然失手了,他心狠手辣的将破坏计划的人们一个个杀死,包括那个救了他的女人,他也没放过。
她在心中冷笑如冰,这世上的男人果真都是最危险的动物,他们没有感情,他们总能为了名利和权势,将一切不重要的东西,都毁的干干净净。
炎风是那样的人,墨千沧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