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回去的第二天,尹尚未派人送来了送来了投降书,其实那也不叫投降书,只是一份休战书罢了。由此,我得到了镇南军团的支持。
来自夏之山谷的消息称,冷晨又将皇城的一支禁卫军调去了东大营。
冷晨一定是急于在夏之山谷与我进行决战,所以才会如此冒险调兵。谁都知道,皇城南部是随时会北上进犯的亡灵军团,没了禁卫军,原本就岌岌可危的皇城就只剩下了一层薄冰似的防御。此时,冷晨也向镇南军团传来了军令,让他们急速北进以阻止道萧让大军与我在夏之山谷的联军的会师。
他一定还不知道镇南大军已经为我所用了。我将就计,让镇南军团的空骑兵从东南两个大营之间穿插过去,趁着夜色奔袭兵力空虚的皇城。同时,又让萧让大军伪装成混入镇南军团,以北上的名义绕到东大营西侧,配合在山谷的联军进行两面夹击。
安排好这一切后,我们就分头离开了矮人丘陵。
我本想让秋藤跟我走,但她执意要跟着萧让,她说这些人间来的军队,还需要她这个同为凡人的副帅来统领。我想这不无道理,一支凡人的军队,由一个从雪域来的神祇来统领去了雪域,这连我都会有所怀疑。
寒澈也想过跟九阳留在矮人丘陵,他为了九阳,决定留在这里。但尹尚还是说服他带兵先拿下皇城。我想,寒澈这一次真的是为了九阳,才重新做这个右权使将军的。他在皇城还有一套世袭的宅院,虽然已经“卖给”了佐娅,但他完全可以再赎回来,他想给九阳一个家,一个可以这个公主出身的九阳生活地很好的地方。他一定很在意九阳。所以才这么做。而这些,是我不曾为九阳做过的事,一丁点也没有。
我坐着冰凤凰回到了夏之山谷准备决战。镇南军团也在同一时间出征北上。三万空骑兵,拿下只有十万禁卫军的皇城,已经够了,更何况是夜袭。
再次回到皇城,寒澈与九阳感触颇多。九阳并没有忘记她在皇城所受到的屈辱,对她来说,以一种胜者的身份回到皇城是最好的洗刷那份屈服的方式,所以寒澈答应她,一定会让她如愿。
是夜,朔。天空没有半点月光,空骑兵悄然接近皇城,然后发起了偷袭,外围城墙形同虚,不攻自破,守军退到了第二道城防上。
但这也没能阻挡空骑兵团的进攻,很快,两个时辰的战斗就以空骑兵的完胜而结束,皇城的百姓一夜间人人自危。
剩下的守军是冷晨的嫡系部队,抵抗异常的顽强,面对占据了空中优势的空骑兵,他们有针对性地进行了反击,连弩弓像暴雪般射向空中盘踞的冰雕,最先突入城中的空骑兵除了极少部队安全撤回外,其余都成了活箭靶,守军为了报复他们,肢解了骑手的手脚,只剩一个躯体挂在墙头当旗帜向他们示威。
寒澈正准备第二次突袭时,守军先他们一步进行了反扑,他们将守在皇城的那支空骑兵派了出来。两支空骑兵都是先王冷严一手创立,只是被他分开,一支留守都城,一支入驻镇南大营。同样实力的空骑士在空中展开了捉对厮杀。
这一夜,皇城的上空下起了血雨,那从将士身上流下来的血滴落在地面的建筑房顶上,鲜艳如红色彼岸花。
这支劲敌,常年驻守此处,对环境要比镇南军团的空骑兵来得熟悉。寒澈只得先让他们撤回来。再作布署。
经此冲突,寒澈已摸清了皇城的底细。在城中还有几百个生活在此的矮人,他们已经得到了佐娅他们的照会,在空骑兵攻城时,伺机出动,在城中制造混乱,分散了守军的注意。寒澈见机会难得,亲自领兵,直冲向那道漏洞百出的防御点。
在冰麒麟的带头俯冲下,城头上的守军如一把撤在桌面上的冰粒,被他们一下子抹下墙头。
这支突击部队迅速占据并控制了这一区域,然后向两边清剿残军,其余的的部队不断从这里涌向各处。
有了据点,形势便发生了根本性的扭转。不少受伤的空骑兵拿起守军丢弃的对空武器,配合空中的部队继续向城中心推进。
第三道城防被破后,空骑兵就如决堤的洪峰涌入城中,按寒澈的指示,他们分头占领了各个军事要地,控制了相关的大臣官员。
残余的守军都退防进了拥有独立防御指挥体系的禁城内。
数倍于敌的镇南空骑兵连同临阵倒戈的降军将禁城重重围住。寒澈已经达到了冷希向他提出的要求,所以并不急于攻进去。他知道,这里被法师团布下了天罗地网阵,冲进去只会是飞蛾扑火。这些天罗地网需要法师定时进行调整,不然其效果就会减弱,寒澈只需等到它自行失效,便可,所以没有必去现在就去牺牲将士的性命,更何况,今晚他们已失去不少将士了。
他回到了城外,将留在预备团里的九阳接近城里。
天不久便开始亮了起来。
晨光开始撤向这座繁华的皇城。
从高空鸟瞰着气势恢弘的皇宫禁城。九阳的目光由近及远,落在了广场中央的巨型冰雕上。冷晨已经将那冰雕由冷严替换成了自己。她看到当初关押她的那只大金笼还在那里,眼里涌出仇恨的泪水。
“来人,将那笼子给我带过来。”
金色的笼子反照着晨光,上面沾了不少刚才战斗时落下来的鲜血。
此时,又一股守军从禁城里偷跑出来要投降,寒澈认出他们就是当初羞辱过九阳的那些人,当即让人将他们脱衣了衣服关进金笼子里。
他施放出一道回轮,割断了冰雕的头部,那颗头颅落在地面上,清脆的声音响起在宁静的皇城上空,冰块瞬间碎成齑粉,旋即飘落在地面上。金笼被放回原来它的们位置。
“等冷希把冷晨打败后,我让他把冷晨关在这里!九阳咬着嘴唇愤愤地说。
“那些羞辱过你的,都会死!“寒澈抹去她脸颊上的泪水,轻声对她说。
“满朝百官都羞辱过我,你能将他们全杀光吗?”九阳问他。
“只要你愿意。”
九阳摇头:“我不想成为像他一样的人。”她指着冷晨的雕像说。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他笑说道。
“但他们也会为此付出代价。”
“那是必须的。”寒澈见时辰也差不多了,便向守军作下令进攻禁城。
九阳觉得这已经与她没有多大的关系,便靠在寒澈的怀中睡了过去,她昨晚一夜没有睡了,现在,终于可以安心睡上一觉了。
夏之山谷。
我回到夏之山谷时,精灵族已做好了决战的准备。冷晨已令东大营倾巢出动。俨然这是最后一战了。
“把重骑兵团全部派出去,他要决战,我就跟他决战。”我对长老们说。
“殿下,贸然出击,只怕反而会被他们牵制在山谷外围,这样我们就失去了防御的优势。”红族长老说,他的武士已经折损过半,都已无法组织起一次完整的冲锋。
“只要你们能牵制住他们的主力,我就可以趁机去攻打他们的东大营,他们势必会受到我们的两面夹击。”我说。
“殿下,据我们所知,从镇南营突围出来的军团,现在正绕道去皇城。难道说他们只是。”
“他们当然是真的去皇城。”我说:“皇城里还有冷晨的禁卫军,我让镇南军团先将皇城拿下,让冷晨此生再无机会回皇城。让他也尝尝有城无回的滋味。”
“但他还有北面与西面两个兵营。”绿族长老说道。
“就算先拿下皇城,也会受到四面夹面,别忘了,南面有亡灵军团,皇城人口众多,最容易受到他们的侵害。”
“西北两个军营是墙头草,他们会坐山观虎,再决定是否出兵,只要镇南军团拿下皇城,而我们这边的联军打垮了冷晨的东大营,他们自然会知道该效忠于谁。”我很自信地说:“忘了告诉你们,我让萧让已经带领大军迂回到了东营西侧,他想退守皇城,也无多大希望。”
离开长老阁时,我在门口再次碰到了蓝语焉,她被剥夺了长老的资格,所以一直没再出现在长老阁。
蓝语焉很担心,因为这一次,如果失败,就意味着永远的失败,他们已经将所有武士都派到了前线,没有力量来进行防御。
也许是不想增添我们彼此的紧张,她并没有将自己这些担心告诉我。
“听说,她也来了?”
“是呀,丘陵一别,还以为他会去冰海,不想他跑去当了将军。”我说。
“你说的是寒澈吧!”她有些不悦。
“你以为呢?”
“我说的是你在人间认识的那个秋藤。”
“秋藤?哦,我让她跟萧让一起行事。”我说。
“你就那么放心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