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域独特的美景让九阳有些乐不思蜀。但随之而来的问题也是层出不穷。
一到晚上,随处可见的鬼魂让她都不敢睡觉。而且一连吃了几天不知名的兽肉,她的身体渐渐感觉有些不适,拉肚子拉得屁股差点结冰也就罢了,突然从身后飘来的鬼魂吓得她连裤子都来不及就从树后跑了出来。
“跟着你,我就没少倒霉过!”趴在寒澈的背上,九阳不忘数落起了他的种种不是。
此时的她,又患了在雪域绝不可能出现的雪盲症,这相当于寒澈在人间中了暑。
九阳的眼晴暂时失明,什么也看不到,她只得让寒澈背着赶路。
寒澈也不知道自己上哪去找医师来治这个奇症,他只是一个法师,并不懂这方面的医术。
赶了一天一夜的路,两人于第二天中午停了下来休息。
九阳乖顺了很多,安静地坐在一旁,等着寒澈给她烤肉吃。
“我渴。”
一股凝成碗状的温水被寒澈用法术送到了她嘴边。她吸了几口,感觉也好了很多。
“有人来了。”她听到了从远处传来的脚步,对寒澈说。
寒澈怔了一下,马上就看到了有一群人正朝他们走来。
“你的耳朵几时变得这么灵了?”
“我眼睛看不见,只能靠耳朵听了,这是人的本能嘛。”九阳得意地说。
走近他们的是一群矮人。
寒澈认出了他们就是在皇城里找他们买过消息的那几个矮人。
“呵,大叔,真是有缘呀。”跑过来佐娅,很亲热地对寒澈说。
“嘿嘿,大叔?”九阳笑了起来。
“她谁呀?”佐娅打量着九阳:“不像是当地人。”
九阳伸手碰到了佐娅的头,估计到了她的身材:“呵,原来是小妹妹。”
“小什么小,我都三百多岁了。”
“啊呀,那你一定是老得身子骨都缩小了。”九阳摸了摸她的胸部:“,这里一点没缩小。”
“你个小丫头,这是你可以摸的吗?给钱,摸一次,一个帝国币。”佐娅伸手讨要道。
“别吵了都,我问你,这里最近的医师在哪里?”寒澈问道。
“大叔,你也知道的,跟我们矮人族打探消息。”话还没说完,寒澈就扔给她三枚帝国币。
“最近的往西走三天三夜的路。”
“那里是黑冰川。”寒澈说。
“对呀,有一个医师协会去了那里采摘药材,你可以去找他们。”
“那些医师治不了雪肓症。”
“什么?她是人间来的人?”佐娅见多识广,一下子就推理出了九阳的身份。
“别瞧不起人,你去了人间,保证你中暑。”九阳嘟起嘴说。
“那你只能带她去皇城的京都了,听说,有一个精灵族的蓝长老还逗留在城里。她本来是要给国王解咒的,但是。”
“我知道了,如何才能找到她。”寒澈又丢给她三枚钱币。
“嘿嘿,知道我们的历害了吧,想要找他们,你可得先去城里找我们的族人,这消息只有我们族人之间才能知道。”
寒澈将一袋钱币全倒在了她面前。
佐娅这辈子都没有见过这么多的钱币,两眼直冒金星:“你去上次找我们的客栈,跟那里的掌柜说你是我佐娅的朋友,然后把这个给他。”佐娅从胸衣里掏出一条用蓝草编成的手链:“他会告诉你去哪找他们。”
寒澈马上收拾起身,要带九阳离开。
“喂大叔,你这回这么大方,这丫头一定对你很重要吧。”
“我不叫丫头,我叫九阳!”九阳冲着佐娅喊道。
“啊哟,九阳,你要小心嘛,这位大叔是游侠,他要是路上饿了,会吃掉你的。游侠最喜欢先吃女人的胸,不过你太小,还得养几年,然后再吃屁股。”
“啊?”
“别讹传讹。”寒澈背起九阳,踏着回轮就往京都赶去。
“喂,你们,愣着做什么,快点过来,这么多钱,帮我一起捡呐。这回我们发大财了哦。”佐娅欢呼起来。
九阳被寒澈背着,心里有些忐忑不安,良久,她终于鼓气了勇气问他:“大叔,你们游侠吃人吗?”
寒澈收脚停了下来。
九阳感觉他的后背涌起了凉意。
“当,当我没问。”九阳吐了吐舌头。
“半兽人才吃人。”寒澈回答说:“他们抢其他种族的女人,然后强迫她们为他们繁殖后代,等到孩子生下来后,再将这些女人杀了喂给他们的孩子吃。”
“呃,真够残忍的。”
“那天,我们为了救一批被掳走的女人,所以一路尾随,但误入到他们的陷阱,等我们赶到时,已经晚了一步。那些女人的家人认为我们是故意晚到的,就说我们吃了他们。”寒澈边说边继续朝前走去。
“然后呢?”
“我们杀光了那些中伤我们的人。”
“你杀人了?”九阳感觉他那双宽大结实的曾经杀过人的手正托着她的屁股,这让她有些害怕。
“我只杀该杀的人,他们那些人其实为了逃命,才把自己的女人交给半兽人的,他们该死。”
“嗯,冷希也杀人,可他不会丢下自己的女人的,要是我死了,他一定不会放过你。”九阳咬了一口寒澈的肩膀:“所以你不能让我死。”
“当然了,我要找的人是他,不是你。”寒澈拧了一把她的屁股。
“流氓,你给我听好了,你这一路占了我多少便宜,我都记着,到时,我会让冷希双倍从你身上讨回来的。”
“那他最好快点找到你。”寒澈冷笑道,踢出一道回轮,跳了上去,就往前冲。
重回雪域,我却没了那种回到故土的感觉。
冰冷地风吹在脸上,让几乎习惯了人间火热天气的他有些不适应。
脚踩在雪里,深陷下去,我走了几步,召唤出了冰凤凰,坐了上去,向着东北方向的高原飞去。
针树林还是原来的针树林,只是树下那些尸体早已被埋在了雪下。
我沿着当初来时的方向,一路寻找,但飞行了大半天,也不见寒澈与九阳的身影。我回到地面,来到了一处留有厮杀痕迹的空地。那是几具来自皇城信使的尸体。
皇城信使怎么会出现在这此偏僻的地方?我感觉很奇怪。这些负责传递皇室信息的使者一向只往来与皇城与边关,这里是通往人间的荒原,他们又是为何而来的呢?
我又走了一段路,突然,一枚冰箭从远处飞了过来。我伸出手指夹住了那枚箭,稍一用力,就将它拧成了两段。接着,一连打斗声从数下丈开外的树林里传来。
有人在此打斗?我闪到树后,以免将自己牵连进去。
打斗的双方势均力敌。
一方是活跃于雪域冰原的赏金猎人,另一方则是皇城派出来的枢密使。这些枢密使只受国王一个的使唤,而且都是法力高强的法师。
此时那三个枢密使正被十个赏金猎人围攻着,难以脱身。
“留下手谕,我们就放你们一马。”赏金猎人的头头对他们说。他的身边,有几只雪狼蠢蠢欲动。
“手谕给了你们也没有用,不是本人,谁也不知道里面的内容。”枢密使凛然地回答,双手间揉出一团蓝色的风暴源。
“谁说我们要看这里面的内容了,我们只是拿了客人的钱财,来把手谕带回去。”
“哼,你们阻止不了的,他会回来的。”枢密使说罢,就释放出了风暴源。
那一团蓝色瞬间膨胀开来,形成了巨大的龙卷风掠向赏金猎人,出摧开拆地的吼声,散发着冰雹与雪团,将冲上来的雪狼悉数吞噬,劲风的强大力量撕裂着他们的身体,将他们像纸片似的抛向高空,又自由落体冲下地下,挂在了针树枝上,当即千疮百孔。
“你们快走,我来断后。”施展风暴的枢密使对他的同伙说。
后两人毫不犹豫地就打开风雪回轮,遁迹而去。
“追。”赏金猎人跟着要离开,但那风暴比刚才更加猛烈,他们迎着风,几乎走不动。
以一敌十,这也只有在拥有绝对能力的前提下才有算胜,而这留下来的枢密使显然还没到那种程度。很快,其中一个雪狼就扑到了他的身上,一口咬断了他的手臂。
风暴戛然而止。
赏金獚人一拥而上,冰冻了他的四肢,后面挣扎不开,念动术语,刚化开双手,两枚冰箭就刺穿了他的双肩,推着他的身体朝后继续掠去,他被钉在了一棵针树上。动弹不得。
那些赏金猎人没有浪费时间去杀他,脚下生起了回轮,就去追赶另两个枢密使。
我见他们走了很久,才从角落里站出来。
我没有去救那个枢密使,而是继续赶自己的路。
回忆着当年的场景,我来到了一处风雪之神的庙宇。
这里是当年萧炎牺牲的地方,环顾四下,仿佛当初的一幕才刚刚发生过。
我就在这里开始变天,发现了自己身上与生俱来的力量,也就是在那个时候,萧炎被人偷袭,为了掩护我与萧让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