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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夜探假山

红姬回去的时候,喜儿正在酣睡。

红姬悄悄地躺倒床上的一侧,没有发出任何的响声。

第二日,红姬醒来的时候,喜儿已经把饭端到桌子上了。红姬自己慢慢的穿外套,喜儿迅速的过去帮忙。

“少奶奶啊!”喜儿扯了扯红姬的衣服,比划着手脚,兴奋地说着。

“我昨晚做梦了,好像你起床出去了?”

“我出去了,为什么不跟着?”红姬惊诧不已,但又装作平静的说。

“我又不害怕,再说,你肯定走不远,也无非就是在院子里。”

红姬听到这里,瞥了一眼喜儿,想说什么,但是又没有回答。

喜儿似乎意识到什么,突然掩住口。

“少奶奶,喜儿多嘴了。”她朝门外看了看,确定无人,才讪笑地小声说道:“其实这个房子也不错,总能使人不寂寞。”

“如此,你怎么知道?”红姬点点头,平静地问道。

喜儿弯弯嘴角,指指院内通往静廉轩的那条红姬一箭射出的小路。

红姬走出寂轩阁,忙用手遮住了眼睛,外面的霞光万道,使得她睁不开眼睛。红姬左拐,抬头,看见小路两边的竹子全已经倒下,昨日还没有如此,今日竟然如此之快。

“自少奶奶搬到京城,箭法又熟悉了不少。”喜儿高兴的说着,顺便去整理红姬还没有搭理好的衣服。

红姬只是低了一下头,没有说话。顺便沿着小院走去。直奔梦香阁。

“少奶奶,你要哪里去啊?”喜儿看着红姬奔来的方向,有些担心和好奇,这个地方她第一次来的时候贴了一个黄色的符子,当时有个管事的吩咐过不许打开。

可是她的少奶奶,在趁着自己不注意的时候,第一次进来就把这个符子揭掉了。

当时喜儿有些担心,可是两日后,也无什么事。就安下心来,此时看见红姬往那里走去,自是担忧。

对于喜儿在后面的呼唤,红姬像是没有听见,继续前往,直奔木门。

木门有些破旧,也许是年深日久的缘故,太阳光下显得破旧不堪。

红姬仔细看着它。上面的锁已经锈迹斑斑,好像很久都没有人开过,可是为什么夜里是半掩的?而且自己还进去过呢?

“喜儿,这个锁是你锁上的?”红姬问着,努力的做到不动声色。

“天呢,少奶奶,这个锁有一百年了,最少也有五十年了,我那个时候还没有出生呢。”

喜儿说到这里,红姬不再说话,只是唇角上扬了一下。

红姬对着木门的缝隙往里瞅了一眼,除了郁郁葱葱的竹林,小路已经被掩盖的没了缝隙,但是倒是一尘不染,好像谁一直在这里打扫,或者谁一直在这里路过。这倒是奇怪得很。

“怪了,少奶奶,你说这锁都已经锈迹斑斑了,这为什么里面的竹子却是如此的清新呢?还有那隐约可见的小路,好像有谁走过,或者是谁一直在打扫。”

喜儿说到这里,红姬不再说话,她也是这么认为的。但是喜儿不知道她进去过,所以,红姬就没必要再解释这个问题了。

晚上休息的时候,喜儿很快的进入梦乡,因为她已经习惯了,也没有感觉到什么异样,只是瞅着少奶奶的神情有些不对,其实她还是挺喜欢这里的安静的环境的,多么的幽谧啊!

无人打扰,自进入冷府,这可是第一次这么自由,想怎么着就怎么着,这个少奶奶可是什么也不过问,也不挑食,做什么吃什么,有什么吃什么。

喜儿真是感觉自己掉进福窝了,她对一切感觉很惬意,自是别无他念,躺上床便可以快速的进入梦乡。

红姬则做不到,她怎么也做不到。

她在床上看了一会剑书,在快到子夜时分的时候,故意和衣在床上迷糊了一会,其实根本没有合上眼睛,只是怕喜儿起疑心,这个家伙太机灵,起了疑心她会跟着。那样红姬做什么都不是很方便了。

所以,红姬故意在床上假寐了一会。

红姬感到时间快到的时候,起身轻轻的溜了出去。

月光依旧是如往日般的皎洁。红姬也喜欢这里,虽说白天的阳光不充足,但是夜晚这里的月光却是特别的悠然,使人心旷神怡。

即使是有什么烦心的事,感受一下这种气氛也会烟消云散。

红姬走到梦香阁的木门前,事情并没有什么突破性的进展,木门如白天的时候一样,被这把锈迹斑斑的铁锁锁住。

红姬没有奇怪,这也许是自己早已经料到的了吧。

红姬便施展轻功,飞上墙头,跳入院内。

曾经一下子的功夫,她是多么的自豪啊,幸亏有了这武功,什么门也挡不住她了。容貌对她来说,此时已经不再重要了。

红姬还像往日一样,顺着石子小路向前走着,一边欣赏着月光,一边舒心的往前走。

此时的心情已经不像往日那样了。

往日是有些紧张害怕和好奇,同时掺杂了点迷惑。

可是此时的红姬,心里坦然的很,什么也没有了,因为该见的都见了,该听的也听了,下一步就是看看自己是否和她有缘,可否相见。

一个人夜晚欣赏景色,时间是过得很快的,只是不一会的功夫,红姬就到了那日假山的面前。

红姬停住了,那日假山的事情使她很是诧异,明明自己是在这座山上,可是醒来后,为什么会是在床上呢?

而且对于这件事,喜儿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所以红姬也没有开口去问。

此时有时间,那个黄衣女子还没有出现,不妨看一看这座山。

红姬刚要上山,忽然之间,有什么东西从她身边滑了过去,那种绵软的感觉,红姬似是熟悉。好像在哪里感觉过。

红姬吃了一惊,仔细回想了一下。

红姬想着,感觉着,伸手轻轻地在身上刚刚被碰过的地方抚了抚。依然柔软,红姬想起那日夜晚,自己在空中被托起,身下的触感就是这样的,一模一样。

是它救了我呢……

心里很是纷杂,感激和愧疚涨得满满。

红姬正寻思间。

“来了?”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

红姬顺着声音转过头,只见一名女子正走进来,一身儒雅的淡黄衣裳,那面容,竟是静廉轩画中的女子。

她不疾不徐地走到红姬面前,将红姬看了看,目光落在红姬的腰间,片刻,眼角朝腰间一扫:

“你是小静?”

“怎么了?不可以吗!”一阵莺声燕语跟着响起,红姬再望去,她已走了很远,刚才红姬忘了看她路过自己的身边时,是如何走路的。此时只得紧跟着。

“上次是你救了我吗?我刚才看见这个地方软绵绵的,可能是当日陷了下去吧。”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一样的柔声细语,似这夜晚刚刚吹过的晚风。

“红姬今晚自是来感谢的。”红姬说完,微施一礼。

“不必了。”

小静说完,悠转身子,轻启微唇,将手指点了点红姬额头,道:“你这小娘子竟般好动,山野之地岂是随意走得的?幸得你有一些拳脚功夫。否则掉在那深洞之中无人发觉,不是困死也是饿死。”她的话说完,眼睛向红姬轻轻一瞟,目光盈盈。

深洞?

红姬讶然,抬头看向小静。

“什么深洞?”红姬问着,有些事情她装作的很像,关于山洞她并不害怕,自己就是在山洞里长大的,这有什么害怕的。

小静高高在上地看着红姬,没有说话,唇边的弧度似笑非笑。

“不记得了?”小静满脸同情:“果然惊吓过度呢。”

她一五一十地将事情告诉我。

故事相当温情。

这个黄衣女子,也就是小静,那日在竹林舞剑,感觉山头站着一个人,惊诧不已。

这座山是有讲究的,就是连她都不敢独自站在这个山头,

自己又不敢唐突过来,心中担忧,尾随而至,当红姬不慎跌落山中深坑,她及时救起。

就这样演出了一幕美人救美人的故事。

“那时可将我吓坏了呢。”红姬说着,她只是为了缓和一下气氛,拉短两人之间的距离,其实她并无大碍,或者说她根本不记得。

“幸而你只是昏厥,并无大碍。”她柔柔地说着,像和风细雨。

红姬点头,也讪讪地笑了笑。

“你的剑舞的不错,”红姬问着,同时也转移了话题。

“哦。”小静不想张扬,搪塞了过去,这般说辞倒还掩盖得住。

“待会你是舞剑还是抚琴?”过了一会,红姬问道,满脸不舍,眼睛却看着小静,满含期待。

小静看看红姬,面露感慨之色,双目明亮。

“舞剑和抚琴都不重要,关键是有人欣赏,我都等了很多年了。”

“你等谁?”红姬问着,满含疑惑。

“听琴人和练剑的人。”小静说着,眼含凄伤而无奈。

“如此。”红姬望着他,颔首而笑:“姑娘辛苦了。”

好个情深重义的女子,怎么可以对她胡思乱想呢?红姬心里想道。

此人虽诡异,常在夜间时候出现,可若不是她,红姬觉得自己恐怕已经命丧山洞了。

红姬于是站直了身子,向她深深一礼:“姑娘搭救,红姬感激不尽。”

“莫说谢字,你不是很期待舞剑吗?”她说着,也眼含期待的看着红姬。这让红姬不知所措。

自移容后,她的武功具备了,好像是自己是天生的练舞的苗子,总是感觉身上的武功在不断的进步,也许是自己长期的勤奋努力的缘故。

没有等红姬回答,小静已经拉开了自己的弓。红姬只得坐在一边静静地看着,这个动作竟然如此的熟悉。

小静好像明白红姬的心思,每一个伸手都是特别的缓慢柔和,有时候还故意的分解某个动作。这一切红姬都看在眼里。

就这样一直持续到四更天,快要五更的时候。

小静忽然收住自己的箭法,对着红姬抱了抱手腕,翩然离去。

至于去了哪里,或者哪个方向,真的不重要。红姬没有看见。

红姬按照原路返回,走了很久,回去的时候,东方已经微微发白。

看见喜儿在熟睡,红姬偷偷地爬到床上。

“少奶奶,你醒了。”

“哦。”红姬听到喜儿的这句话很高兴,因为喜儿以为她刚刚醒来,其实她是刚刚回来,没被发现就好,发现了不好解释,如果她这样以为就这样认为吧。

红姬只是轻松地点了一下头。

发觉喜儿发现了自己,红姬没有必要在假惺惺躺着了,而是拎起自己刚才看的那本奇弓仙剑看起来,她觉着刚才小静的很多的动作和这本书里的某些动作很是吻合。红姬掀了一会儿书,觉着时间差不多了。

“喜儿,你先睡一会,我去去就来。”红姬说完,快步闪了出去,对面的紫竹林此时凉风习习,正是自己练舞的时辰。她把刚才小静的剑法温习了一遍。

等到回来的时候,喜儿好像没有发生什么事一样,把饭菜已经整理好了。

“少奶奶,快吃吧,饭菜都凉了。”喜儿说道这里就不再吭声了。

“喜儿,你知道我刚才去了哪里?”红姬问着。

“不是紫竹林练剑去了吗?有什么好奇怪的,有什么好猜的。早就知道我的少奶奶有着绝世的武功了。”喜儿说道这里瞥了一眼红姬。

红姬也弯弯嘴笑着,既如此也好,反正梦香阁的事情她是不知道,还是不知道的好,知道了对她也没有什么好处的。

“喜儿,一晚睡得如何啊?”红姬问着,她还是担心梦香阁的事情,她又试探了一下喜儿。

“很香,少奶奶,奇怪的很,自我来了紫清苑,每夜都是睡得特别的香。”喜儿说完,不忘了摆弄上一个手势。

红姬笑笑。

连着几日,红姬都是每次子夜时分进入梦香阁,开始有几次还是踏门而入,再后来就是越墙而入,她觉着这点小墙根本难不倒她。

不知道喜儿夜里是否醒过,她只是白天的时候,摆弄她的一些针线活,红姬那时则研究一些连环箭的使用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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