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珑急起来。脊背上那么多疤,她不需看也知道多碍眼。这青天白日下,她不想自己的瑕疵尽数落在他眼眸。
极力要转身。
龙九抱起她走进内室,把她脸朝下摁在床上。
烫热的吻随着那对极美的蝴蝶骨下滑。
滑过她每一处伤疤。
无尽火热,无尽怜惜。
她嫌弃这些瑕疵,他不介意,他只心疼。
甚至在恨是谁曾让她受了那么多苦。
萧珑起先几乎无从承受,她死死咬住唇,才不至于呢喃出声。
拼力要起身,几个来回之下,终是被他的温柔淹没。
执拗强硬的温柔。
这大白天的,真让人无所适从。
萧珑将脸埋进手心。
身躯反转,手被他拿开,连喘口气的时间都没有,迎上他唇舌。
绵长温柔持续不断的吻,似是他心头千言万语化作了亲吻。
他一个字都不说。
不妨碍她感受到他的心绪。
她回应着,全心全意地接纳他。
自来只有硬朗清冽的男子气息的房内,迷情漫布。
忽然间传来喜庆的敲锣打鼓声。是附近宅院送亲的队伍,喧哗声震人耳膜。
龙九蹙眉。
萧珑笑起来。吉时不同,他再霸道,也不能让人延时拜堂成亲。
还没来得及惩罚她,又有手下站在院门,恭声道:“九爷。”
不论龙九所在何处,书房都是禁地。此间书房更是不容人踏入半步的,自然,萧珑除外。
萧珑笑得有点幸灾乐祸,今日似是刻意跟他做对一般。
却不料,他依旧深缓而动,语声如常:“说!”随即甚至捞起她颈子吻上她的唇。
他心里甚至有点感激萦绕耳际的喧哗声将她丝丝喘息淹没于无形。
萧珑险些把持不住让轻吟漫出口。
手下道:“有几件事要九爷定夺。”随即一一详细道来,“寒烨已拨出一笔银两,请示九爷何时送至前方充作军饷……”
萧珑听得心绪纷杂,他却频频狠力刺撤,让她无暇其他。
她心里很不满。
她走神的时候会被他罚的晕头转向,他一心二用的时候却似乎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猛地一个翻身,骑在他身上,调皮地笑着,依着他的频率起落。
龙九失笑,要费些力气,才能两者兼顾,不至于将手下言语当成耳旁风。看着她的目光,满含宠溺,知道她所为何来。
这样与他计较,他喜欢。
萧珑却是蓄意要他心猿意马,俯身在他耳边道:“喜欢吗?”又轻轻吹气,调皮啃咬。
龙九抽了一口气,要被她磨得失控了。
她却忽然停下来,留他陷入空虚之中。
他扣住她身形。
萧珑却用口型对他道:“敢胡来,我就喊。”
让你喊!
龙九猛地翻身,掌握回了控制权。
萧珑却真正得逞了,目光瞟向外面,笑得像只小狐狸。
手下已经陈述完毕,“九爷——”等着他定夺。
龙九冷声道:“容我想想。”
“是!”依照惯例,手下继续等在门口。
之后,他狠力一挑,向上狠刮。
萧珑险些岔气,再也忍不住,尖叫声到了喉咙。
却被他封回。
他抬手捂住了她的嘴。
萧珑气得去抓他的脸,手指却被他含住。
大起大落间,反复折磨让她最快失控的那一点。
失去了宣泄的出口,萧珑周身慢慢染上一层绯红,眼睛闪出水光。
迅速被他推送到了风口浪尖上。
阵阵温汩潮涌而出。
身躯彻底瘫软,抖得如风中落叶。
末梢被紧密缠绕,收阖温汩激得他整个人几乎陷入混沌。
微微颤栗着,烫热全数倾洒。
不能倾诉,不能言语,竭尽全力克制住呼吸。
五脏六腑都烧灼得厉害。
要被这小东西迷死憋死了。
萧珑张嘴咬住了他手指,用力含住,从而压下喘息声。
他不想让手下觉出异样,不想失态,她也确实还没有改变他的能力,也只得忍着。都到这时候了,再捣乱就太不懂事了。
龙九吻了吻她泛着水光的眼角,微声道:“别气,急着速战速决。”
萧珑翻了翻眼睛。这解释……还不如没有。
之后乏力地推开他。
他这才开始理会外面等候的手下,将诸事逐一给出答复。
手下离开时,萧珑已开始没精打采地穿衣起身,手势慵懒得很。
龙九的手拨开她长发,落在蝴蝶骨左右。
“难看死了。”萧珑侧身躲避,又看向他,“是不是?”
“你这是在说我么?”龙九笑道。
他身上也有伤疤,不多,却是每一处都深而刺目。
“可你是男人啊,不碍的。”
“一样。”龙九追究由来,丢开她的衣服,将她揽到身边,“怎么弄的?”
萧珑微笑着道:“和我姑姑学艺时弄的。那时候又淘气,每日摔摔打打的,免不了的。小时候不觉得怎样,长大之后,贴身丫鬟见了总是大惊小怪,我想一定是极难看吧。”
“没有。”龙九滑过她别处无暇肌肤,“原来也有疤痕吧?”
“嗯。医治脸上那道疤的时候,一并擦药,就没了。”
“我不觉得怎样,可你若是介意,我每日帮你擦药。”
“那不还是要让你每天看着?不!”
龙九失笑,搞不懂她这别扭的性子,刮了刮她鼻子,“不让我看让谁看?”
“……”萧珑笑着,更深地依偎到他怀里,“好吧。”
“如果看不到你的笑,真是无从想象。”托起她的脸,撬开嫣红双唇,反复吮吻。
“真是无从想象,你居然是江夏王。”虽然一番惊讶最终被他以最亲密的欢愉缓解掉,萧珑还是忍不住慨叹。
龙九笑问:“我怎么就不能是?”
“其实……”萧珑凑到他耳边,“我是没办法将江夏王与枕边的地痞流氓联系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