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天情海幻情身,情既相逢必主淫。漫言不肖皆荣出,造衅开端实在宁。
画梁春尽落香尘。擅风情,秉月貌,便是败家的根本。箕裘颓堕皆从敬,家事消亡首罪宁。宿孽总因情。
我今天要采访的角色是金陵十二钗中最美丽、最神秘的一位人物,读过“红楼”的人没有人不认识她的,众多红学家也都承认她在“红楼”里面占有举足轻重的位置……她就是红楼里面最神秘的、最美丽的、更是最可悲可怜的女人——老祖宗口中的“重孙媳妇中的第一得意之人”——秦可卿是也。
猜不透,道不尽的秦可卿
有人说,读“红楼”如果没有读懂秦可卿,就算读透了宝玉、黛玉,读透了凤姐和宝钗,也并不算真正读懂了红楼!因为,“红楼”最主要的切入口就落在这位神秘而美丽的女人身上。虽然她是最早死去的一个“正钗”,在故事才刚刚打开,她的生命便走到了尽头。然而,正是这个秦可卿隐含了曹公想隐含的难言之辛酸,甚至隐含了整部红楼之真正欲述思想的全部奥秘所在。
别看这个大美人没有多少故事,但她可是个最不好采访的主儿,我不是说她是很有个性的人,只是关于她的故事皆是含有极其隐蔽的性质,牵连到很多有关个人的隐私,要知道这事一般都不好张口打探,只能从侧面来推敲。
今天我来的宁国府,就直奔秦可卿的住所——天香楼而来,有小丫环告诉我主人就在家中,领我至门口后,她进去禀报。
我站在房门口,便有一股细细的香气袭入鼻孔,便向房里看,只见壁上有唐伯虎画的“海棠春睡图”,两边有宋学士秦太虚写的一副对联:嫩寒锁梦因春冷,芳气袭人是酒香。
难道是画中人的香气?我正纳闷,一个声音传过来问到:“您是哪位?”转过头,只见一位衣着华丽、风姿绰约,走路若翩翩起舞的美貌女子款款而来。我赶紧上前作揖说道:“啊,对不起,我是快嘴,一名小记者,您就是这里的女主人吧!”
秦可卿:“哎,罢了罢了,还说什么女主人,我可哪里做过主人哟?你就直接呼我可卿就行了。哦,对了,你到这儿找我有什么要事吗?”
快嘴:“是这样的,我想对你们‘金陵十二钗’来一个综合的采访,也采访了不少人了,现在看看你现在的日子,再者顺便问一下你们当年在宁国府的生活状况。”
秦可卿:“哦,原来是这样。那好,我正好也有些话要说说呢!您请坐吧。”她让丫环沏了一壶好茶水过来,我俩边喝边聊。
身世疑团
快嘴:“那我们先从您的身世说起吧?听说您是贾珍使一个叫秦业的不起眼的小官从养生堂里抱养的,自小就以贾蓉的童养媳的身份收养在宁国府的,是吗?”
秦可卿:“是的,我从小就是贾蓉的童养媳,在我长到十六岁的时候,宁国府又不惜重金为我建造天香楼,而贾蓉对我还算可以,也可以说敬爱有加啊,唉……”
快嘴:“可是,虽然您是贾蓉的媳妇,但宁国府却不惜重金专门为您建造天香楼又是何意呀?再说您这房中这么宝贵的东西又是从哪里来的呢?”
秦可卿:“这……这些问题我也不大清楚,可能是我的身世……”
快嘴:“您的身世不简单吧?有人认为小说隐指您原为皇族公主,其父是当年太上皇最欣赏中意的一位皇子,也是宁荣二府当年极力巴结的人物,对两府之人有着诸多的提携。但遗憾的是王位最后的归属落空,这位不甘失败的皇子也一直在筹谋着谋反一事,只是更遗憾的是又失败了,这一次失败他就被削爵为民,全家迁出京城,圈禁于江南,改‘秦’为姓,不再享有亲王的诸多特权。而您却是王爷即将被迁出京城之夜宠妾所生一对双生子中的女儿,因此容易躲过宗室的人口点查。王爷为了在京城留下这一脉,便连夜求到两府,而两府中人则抱着未来王爷可能东山再起的希望应承了抚养婴儿这桩险事,对吧?”
秦可卿:“唉,抛开小说中表面上的东西,仔细地斟酌,你说的也有点道理,要不我一个从养生堂抱来的孤女,娘家又寒酸成那样,在权势倾天的两府凭什么最得到众人的疼爱呢?看看那些不受人待见的夫人们,如贾珍的夫人尤氏等,不都是娘家家道中落以后才被轻视的吗?还有王熙凤因后来王家没落,以前见到她就如同老鼠见了猫一般的贾琏却对她动辄打骂,最后索性休了。凭着这一点你也能想像出如果我是一个没后台的女人,面对这么势利眼的一家子人,怎么会视若己出捧在手里如珍似玉一般的疼着香着呢?”
快嘴:“哦,凭您的容貌,凭您是贾蓉的媳妇,凭贾珍对您的疼爱,难道还不能让您在贾府受宠吗?”
秦可卿:“你说的只是一方面,不过你没有听说《红楼梦》这部书所描述的事情是有隐指的么?很多地方反映的都是实事呢,特别是在关于我的一些事上,很多‘红学’研究者都认为我是研究《红楼梦》所描述事实的突破口呢!他们都认为我出身名门大族,甚至是王族,所以在宁国府中才这么受尊宠。”
快嘴:“哦,我觉得也有这种可能。我记得‘红楼’中记载凡是您生病时,宁国府总是不停的请太医来为之诊治,而每一次您总是不厌其烦地换衣服,体体面面地才出现。而且每一次都是换上一件有黄花、白柳、红叶图案的衣裳,戴一支有黄莺叼蝉造型的八宝银簪。这是不是一个暗号呢?有人说是您的父亲派来与您的接头人,而且那么多的太医都看不好您的病,只有张友士来了以后,开的几张方子立见成效,想来张友士就是接头人吧?有人说他为您开的药方很是奇怪,您能说说吗?”
秦可卿:“行,我说给你听。那天张友士来后,仔细的诊断过我的病情后,为了慎重起见便为我开了一个只有几味药的方子,那几药是:人参、白术、云苓、熟地、归身。如果连在一起读就是:人参白术云,令熟地归身!意思即:人参白术即为我的‘父母’的代名词,他们由于不得已的苦衷,命令我在自己熟悉的地方自杀、归身啊!”
快嘴:“啊?我的天?我一直以为这只是传闻,没想到还真是这样啊。我还听说您的父亲是病逝,母亲也跟着殉了身,而您却是自缢死于天香楼的?”
秦可卿“嗯”了一声,便陷入对往事深深的沉思之中。
是否爱贾珍
我不好再穷追细究她以前的一些事,有些关于她的秘密与传闻的确不好面对面的盘查,不过秦可卿与公公贾珍之间的确有不可告人的隐情,这是大家都知道的秘密,焦大酒醉之后口中便胡嚷嚷出一句:“爬灰的爬灰”,爬灰就是公公占儿媳妇便宜的意思,我想她也不会太避讳吧,就直接向她询问这方面的事情说:“说说您与公公贾珍之间的事情吧!”
秦可卿:“呵,大家基本都知道,还说什么?”
快嘴:“很多人认为你们之间是有真感情的,您怎么认为呢?”
秦可卿:“哦,我觉得贾珍对我是用了心的,是从内心里喜欢我的,你不也觉得在某些地方,他对我的好都有些过分么?而我对他也还是有些感觉的,不然他又怎能轻易‘爬’上我的‘灰’?呵呵!”
快嘴:“嗯,关于您的一些诗词描述上也提到了这些,如‘家事消亡首罪宁,宿孽总因情’;‘情天情海幻情身,情既相逢必主淫’等,那么你们之间为什么会产生爱情呢?”
秦可卿:“哦,我不知道这是不是爱情,只是觉得他对我很好,身处宁国府这样复杂的大家族中,若没有个靠山,境况就会难处得多,我自小居住宁国府中,不过是个童养媳的身份,除了尤氏照顾我的饮食起居,对我的督导全部由贾珍来一手操办,在他的关爱下,我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对他日久生情,是很平常的事情。而在我成长的过程中,由一个小女孩儿渐渐出落成一个大美人儿,他渐渐地也把持不住自己而喜欢上了我,碍于辈份差异,他不能纳我为妾,便和我有了偷情的事。”
爱不爱贾蓉
快嘴:“嗯,那么,您觉得您是喜欢丈夫贾蓉多一些,还是喜欢公公贾珍多一些?”
秦可卿:“唉,我最受不了你问这样的问题,因为我一直以来就被这一问题困扰着,我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对不起丈夫,可是又挡不住公公的关爱和诱惑,我长期地遭受着心灵上的煎熬,身心俱疲,结果过早地病亡。”说着竟流下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