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2要在日常的工作生活中表现出一个优秀的追随者所具有的忠诚、勇气与可信任的优点,同时也必须掌握作为一个领导者的相应技能与品质。首先,作为NO.2,是组织内其他人模仿的典范,知道怎样在没有奉承的情况下满足老板的需求。如果组织犯错或做出缺乏道德水准的行为,作为NO.2无论如何都是第一个出面设法解决的人。如果努力失败了,则要保持自己的个人正直,哪怕丢掉工作也不例外。
NO.2同时也要理解工作环境的不足。确保员工出色的工作能够及时得到认可;找到移除影响工作效率障碍的方式;鼓励员工成为协作者而不是相互拆台……总之,他们阻止的是不利于工作环境的趋势。
知道什么时候要站在原位不动
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够做到NO.1的。有时一个特别有才华的人缺乏NO.1的位置上所需要的超凡魅力,如CEO所不可或缺的感召力或沟通技巧(将组织销售给公众的能力)。有趣的是,一些CEO或企业家都通过雇用光芒四射的NO.2来弥补他们所缺乏的个人魅力,如形象不佳的能量计算公司创始人斯蒂芬·康氏就邀请了具有超凡魅力的乔尔·科克来做NO.2。
有些人拥有做CEO不可或缺的品质,却缺乏这个职位上的容忍力。在飞速变革的时候领导一个企业,需要接受董事会与股东空前详细的审查,不是每一个人都希望做的工作。一些CEO有可能一分钟之前还是英雄,之后就是一个魔鬼。所有的荣誉可能是他们的,但一旦有谴责,他们也必须学会承受。
饱受挫折的AT&T董事长罗伯特·艾伦在1996年到1997年所承受的压力让人同情,而约翰·沃尔特短暂继任了艾伦的位置后也留下了臭名。董事们对沃尔特的判断是“缺乏CEO岗位所需的领导力”。作为一个杰出的NO.2,也要对成为CEO的风险承担最根本的责任,在公众认真而耐心的审视等有清楚的认识,否则就只能在NO.2的角色中继续发挥。
知道什么时候走开
与领导者一样,NO.2必须明白什么时候应该说“不”。NO.2发现自己的领导者参与了不合法或不道德的行为时,必须向他提出忠告,如果领导者没有听取,那就离开。有些CEO根本就不值得一个正派人物的忠诚。乔治·斯蒂芬诺帕洛斯夜以继日地让比尔·克林顿在1992年获得了选举成功,并在1996年助其再次获胜。但这位年轻的顾问明显感到克林顿在第二次的选举中的正当性有一些困难,因此他坚决地离开克林顿而做了一名学者。
在多数情况下,NO.2都是准备做NO.1的,但有时候这个准备并不会像NO.2所想象的那样顺利。在NO.1与NO.2之间相互依赖的关系中,融洽是最为重要的。当关系发生变化时,明智的NO.2要对曾经非常活跃的关系在什么时候变得脆弱保持相当的敏感。
里克斯·曼德尔在1996年从AT&T的二号人物的职位上突然离职,就任一个非常小的、初建不久的通信公司CEO,让华尔街非常意外和震惊。在罗伯特·艾伦任命空降兵约翰·沃尔特为AT&T总裁、成为最具潜力的继任人之后,另一个在电讯业很有前途的约瑟夫·那齐奥在总裁位置上离开,成为当时电讯业暴发户之一的奎斯特电讯国际的CEO。
继续前进的一个理由是NO.2对自己下一阶段生活的期望,而不只是等待既定计划中一号人物的退休。一些CEO会对权力非常迷恋,他们不愿从这个位置上主动退下来(最明显的例子莫过于西方石油公司的阿曼德·哈默)。几乎有过半的CEO们在任10年或更长时间。作为NO.2会感觉到初生的权力要在等待中慢慢到手,十年有时候会像一生一样漫长。
界定个人所需要的成功
可以想象,在一个关注成功与名望的文化中,成就无疑是一个最为吸引人的诱惑。然而,我们都不得不承认,成功有时候是取决于他人的。艾伯特·爱因斯坦有一句无价的忠告:“努力并不是就要成为一个成功的人,但一定要努力成为一个有价值的人。”
接受“成功”的传统定义,就会失去对自己命运的控制。成功在某种程度是成为一个明星,这有时候也依赖运气成分,类似于抽奖中彩。明智的人对成功的界定并不是希望出名或是能够从其他人身上获得什么,而是能够影响什么。
明智的人发现他们热爱手头的工作,并致力于做得更好。他们倾其努力与才能为人们提供服务,付出了所有的爱;倾其精力让企业变得更好,改善人们的生活,而不是限制他们;他们发现了尽情享受生活的方式,而不仅仅只是从工作中获得报酬。
NO.2的生存之道
在古代中国,一个大家庭中最难做的是“二房”,她既要小心谨慎地面对大婆的淫威,又要提防众小妾的嫉妒与中伤;而在官场,最难做的是NO.2,原因和“二房”一样。
《水浒》中有两个做得非常成功的NO.2,前期是辅佐晁盖的宋江,后期是辅佐宋江的卢俊义。
宋江在江州被梁山众人刀下救出后,带着自己收罗的新人马上了梁山。此时,晁盖为报宋江担着血海干系来报信的恩,提出让第一把交椅给宋江,但宋江眼界、智谋都远远高于晁盖。此时第一把交椅已非晁盖的私人钱物,可以私相授受,而是领导梁山群雄的职务,原非两人之间的事情。即使宋江当时真有心取而代之,也不能贸然接受,对宋江而言,当时的第一把交椅是个火山口,他不会傻得寸功未立,仅仅因为自己对晁盖的恩就坦然做老大,那他还想不想在江湖上混了?此番晁盖也许是真心相让,宋江却未必是真心拒绝。
宋江想做老大,只是时机未到,上山之后他表面上行事低调,在晁盖面前十分谦恭,却私下里不断扩大自己的嫡系人马,减少晁盖的影响,将晁盖架空,自己却大半时间带领人马出去攻城掠地,一则为了积累资本,二者扩大自己在一线将士中的威望,三则尽量避免和晁盖的近距离。这是NO.2的避祸之术。晁天王一乡间不读经史的匹夫,面对宋江这番太极拳,束手无策,最后逞勇出战,死在史文恭箭下。
宋公明上山之初,晁天王可以出自报恩情结相让,可后来,老大、老二共事这些日子来,权争的潜流涌动,晁对宋江的态度从感恩到怨甚至是恨了。这是权力场中的必然轨迹,老大草创之初,和辅佐他的老二大多有一段蜜月期,公司规模扩大了,红利多了,一对恩爱夫妻大多会反目成仇。这就是所谓能共患难不能同富贵。照理说,晁盖殁后,老二宋江应当自然接替。可晁天王显然不甘心宋江顺利做老大,他留下了给梁山权力交替带来无限不确定因素的遗训。他对宋江说:“贤弟莫怪我说:若那个捉得射死我的,便教他做梁山泊主。”这段话简直给宋江、给梁山出了天大的难题。因为宋江武艺平平,像刘唐、李逵、三阮都有可能生擒史文恭,宋江无此可能。这样为梁山泊带来了太不可预测的隐患,如果黑李逵捉了宋江,难道让这个只欢喜杀人的铁牛哥沐猴而冠么?他连程咬金都不如,程咬金阴差阳错做了一段时间瓦岗寨的寨主,觉得自己不是做老大的料,便知趣地让贤了。
可在江湖上,老大的遗训是有着“宪法性”权威的,违背老大遗训将会引起江湖人的公愤。对宋江而言要做老大必定要违背晁盖的遗训,但这种违背遗训必须做得巧妙,做得水到渠成,才能使自己当老大具备合法性。这也是他为天王发丧后,不立即攻打曾头市为晁盖报仇的原因。如果梁山泊人凭着为晁天王报仇的愤恨,一鼓作气攻陷曾头市,活捉了史文恭。天王的遗训言犹在耳,你能不照着既定方针办么?他必须找一个在梁山没有根基的人来完成报仇大业,此人不好意思也没有胆量坐第一把交椅。
卢俊义此时纳入宋老大的视野,他千方百计要让卢俊义上山,一为卢家的银子,二为让名满天下的大员外来提升领导层的综合素质;还有一个不能排除的原因是,要借新人的手,来为晁天王报仇,从而不威胁自己的地位。
卢俊义一上梁山,宋江就把为晁天王报仇之事提上日程。策反了郁保四,让他引诱史文恭深夜来劫寨,而自己大队人马又去劫曾头市。你看他尽将主力派去攻打曾头市,如杨志、史进、鲁智深、武松、朱仝、雷横、李逵等人,单单让卢俊义、燕青主仆埋伏在西门,最后活捉了史文恭。唯有燕青帮助卢俊义,方才不能抢主人的功劳。这是宋江和吴用专门安排让卢俊义立此大功的。
此时,宋江方才提起晁天王的遗训,让卢俊义做老大。卢俊义何等聪明,就如宋江刚上梁山一样,自己再也不可能回大名府了,走投无路只有上梁山。此时就他和燕青两人,面对的是宋江培植已久的心腹,他哪敢不要命,坐上这个发烫的第一把交椅。
在两人互相推辞时,你看众人的表现。吴用说:“兄长为尊,卢员外为次,皆人所伏。兄长若如是再三推让,恐冷了众人之心。”这位智多星还用目视人,暗示各位英雄尽快表态。
李逵当然用不着吴用暗示,他的心中只有公明哥哥,于是大叫:“我在江州舍身拼命跟将你来,众人都饶让你一步,我自天不怕!你只管让来让去假甚鸟?我便杀将起来,各自散伙。”
武松、刘唐、鲁智深则在吴用的暗示下急忙表态。武松说:“哥哥手下许多军官,都是受过朝廷诰命的,他只是让哥哥,如何肯从别人?”
刘唐说:“我们起初七个上山,那时便有让哥哥为尊之意。今日却让别人?”晁盖已死,刘唐得赶快表态,当初上梁山时他是否和晁盖一样,真想让宋江做老大,只有天知道。
鲁智深说:“若还兄长要这许多礼数,洒家们各自撒开。”
这几个人挑得很有意思。吴用是军师,代表着核心层;李逵代表着宋江的人马;刘唐代表着晁盖的旧部;武松、鲁智深代表着二龙山、少华山、桃花山这些后来合并的旁系人马。这四方面的人物代表着充分的“民意。”
戏做到这一步,宋公明当然要把戏唱足,为了表示自己对晁天王遗训的充分尊重,光有“民意”还不行,还需有“天意”。他说:“我别有个道理,看天意是如何,方才可定。”用抓阄的方式,决定宋江领军打东平府,卢俊义领军打东昌府,谁先赢了就做梁山泊之主。
此时,卢俊义先生面临的是一场必须打输的战争。一切为了打赢固然不容易,但要打输而且输得像模像样没有破绽更不容易。就像和上司下棋一样,要输给上司但不能显出来是故意想让,那样领导觉得也没意思,必须摆出一副尽力搏杀的架势,最后输了一、两回。
先看两支人马的组成情况。宋江带领的是:林冲、花荣、刘唐、史进、徐宁以及三阮等人,全是一心一意为其杀敌立功的人马;卢俊义带领的是吴用、公孙胜、关胜、呼延灼、朱仝、雷横、索超、杨志等人。一线冲锋陷阵的多是原来朝廷的武官,武松已经挑明了:“他只是让哥哥,如何肯从别人?”这些一心想让宋江做老大的武将怎能傻乎乎三下五除二打下东昌府,而派来智多星吴用纯粹是为了防止另一种意外:要是一不留心连卢俊义自己都没把握好,鬼使神差地先下东昌府,那就把戏演砸了。
卢俊义的自觉加上吴用的监督,再加上众将领的心思,这场必输的战争上了“三保险”。
当好“二把手”是很难的,太能干不行,功高盖主会有被整肃的危险;太窝囊了也不行,下面的人瞧不起。
林冲是个明白人,在杀了王伦后,晁盖等人让他做老大,他推辞一则表白自己杀王伦非为私人利益而为山寨大计,二是面对兵强马壮的新集团,知道这个头把交椅他是坐不稳的。在晁盖临死前留下遗训后,他立主宋江暂时代理老大职务,也有撇清自己的意思在里面。因为在梁山群雄中,他的资历最老,同时也最有可能活捉史文恭,他接替晁盖最具可能。最后攻打曾头市为天王报仇时,独独没有派林冲出战,何也?原因不言自明。
可是林冲为什么第二把交椅他都不坐呢?
如果第一把交椅能安稳地坐上那就坐,坐不上第一把就不要去坐第二把,宁愿当老三、老四、老五,自己锋芒已露,务必在与老大中间有一堵防火墙。所以林冲让吴用坐了第二把。吴用属于参谋型的智囊人物,他在任何时候不可能做老大,因为他对老大没有威胁。后来晁盖时期有了宋江作老二,宋江时期有了卢俊义做老二。因为真正的“二把手“是副帅,是能代替老大的。
李斯相国做得太好,他必死无疑,想回上蔡做田舍翁而不可得。黄兴在同盟会成立时,由于两湖的会员多,大家推举他做老大,可他认为德才不如孙文,让给了孙文。可他偏偏又要做老二。最终这个能让出老大位置的“二把手”和孙文的矛盾都不能避免。
秦始皇以后君权和相权上千年都扯不清,一会是暴君害宰相,一会是权相戏庸君。到了明洪武帝,杀完了几个宰相后,干脆永远废相,这个朝廷没有“第二把交椅”了。即使有些大学士或宦官有“二把手”的实际权力,但没有“二把手”的名份,想有非分之想就难多了!
如何做好“二把手”?要么像《笑傲江湖》中的东方不败那样,小心谨慎地伺候任我行,对他大树特树,趁其不备,将其囚禁在西湖底下。任我行毕竟是一介武夫,换一个明主的话,早就会警惕东方不败的野心,根本不会给他机会。东方不败万不该有那一点点妇人之仁,没有杀掉任我行,最后让其翻牌。要么学李登辉,在小蒋面前装孙子,等小蒋寿终正寝后,才露庐山真面目。可这种“忍”的功夫必须是一流的。要么就干脆学赵秉钧,袁大头和哪个国务总理都尿不到一壶,因为老袁不允许国务总理有任何自己的见解,而赵秉钧当了“二把手”后,根本不把自己当成国务总理,而自觉做袁家的一位奴才。这样老袁是满意了,可玩不好却做了替罪羊。
NO.2的生存之道,真是门大学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