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老四拍拍钱墨墨的脑袋:“原来是因为这样,你才以为你四哥我已经一命呜呼了啊!”理理胸口印着一个大大的“囚”子的囚衣,胡子拉碴的狼狈面容上绽出一抹笑意:“其实是我们入狱的那天,狱卒头子看中了我身上的那块玉,想尽办法的折磨钱家人,为了能够满足他我才把玉佩给了他,他们并没有错,只不过是因为在钱家做事便背上了叛国的名号,对他们着实不公平,现在我无力帮他们什么,至少不能让他们在牢里受到残害。”
“原来是这样……”
钱墨墨有些无力的应了一句,就算现在知道那人不是她的四哥,不是钱家的人,可是那毕竟也是一条活生生的性命,就那样被人一刀一刀……
“呕……”
不容细想恶心的腥味似乎充斥在周围,眼前蓦地又出现那样刺眼的红色,她再也忍不住扶着铁栏干呕不已。
“墨墨!”
钱老四想上前扶钱墨墨却被她止住。
“我没事。”无力的倚在牢房的铁栏上,揪着自己的衣襟努力压下那股恶心的味道。
“墨墨,你告诉四哥,你是不是有……身孕了?”
当初倚烟怀孕初期就是像她这般不停的干呕,却什么也吐不出来,他记得他当初还特意问过大夫,大夫说这是正常的反应,只要顺着孕妇的口味吃些进补的东西就好了,不用太过在意,他妹妹和妹夫成亲一年了,若是真是有了倒也算得上是一件大喜事。
钱墨墨一愣,突然忆起似乎那件事似乎迟到了许久……摇摇头露出一抹苍白的微笑,带了几分自嘲:“四哥想岔了,墨墨不过是看了一些不干净的东西,现在想来依然想吐,并不是你说的那样。”
她怎么忘了,她例假一向不准时,从前秦淮是,现在钱墨墨也一样,何况,她此时并不希望有孩子的到来,现在……不适合……
“哦。”
钱老四有些不自在,虽然他一向跟钱墨墨关系要好,又是兄妹,但是这问题毕竟是唐突了些,问的过多着实不适合。
“四哥,为什么没有见到爹爹他们?你带我去见他们好不好?我想见见他和大哥们。”
“他们……”
钱老四只说了两字便住了口,剑眉瞬间拧在一起:“墨墨,进来!”
取下头上挽发簪熟练的打开那间黑暗的牢房房门,一把拽过钱墨墨就要将她拉进去。
“四哥……”
钱墨墨愣了一下,有些不明所以。
“你以为,把她藏进去了就能够护得了她?”
熟悉的声音带着嗤笑从背后传来,钱墨墨顿住朝后看去……
“常升?你……”
他不是生气走了吗?为什么还会出现在这里?
常升不理会她,径自看着钱老四:“钱家四少爷果然不同凡响,这个地方,当真困不住你。”
钱老四松开钱墨墨的手,扬扬嘴角:“我好当墨墨是如何进来的,原来是有高人相助!开国公大人,幸会,初次相见竟然是在这种地方,在下失礼了。”
“呵呵,四少爷若是在这般客套下去,我想,有人会巴不得的。”
“多谢国公大人提醒,墨墨是国公大人带来的,还请国公大人如何带来的就如何带回去,钱某人再次先行谢过。”作了一辑,然后从里面关上门落上锁,走向黑暗的角落。“墨墨,爹爹和大哥他们都很好,也都在天牢里,只不过都是在不同的位置,你只要照顾好自己便是,四哥不希望下次会在这里看见你。”
“四哥……”
说到走,钱墨墨的眼泪不由自主的又落下来。
这一走便再无相见期,她不愿……
“若是你想害死他们,就尽管在这里呆下去。”
冷冷的说了句,常升转身离去,手上的扇骨险些被他捏碎。
钱墨墨愣在原地,钱老四躺在牢房的床上背对着她不在理她,常升的话飘在耳际,片刻之后终是跟了上去。
在这个地方,她没有任性的权利,她已经不是那个被人捧在手心里的大小姐了,她的举动关乎这别人的性命,她只能顺从,忍耐。
“哟!国公大人,您可真是准时,这半个时辰刚刚好!”
刚刚走到门口便与从外面回来的牢头等人相遇,满身的酒气和手上的酒坛告诉清楚的告诉别人他去作什么了。
“呵呵,好说好说,牢头既然回来了,那本官也就告辞了!”
客气的拱拱手,言罢就要走人。
钱墨墨一直低着头,沉默的跟着常升的脚步,不想刚走不到三步面前便出现一双手。
“哟!瞧这小哥儿俊的,要不是在白上那么点,可不就是个小娘们吗!”
“哈哈哈……”
那猥琐牢头语出轻佻,带着酒气的手眼前看着就要伸到钱墨墨下颚上,身旁的人不住的发出哄笑声。
随着那人手的靠近钱墨墨的胃又开始本能的抽搐。
这双手,有可能就是这双手剥下来那一张张的人皮……有可能……
背后不住的抽凉,似乎那双手已经沾染了鲜红的血迹,正一点一点的朝她伸来……
“啪!”
常升的折扇在钱墨墨面前撑开,不偏不倚正好隔开了牢头那双猪蹄。
“牢头,不看僧面看佛面,我这小厮口不能言,可别吓着了她!”
“呃……呵呵,误会误会,小人不过是想逗这位小哥说说话,绝无它意……”
连忙点头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