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馨若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笑道:“师兄,你着什么急啊,我肯定有任务派给你了,免费的劳动力,不用白不用。现在我就要去云王府找君傲云,你陪我一块儿去吧。”
诸葛清风闻言赶紧拉住她,关切地道:“你与七王爷过节,可要小心点。若是他为难你,你就回来,不要与他硬拼。”
“知道了,你放心吧,像我这么聪明的人,怎么会摆不平一个君傲云呢。呵呵。”
待鱼馨若和沐轻衣离开后,诸葛清风唤来迎风苑的丫鬟好好服侍太后,这才带上门出去。
太后静静坐在房内,听得脚步声渐渐远去,外面又恢复了安静,那张秀丽富态的脸上不由露出了苦笑。沐轻衣点她睡穴的时候,看她年纪大,所以下手很轻,不到一个时辰她就醒转了,所以他们的对话她听得清楚。
这都是她造下的孽啊,若不是她当初对权力的贪念,又怎会造成现在这种复杂的局面,自己又怎么会落魄如此!太后心里悔恨不已,更叫她觉得难堪的是,自己闯下的烂摊子,最后却要自己的亲生女儿来收拾。一想到这些,她就不禁老泪纵横,悔断肝肠。
要是她当初不迷恋后位,老老实实带着若儿安守后宫,也不至于变得现在这个样子。一想到若儿,她就觉得心痛。她本可以在宫中做个堂堂正正的公主,可是自己为了让她也坐上中宫之位,硬是狠心将她送给亲戚去抚养,虽然后来那一双亲戚病死后,她将若儿重新接回宫中精心抚养,细心宠爱,可是她还是伤了若儿。本该是在父母身边受尽宠爱的孩子,却偏偏因此背上个父母双亡的孤女身份,受尽别人暗地里的白眼,每当看到若儿在宫中郁郁寡欢沉默不语的样子,她就会难过,就会伤心,可从未像今日这般后悔过。
不过,她的若儿现在终于变了,变成了一个武功高强智慧过人的女子,这是她唯一值得安慰的事情吧。太后含泪的眼里慢慢露出欣慰的笑意,她知道自己做下这些事,很难叫人原谅自己,若儿一定也很为难吧。既然苏家的罪孽是自己造成的,那就由自己一力承担吧,她不能让若儿为难。
云王府。
书房。
“找到杨菲儿没有?”君傲云坐在桌案前,一边翻看着一本书卷,一边淡淡问道。
“回禀王爷,暂时还没有。”君府的侍卫总管孟还单膝跪在案前,恭声答道。
君傲云皱了皱眉,伸手抚了抚额,眉宇间一阵疲色,低声自语道:“她在这京城也没有别的去处,怎么可能找遍京城也找不到她呢。”
脑子里又浮上那一晚杨菲儿的丑恶,他的心又隐隐作痛起来,不过没有当初那么刻骨了。那晚他在外面疯跑了半夜,回府后就一直把自己关在屋里没日没夜的喝酒,对外事不问不理,以期忘记自己亲眼看到的一切,麻痹自己痛苦的心。足足醉了十天,他才从那极致的痛苦中走出来,开始真正面对这不堪的现实。可是,他却得知一个消息,就是在那一晚后,杨菲儿再也没有回来,他才赶紧派人四处找她。
虽然她欺骗了他,带给他无尽的痛苦,可是,她总归是他的表妹,总归是他深爱几年的女人,现在她突然失踪,他不能不管她。可是,找遍了京城,却一点线索都没有。
他蹙眉思忖,猜想是不是鱼馨若把她带走了,可是,他突然不敢去找鱼馨若要人。因为以前为了杨菲儿,他做过一些对不起她的事情。若不是他在鱼馨若和君亦烈大婚大晚,假装刺客当着君亦烈的面轻薄于她,她也不会被君亦烈冷落白眼,更不会因此背上风流成性水性杨花的污名。
十天的工夫,他忽然想清楚很多事,对杨菲儿的真实本性才真正看得透彻。他之所以喜欢她,也许是因为喜欢她的单纯善良,喜欢被她依赖的感觉吧。可是,现在再想想,那些全是她装出来欺骗自己的,若是她真的单纯善良,又怎会指使自己喜欢的人去做些伤害别人的事,又怎么会让自己心爱之人心痛!
一想到这里,他就痛苦不已,枉他君傲云一向自诩聪明过人,如今竟然被一个女人的作出的表面现象所欺骗,他真是太傻了。
孟还悄悄打量着眼前的主子,心里惊讶不已。自从杨菲儿那晚莫名失踪之后,七王爷便天天把自己一个人关在屋里喝闷酒,也不过十多天的工夫,他就瘦了一大圈,以前那个意气风发的七王爷如今竟然变成这般颓废憔悴的模样,若不是他威严的声音没什么改变,他真怀疑自己是认错人了。
“王爷,属下还有一事禀告。”沉默片刻,孟还找回游走的心神,说道。
“还有什么事?”君傲云揉着太阳穴,不耐烦地说道。
孟还瞧着他一脸不悦的神情,轻咳一声,小心翼翼说道:“回禀王爷,属下一个时辰前得到消息,皇宫出大事了。”
“你说什么?”君傲云闻言倏地抬起头,盯着他的眼睛沉声问道,“皇宫出什么大事了?”
“据皇宫内的暗线所报,说皇上和太后闹翻,皇上当场赐毒酒要毒死太后,长亭郡主前去救人,将皇上刺成重伤,如今皇上依然昏迷不醒,整个皇宫都被挽花教教主西门绣冷掌控住了。”
“什么!西门绣冷怎么会掌控皇宫!”君傲云闻言立刻拍案而起,所有的注意力都被这件大事吸引住了。他眉头紧皱,神情凝重地道,“挽花教是楚兰国的国教,若是由西门绣冷控制皇宫,那我君国不日便亡,这可怎么了得!孟还,你还知道些什么,赶紧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