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沐轻衣,臭木头,臭冰块!竟然把我带到这荒山野岭来,回去了我一定好好惩罚你!”
鱼馨若一边蹲在山洞里生火,一边发泄心中的怒火。这座山简直就跟迷宫一样,她背着死人一样的萧疏玉在这山林里转了好久,越转越找不到方向,最后还迷了路,眼见天色渐渐黑了下来,无奈之下,才不得不找一处山洞度一晚再说。现在浑身酸痛,又渴又饿,真是越想越来气。
“水……水……”
这时,萧疏玉忽然动了动,嘴里喃喃说着什么。
原来这小子还没死。鱼馨若撇了撇去,走到萧疏玉身边,伸手试了试他的脉博。还好,比刚才强些了。肋骨断了几根都不死,这小子真是命硬。
“水……水……”萧疏玉依旧神智不清地呓语着。
鱼馨若听清楚他的话之后,忍不住忿忿踢了他两脚。她都没得喝的,他还要水喝。
无奈叹了口气,她摸出萧疏玉身上的一柄匕首藏在身上,走到山洞外去找食。累了一天,她的肚子早就抗议了,若是今晚不找点东西吃,恐怕这一晚上都难熬了。
山洞外星光点点,月色幽幽,树影婆娑,夜虫啾啾,显出一派清静宁谧的山林之夜。只是这晚上很难找到吃的,又恐有野兽出没,所以鱼馨若一路都小心翼翼的。几乎费了将近半个时辰的时间,她才在林子里逮了两只野鸡,其间还不小心割破了手腕,心中更加怨愤了。
“水……水……”山洞内篝火熊熊,萧疏玉依然躺在地上迷迷糊糊地呓语着。在山林里找了半天,也没找到水源,鱼馨若只好提着两只野鸡回了山洞,见萧疏玉不停地叫唤着要喊水,气恼地又踹了他两脚,病人就是麻烦,她都没找到水喝,哪有水给他喝!
看看到手上两只野鸡,再看看叫唤得可怜兮兮的萧疏玉,鱼馨若不由心念一动,要喝水是吧,没有,血倒是有两鸡脖子。干脆用匕首割开鸡颈,扶着萧疏玉的头喂他喝了下去。
看着那带着腥味的鸡血被萧疏玉喝下,鱼馨若立时有作呕的冲动,赶紧别开眼不看。待萧疏玉解了渴安静下来,她才将那两只野鸡架在火上烧烤起来。
萧疏玉感觉自己像在做梦一般,睡梦中,自己还是个才三岁大的小孩子,躺在一个小小山洞中生了病,身边燃着温暖的篝火,那个在他心中最温柔最美丽的女人体贴地照顾着他,轻轻唤着他的名字:“玉儿……”
小小的他看着温柔的娘亲笑了,倏然,一群陌生的男人突然冲进山洞,粗鲁地将他的妈妈带走了。他从地上爬起来,哭喊着追了过去,却只看到一片漆黑的夜如恶魔般朝他扑来,将他吞噬……
洞外突然有了一点儿响动,鱼馨若放下烤鸡准备走出去瞧瞧,在经过萧疏玉身边时,突然被他一把抓住了裤腿:“不要离开我!别走,娘……”
娘?鱼馨若嘴角使劲抽搐了一下,本姑娘今年才十五岁,哪有你这么大的娃!没好气地踹了他一脚,孰料萧疏玉的手依然紧紧抓着她的腿不放,眼皮动了动,慢慢睁开了眼睛。
他茫然的目光慢慢由下自上,投注在鱼馨若的脸上,无意识地又叫了一声:“娘,不要丢下我……”
鱼馨若真是又好气又好笑,蹲下身子使劲拍了拍他的俊脸,笑眯眯说道:“死小子,你睁大眼睛看清楚,看本姑娘到底是不是你娘。”
脸蛋没有杜秋鸾的嫩滑,不过挺有弹性的。这样想着,又使劲肆虐了两把才放开。
萧疏玉仔细看了她好一会儿,意识这才清醒过来,松开了抓她裤腿的手,吃力地从地上坐起,打量了一下四周之后,目光直直盯在鱼馨若的脸上,惨白的俊脸上渐渐恢复了一贯的玩世不恭的笑容:“小姑娘,怎么是你?”
鱼馨若笑眯眯看着他,促狭地道:“大哥哥,我还是比较喜欢听你喊我娘。”
“呃?”萧疏玉不解地看着她。
鱼馨若笑得更甜:“你刚才做梦的时候一直喊我娘,嘿嘿,听起来感觉不错,要不要再叫几声我听听,算是报答本姑娘的救命之恩?”
“……”萧疏玉的嘴角抽了抽,哭笑不得地看着她,这个女子怎么跟杜秋鸾一样爱占人便宜。
“不好意思,小姑娘,我刚才做梦梦见我娘给我喂水喝,所以一时糊涂认错人了,还请姑娘原谅。”萧疏玉尴尬地微笑着解释。
鱼馨若挑了挑眉:“喝水?我刚才可没给你喂水,只不过喂你喝点了血而已。再说这大晚上的,想找水都难。”
这么大的男人,还跟小孩子一样做梦要娘亲,羞不羞啊,一看就知道小时候缺爱,现在也没人爱。唉,可惜了一张漂亮的脸蛋。
“这么说,我刚才喝的是血?是谁的血?”萧疏玉的脸顿时又白了几分,难怪喝的时候感觉那水有点腥腥的黏黏的。
“呃,是那个……喂,你干嘛抓我?”鱼馨若本想说是野鸡血,话还没说完,萧疏玉已一把抓起了她的手腕,盯在那用衣片缠绕的伤处,有些震惊地问道:“是你的血?”
鱼馨若先是莫名其妙眨了眨眼睛,继而很快反应过来,赶紧点了点头,一张俏脸也立刻皱了起来,可怜兮兮地看他:“嗯嗯,你刚才一直叫着要喝水,我出去转了一圈也没找到水,所以只好喂你喝了一点血。”
为了让萧疏玉相信,她还解开包扎的衣片给他瞧伤处,还好刚才腕上不小心被割破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