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也得行!我们先来个置死地而后生!”
“这样对小亦不公平啊!而且,说实话,我……我也不太情愿!毕竟这场恋爱,太不纯洁了,是有目的地进行式!”谢逸飞皱着眉头说道。哪知……
话音刚落,一个胖乎乎的厚手掌便在他的头上落了下来,“又不是让你真追,只是做做戏而已,你小子别假戏真做,想入非非。”
邓新兰今天在家特悠闲,因为忆天被巷口的张大婶抱过去了。前几天天气不好,正好堆了一些衣服要洗,她搬出洗衣盆,弯着腰将衣服摁在搓衣板上,一下一下地来回搓着。
在不经意抬头之际,她的眼角余光不经意地瞥到前方不远处有一道人影在晃动。出于本能,她立即抬起头来,瞧瞧那个大白天不声不息站在那里的人究竟是谁?
她的眸光向来人一扫,邓新兰立即怔住了,手上那件沾满肥皂泡的衣服轻轻滑落,她都浑然不觉,只是那样定定地昂视着那个的男人。……这个男人不但曾经是她的女婿,他的模样还长得很像她昔日的爱人。
冷傲天缓步走了过来。对于面前这个女人,他曾经恨彻心扉,只是现在见到她生活在这样的环境里,这般清苦贫瘠,再看她那张昔日娇艳妩媚的容颜已不复存在,他的心居然就那样平静了下来,甚至一点情绪都没有。
“傲……傲天,你怎么来了?”邓新兰这才回过神来,双手使劲在身上来回擦拭,直到手上的泡沫全被擦干为止。
男人仍未开口,只是以一种与这里格格不入地高贵气度径直走进那间低矮的小平房,由于前几天天气特潮,一迈进房屋,就有一股浓烈的霉味扑鼻而来。
男人的目光所及之处,竟是些昏暗破损不堪的面画,他的那两道深黑的剑眉,不由得拧紧,性感的唇,抿了抿……他不明白,他实在想不明白,这里是人住的地方吗?为什么她们会沦落于此,很缺钱用吗?之前他给她的一百万究竟去了哪里?
“傲天,喝杯水吧!”邓新兰用来装水的杯子,她已经偷偷在厨房清洗了三遍,并不是杯子脏,完全是因她面对这个曾经女婿,有说不出的紧张。
再次扫了整个客厅一眼,冷傲天居然找不到一张椅子,唯有摆在厅正中央的那架看起来破破旧旧的沙发来当摆设。他迟疑了一下,还是将茶杯接了过来,还破天荒地说了声“谢谢!”
弄得邓新兰简直受宠若惊,杵在原地半天回不过神来。
“咯吱!”冷傲天已经很小心地坐上去,哪知沙发还是十分不给面子地发出尖锐地声音。惊得男人面色一凛,实在有些担心沙发究竟能不能承受自己的重量。
邓新兰看在眼里,连忙摆手解释道:“不怕的,不会垮的!”
男人扭头面向邓新兰,抿抿嘴,算是淡淡地回应。
邓新兰杵在原地,见对方似乎不想多言,她便有些不知所措,本来她想问冷傲天为什么突然造访,可是,话到嘴边,她又不敢开口。
冷傲天架起二郎腿,神情慵懒地斜靠在沙发上,虽说这沙发有些破旧,靠近一点,还有些腐朽的气息,但靠在上面,他却感觉比家里那些从意大利买回来的沙发坐着还要舒适。手里捧的那杯水还有余温,冷傲天习惯地用大拇指腹,轻轻磨娑着杯身,浅呷了一口,竟有着说不出的甘甜。
索性昂起脖子抬头,一饮而尽。随后,他腾然起身,便有准备离开的意思。邓新兰原本站在门中央,见对方朝门走过来,连忙避到了旁边,轻声说道:“傲天,你这是要走了啊?吃……吃了晚饭再走吧,再过十五分钟,亦儿就回来了!”
“不用了!”男人头也不回地拒绝道。但刚走出门口,他还是顿了顿,又说道:“我会让付秋帮你找套好一点的房子!”
“找套房子!”邓新兰待冷傲天走了很远,短路的脑袋这才消化了他字面上的意思,脸色一惊,连忙撒开脚追了过去,“傲……傲天,不……不用了!不用了……”
邓新兰的话,淹没在了越来越暗的巷道里,男人离去的背影就如一颗流星般一闪而过,最终消失在巷子的尽头。
雨亦足足坐了两个半小时的公车,才总算赶在天黑之前,回到了巷子口。正巧邓新兰从张大婶家接小忆天出来,母女俩便在巷子口不期而遇。
回到出租屋,雨亦坐在客厅逗宝宝玩,邓新兰在厨房里做饭。只是邓新兰今天似乎有些心不在焉,一会将盐当成白糖,一会又将白糖当成盐,最后做出来的菜可想而知。
“妈,最近的食盐和白糖打特价啊!”雨亦夹了一片白菜含在嘴里嚼咀,忍着没有吐出来,并强行吞了下去,随后猛喝了几口水,调笑着说道。
“哎……”邓新兰没有像往常笑着回应女儿,而是蹙着眉头发出一声低沉的长叹。
“妈,你有心事?”雨亦这会才发现邓新兰的异常。
“今天他来过了!说要给我们另外找套房子!我拒绝他了,可是,他似乎没有听见……”
“他?苏志海?还是冷大齐?”雨亦疑惑。
“都不是,是冷傲天……”
“是他?那他知不知道宝宝的事……”雨亦惊诧。
“没有,宝宝今天正好被我送去张大婶那里去了!所以,他并不知情,可是,那也是迟早的事!”邓新兰不无担扰地说道。
“妈,我明天就去找房子,然后我们就搬家……我不想让他知道忆天的存在!我不想让忆天离开我……”雨亦紧紧地将宝宝搂进怀里,那神情就仿佛真的有人要跟她抢忆天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