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找爸爸……”忆天清脆地童声在这空旷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地清晰,将正在睡觉的三个保姆都给吵醒了,纷纷从床上爬了起来,陪着雨亦一起沿着小忆天跑出去的那道大路上寻找起来。
可是,找了一整夜,雨亦的头发都被露水打湿,却并没有找到忆天的身影。起初她以为孩子只是任性,跑不了多远,直到现在她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手机握在手里,犹豫了很久,还是拔通那个在心里尘封许久的手机号码。
冷傲天刚走到楼下准备开车去公司,忽听手机这个宁静的清晨突兀地响起,一看来电号码居然是雨亦。当时他的欣喜表情,不异于当初从医生手里拿到那份dna亲子监定的结果。本以为,亦儿再也不会原谅他了,他手机上再也看不到她的手机号码,却不想在他一点思想准备都没有的情况下,她竟然打来了……
“亦儿……早!”男人一时激动,连声音都在颤抖。
“忆天不见了!”
男人嘴角上笑容还未来得及展开,便被雨亦的一句话给怔住了,努力地深吸了一口气,他尽管保持镇定,“亦儿,别着急,慢慢说,你先想想看忆天最有可能去的地方?”
“他说……他说他要过来找你!”一夜未眠,雨亦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
冷傲天突然想起小家伙昨天打给他的那通电话,眉头忍不住蹙起,他抿了抿嘴,“我先去公司,儿子只知道我工作的地方,不知道我住的地方,兴许他正在公司门口等我也不一定!”
“好!如果有忆天的消息,一定要第一时间打给我!”雨亦说完,忽觉自己似乎和这个男人走得太近了些,又忙补充了一句,“谢谢!”
本以为两人的关系会因为儿子而有所改进,谢谢那两个字果然让冷傲天一下子从云端跌入谷底,嘴角勾起一抹苦涩地笑意,淡淡地说道:“不用谢!别忘了我是忆天的爸爸!”男人说完,心痛地挂了电话,一脚踩下油门,狂飞出去了小区。
电话那头的雨亦呆怔地握着电话,还未来得及回味冷傲天的话,泰山便出现在了别墅门口,他以最快地速度跳下车,紧张地握着雨亦的双肩,用半生不熟的普通焦急地问道:“怎么啦?出了什么事啊?小忆天怎么会丢了呢?”
“泰山……”雨亦坚挺了一个晚上的精神终于崩溃了,泰山的到时,让她临时找到一个停靠的肩膀。
“别担心!一切有我!”泰山顺势轻抚着雨亦柔顺的秀发,喃喃地安慰道。
半个小时后,冷傲天打来电话,告知雨亦值夜班的保安并没有见到忆天的身影。一时间,雨亦的心凉了半截,恨得肠子都青了,早知道忆天那么固执那么任性,她不应该那么大声吼他。
由于孩子失踪不足二十四个小时,警方还不能立案,只能暂时备案,硬是要等孩子失踪二十四小时后,才会派人寻找。雨亦对于中国这些不思变通的法律气得牙痒痒,要不是泰山拉着他,估计她早就忍不住大闹警署了。
冷静下来后,雨亦将忆天极有可能去的地方,比如游乐场,动物园,森林公园等都找了一遍,但结果还是那么令人失望。最后,雨亦猛然想起一个人来,她突然间像疯了似的,在人口密集地大街上狂跑起来。她甚至等不及泰山把车子开过来,直接拦了一辆出租车。
雨亦嘱咐司机直接去了苏小眸和李美娇的住处。
李美娇打开门看到雨亦时,有些诧异。
雨亦寻子心切没有想理会李美娇的表情,直截了当地说道:“娇姨,苏小眸在吗?叫她出来!”
“小眸啊!在……在……她在床上躺着!”李美娇的眼中滑过一抹掩不住的哀伤,喃喃地说道。
雨亦一时激动,大力地推开了李美娇,径直冲进苏小眸的房间,赫见苏小眸时,她足了一大跳。几个月不见,苏小眸原来绝美的容貌不复存在,眼眶与脸颊都深深地凹限下去,整个人看起来也瘦了一大圈。外面气温少也有三十三度以上,她居然还盖着一床厚厚地棉被。
“娇姨……小眸她怎么啦?”雨亦心头不由得一软,快速转身,将李美娇拉到一边,紧张地问。
“唉……都是杜天霸那个杀千刀的害的啊!他入狱之后没多久就死了,而小眸也在那个时候发病了!”李美娇动了动,一双长期处于疲惫状态的眼眸,深深地凹陷下去,透着满眼的哀伤。
“什么病?”
“爱滋!”李美娇迟疑了片刻,还是在长叹一口气之后,投出两个具有爆炸性的字眼。
“什么?”雨亦虽然心中曾闪过性病之类的字眼,却没有想到竟是爱滋。
“已是尾期!小眸不愿孤孤单单地死在医院里,就搬了回来。你刚才进来应该有看到那两名保安吧,就是专门盯着小眸的,不让她有机会出去传播……哎……一个浑身无力,骨瘦如柴的人还有什么力气出去害人呢!”李美娇说到动情处,忍不住抹了一把眼泪。
“娇姨……”雨亦同情地揽过李美娇地肩膀,给予心灵上地安慰。
“雨亦……”两人拥抱间,忽然从门内传来几声气息微弱的声音。雨亦先是一惊,下一秒便立即反应过来,快步走入了苏小眸的房间。
苏小眸见她进来,正想挣扎着坐起来,雨亦忙不迭地走过去扶她。苏小眸先是一愣,随即扯起一抹苍白笑意,“呵……你不怕被我传染啊!”
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