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嘛……”小忆天摇了摇身子,不依。
“出去。”霎时间,空气凝结,男人低沉的吼声传出。吓得小家伙下意识地身子一抖,撅起小嘴,不满地看了老爸一眼,便夹着泪花儿,愤愤然地退出了门外。但他还没有忘记顺门把门重重地拉上。
春雨绵延,透着窗子看向窗外已是朦胧一片。
男人点上一支香烟,依旧半倚在窗沿边,只是他将上半身努力地伸出窗外,企图借绵绵地细雨来浇灭他心中升腾起的那团无名火。他今晚只是撒了个小谎,说有事要加班很晚,一回到家,她果然不在。
修长的手指嵌入乌黑的发际,男人深邃的眸光却在恍惚间,锁定在了楼下一抹正在缓缓移动着的身影之上。
雨亦今天没有撑伞,刚从车里走下来,无孔不入的绵绵细雨很快沐湿了她今天特地穿的那件紫色的齐膝半长风衣,仿如一只紫色的蝴蝶在风雨中轻舞着。
不远处,一抹身材高大的男人,撑着一把雨伞快步追了过来,适时为她挡住了头顶一片天空,而他却任由雨水滴滴嗒嗒地洒在自己身上,都不舍得女人再淋到半点的雨水。
手中的烟蒂不知何时已经燃烬,火星子烫着了男人修长的手指,痛得他下意识地弹动了一下手指,随后大力将烟蒂摁灭在湿漉漉的阳台,火星子遇上水,发出“哧哧!”的声音。
男人抿住唇,大力去抚额前并不凌乱的发梢,但那已然喷射着火苗的眼眸,却一刻未离开过楼下两人的视线。男人看了看手腕上的表,默数着,五分钟……十分钟……十五分钟过去,两人却没有半点要分别的意思!而对于他来说,时钟走动地每一秒都是一种煎熬。
他抿了抿嘴,终还是忍不住化被动为主动出击,迈出了铿锵有力地一大步。
雨似乎越来越大了,雨亦亲眼见到杜令池为了不让自己淋雨,背后一大块都湿透了,但是杜令池却像是个没事人一样,定定地站在那里,还煞有介事听她海阔天地地胡编乱造。明明是一个听起来漏洞百出的冷笑话,他却还是配合的发出低低地浅笑,看起来虽然的些勉强,雨亦的心却被什么揪了一下。
不知为何,杜令池越是这样,雨亦反而越是觉得自己欠这个男人太多,多得可能这辈子都还不清了。
“杜总……”
杜令池闪烁着一双只有在她面前才会绽放光芒的眼眸,默默地回应着她。只是,又有没谁知道,他的笑容背后,其实是用一滴一滴静静流淌的热血铺就而成的。他明知道,她的心中的那个位置,根本没有自己的一席之地,从开始到现在亦是如此,可他还是义无反顾地,站在她身后,给予无偿地支持。有时候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为什么会在众多应聘歌手的人群中,一眼便相中了她。……就仿佛一切都是命中注定似的,她注定是他命中的劫数。
“今天真的要谢谢你了!谢谢你肯在傲天最为难之时,伸出援助之手……”
“记住,永远不要对我说谢谢!”男人的眼中滑过一抹黯然,他最不习惯地就是雨亦那近乎疏离的客套。
眼角余光,不经意瞥见了从远处急匆匆走来的一抹身影,他的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自嘲地笑意,深呼了一口气之后,他恶作剧地刻意弯下腰,将温热地唇,凑到她的耳畔,柔声说道:“为了你,我愿意付出全部……好了好了,我开玩笑的啦!不过,我真的该走了,要不然,一会难保会有血腥场面……”
男人说完,抓起雨亦的手,强行将被他握得暖烘烘的伞柄递到了她的手里,嘴角不忘扯起一抹温暖地笑意道别。
冷傲天赶到时,杜令池已经发动引擎,沿着小区的车道,缓缓驶向大门。
他有些懊恼,居然迟了一步。握紧拳头,整个身体都在抑制不住地颤抖着,他黑着一张脸看着车子离去的方向,眼里还燃烧着水怎么也浇不灭火。
“傲天,你怎么来了?”雨亦不经意回过头去,才瞥见就站在不远处默默淋雨的冷傲天,她微微一惊,道。
男人任胸口大弧度起伏着,他不想做任何回应,只是几大步走近,解开自己身上外套的钮扣,再将杜令池留给雨亦的那把雨伞愤愤然地掀开,丢在不远处地风雨里,然后,他以最快的速度,脱掉身上的外衣,套在雨亦的头上,再用强而有力的猿臂,将她紧紧地揽入怀里默不吭声地朝他们所居住的那个单元楼走去。
看着男人的脸色不太好,又加雨亦不确定男人有没有见到她和杜令池在一起的情景而因此联想到其它,因为她心里没底,也只能默默地承受着男人莫名而来的粗鲁情绪。
当晚。
雨亦洗完澡回到房间,却见到男人已经早早地躺下了,而且他还紧闭着双眼,就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睡着了。雨亦本来还想好了一大堆话要跟他说,现在也只能先咽下肚子了。
可能因为淋了雨,有点感冒的原因,眼皮有些沉,雨亦躺下后没有多久,便有倦意。可在她迷朦之际,冷不防从旁边伸过来一只手,准确无误地勾住了她的腰,紧随而来是的男人温热地气息在她的耳旁弥漫……
半晌。
“只要你说,我就相信!”男人噶着嗓音,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
“嗯?”雨亦睡意正浓,压根去没有正视,只是浅浅地呢喃了一声。
惹得男人立即沉下脸来,并生气地收回手,转过身去背朝女人睡。……他只是希望女人能主动说些什么,好打消他压抑在心中的那团郁闷之气就好,哪知,热脸居然碰上冷屁股,也难怪他会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