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介绍完毕,王芬看到气氛有些压抑和低迷,使人上酒菜,歌舞,一时间又欢愉热烈起来。
刘槊皱着眉头看了一眼自己老哥,刘和依旧笑眯眯的和众人敬酒饮酒,打成一片。场中,倒也有清醒的,麴义、张角、王芬、审配等人都神色漠然,静静饮酒,也不知在想些什么,眼前动人的歌舞也没有多少人欣赏。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刘槊突然听到身后有咕咚的声音,一愣,转身便看到典韦尴尬的挠头,捂着肚子使劲咽口水,刘槊愕然。
扔过去一坛美酒还有些食物,让他别远离自己,刘槊才看向场中。
心情倒是变好了不少,刘槊也为自己倒上一杯,举杯示意王芬,一饮而尽,随后又向麴义和张角敬酒,二人也十分淡然。
刘槊迅速的思量,脑袋飞快的转动。
麴义,乃是先登死士的统帅,若是自己能够将他拉拢,必然是一大助力,只是,是否可行还有很大的疑问,而且,麴义为什么不领兵前去幽州,而是留在这里,这一点很值得怀疑。
还有张角,张角尽然在王芬已经察觉的情况下施施然走进来,老神自在的饮酒,平静的看着这一切,就像在他家一样,王芬虽然眼神隐晦的有些凝重,却没有说什么,而且众人也好像对此视而不见,这一切,更加增添了刘槊心中的疑问。
刘槊还特意的看了一下张角身后的壮汉,健硕的体格,彪悍的神情和黝黑的皮肤,略显木讷,刘槊不用别人介绍,也能想到一个对的上号的人。
典韦进来的时候,就看了三个人,一个麴义、一个张角,还有就是张角身后的那人。
可见,那人还是能够得到典韦认可的,自然,刘槊也能想到他:管亥。
黄巾中,勇武第一,胜过周仓,就是和关羽也能打上几个回合的强人,曾经在黄巾兵败之后,一人围困北海,逼得孔融不断向外界求援。
喝酒、吃肉、观看歌舞,过了一会,众人略微尽兴,王芬才挥手,让人撤了这一切,客厅内也变得寂静。
王芬环顾一圈,才沉声道:“前些日子,幽州发来急报,说是鲜卑又有了大动作,我已经差遣田丰和张颌二人领兵五千前去救援,然而,远水解不了近渴,我等还需要早作打算,万一鲜卑攻打进来,也好有些抵抗之力才是,诸位以为如何?”
刘槊愕然,这叫什么话?这叫什么事?和反贼一起商讨如何保家卫国?
刘槊瞬间纠结了,旋即,又有些自嘲的笑了笑,张角毕竟还没有造反呢,现在也没人知道他已经打算造反了。
一阵沉默。
看到没人说话,王芬才道:“麴将军的先登营,不知训练的如何了?”
麴义起身,铿锵道:“末将先登营,随时待命,管教敌人有来无回。”
麴义说完,王芬一赞,就是刘槊也心中赞叹,既赞叹麴义的军人魅力,也赞叹王芬可真舍得花钱,这先登营,想要组建起来,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就刘槊而言,刘槊组建了禁军一万人,将相阁近卫军数千人,就掏空了他所有的家底,就连一系列的改革创造的财富也全部投入进去,才堪堪足够组建而已。
而先登营,根据刘槊后世的了解,光是先登营所用的特殊强弩,就价值不菲,只是不知道组建先登营到底有多少人。
刘槊问道:“不知麴将军所帅的先登营有多少人,有多少可战之师?”
麴义傲然道:“先登营,精兵一万三,先登死士七千,共两万人,听说小公子手下有人在禁军任职,还有颜良将军在幽州闯出了偌大的名声,不知小公子可曾见过他们作战,与我先登营相比如何?”
刘槊心中恍然,怪不得呢,两万先登营,七千先登死士,怪不得能够打垮白马义从,就算先登死士经过征战之后阵亡不少,可威力依然强劲。
怪不得张角还在不断谋划,而没有彻底将冀州拿在手中,就凭两万先登营,张角就心有顾忌。刘槊一路走来,虽然见到了不少太平道的人,却没有见到正规的太平道战士,心中虽然疑惑,却也有些理解。
若是他们真的冒个头出来,恐怕会立刻被先登营给收拾掉吧。
刘槊还在思考怎么回答,就听到典韦闷声不屑道:“俺家兄弟,各个英雄好汉,什么先登营,只会吹牛,经历过多少战争,打过多少胜仗?”
刘槊脸色一僵,就是刘和笑眯眯的表情也僵在脸上。
麴义却露出了兴奋的笑容,道:“真的假的,这位壮士所言可是属实?”
典韦傲然道:“那是自然,我家兄弟第一场战斗,便是百余人对战敌人五百,尽数歼灭,一个不留,而且,那一仗,我家兄弟大多都是没上过战场的。”
麴义拍了一下大腿,大叫一声好。
“可是死了多少人,才换来了五百人的歼灭?”一个严肃的声音,略有些好奇。
典韦道:“可惜,那一战,我家兄弟死了五十多人,残了十几人。那些该死的刺客,无耻的恶贼,若是叫俺再遇到,定然扒了他们的皮。”
典韦的话,刚刚落下,所有人倒吸一口冷气。
他们都知道刘槊来的时候,带了六百来人,只有一百多人是可战之兵,其余的人都在押运财物。
也就是说,典韦的话,是真的。
审配赞叹道:“真壮士也。”审配的赞叹是发自真心的,要知道,刺客和正规军,可就是两个概念了,既然典韦说是刺客,那也相去不远了,和数倍于己的敌人战斗依旧能取得辉煌的战绩,可真令人叹服。
典韦闻言,嘿嘿一笑,傲然道:“那是自然,我家兄弟后来在路上,所过之处,一切土匪山贼,尽数扫除,每个人都是身经百战。
他们,才是最强的。“
典韦说道高兴处,喝了一口酒,刚准备继续说,就看到刘槊死死的盯着他,随即发现,很多人都神色不满,不由讪讪,才想起来自己是个护卫,不能随便插话,和刘槊一起随便惯了,竟然忘记了。
刘槊看了一周,苦笑道:“护卫不懂规矩,诸位勿怪。”
张角神色不善道:“小公子,不知这一路上扫荡了多少个土匪和山贼?小公子确定没有弄错?
我可听说教中兄弟报告,下面很多教徒都失去联系,派人去查看,却发现他们的安身之所,都变成了废墟,这事情,和小公子有关吧?“
刘槊愕然,旋即诧异道:“莫非那些匪类也是先生的教众?”
张角不语,刘槊也捏了一把冷汗,确是,他杀了不少黄巾,当然,是那些为非作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