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静静地看了刘槊一会,最后将目光放在背着药箱的杨潸身上,诚恳道:“大夫若真能治好兄长,云肝脑涂地,以报此恩。”
杨潸点点头,道:“行医者,自然是以治病救人为己任,只是,令兄的病情,需要我诊断之后才能给出答案,小英雄还要莫怪才是。”
“这是自然,大夫能够为兄长问诊就已经是大恩了,云岂是不知好歹之人。”赵云对杨潸施了一礼,随后看向刘槊,道:“承蒙小公子青睐,只是,云家中情况,小公子想必也知道了,兄长病情,云牵挂在心,除非兄长痊愈,否则,云是断然不能够离开兄长的,还请小公子见谅。”
刘槊暗暗点头,重情重义的人,谁都喜欢,毕竟谁也不愿意自己周围是一群白眼狼,还得日日提防算计,那样活着,累都累死了。
而赵云忠义,历史所传,显然不虚。
这样的赵云,重情重义,忠义无双的赵云,才是刘槊喜欢的,刘槊需要的。若是如同历史上的无双战神吕布一样,反复无常,刘槊还真不一定敢用,敢要。
“无妨,赵兄弟重情重义,我等敬佩还来不及,怎么会怪罪,只是令兄的病,若是杨大夫无法根除,令兄也可以与我们一同去幽州,到时候,我专门派人去洛阳请宫中太医,或者发出悬赏,请天下名医为令兄治病,赵兄弟就别担心了。
幽州战场上,战局紧张,战况瞬息万变,正是需要赵兄弟这样的英雄大展宏图的时候,赵兄弟还是先莫要一口拒绝的好,而且,赵兄弟有什么不便也可以告诉我,我等一起解决就好,我解决不了,这不是还有我父亲,还有我刘氏一族,还有大汉朝皇室,大汉子民,总有人能解决得了,不是么?”
刘槊听到赵云的担忧,顿时放下心来,心情也不再紧张。神色变得轻松。
当然,他说的话,也是事实,若是能治好赵云的兄长,就彻底的将赵云绑在自己的战车上了,这样的好事,他可是求之不得的。
赵云、赵老三等人悚然动容,说不感动那是假的,知遇之恩,有人用性命来报,而赵云,恰好是这样的人。
赵云现在是白身,身名不显不说,还没有进行冠礼,也就是说现在还是个孩子,一个孩子,能够得到皇亲贵戚的赏识和抬举,这是绝无仅有的,尤其是赏识他的还是名满天下的人物,那种身份的差距所造成的心理上的震动,是非常强烈的。
赵云在公孙瓒败亡之后,因为刘备的知遇之恩,便对刘备不离不弃,生死相随。而当时的刘备,一点地盘没有,顶多就是顶着一个中山靖王之后的皇室帝胄的招牌而已。
而刘槊可是正儿八经的皇室帝胄不说,太尉之子,宗正小侄,拜师文学大家蔡邕,发明折扇,改良造纸术,酿酒术,编纂《三字经》等可以千古留名的经典,而且得到皇帝的认可和赏赐,主持可以说是天下王侯将相文人士子的毕生追求的将相阁,如此背景,可不是当时的刘备所能比拟的。
而且,刘槊的声望,比之当时的刘备可丝毫不差,名声也不坏,就是年龄有点小。
可想必,除了诸葛那样的才情无双,性情骄傲的牛人,其他正常人都会做出正常的选择的。
赵云深深看了一眼刘槊,正了正神,单膝跪下,恭恭敬敬一拜,道:“如此大恩,云,无以为报,此生车前马后,生死相随。”赵云对刘槊的话,丝毫没有怀疑。他随着他师父,走南闯北,也见过不少世面,刘槊的大名,他当然听说过。
至于,刘槊欺骗他的事情,赵云压根就不会朝这边想,没必要,刘槊也不屑为之。
“叮,历史名将赵云,认你为主。”
随着赵云一拜,刘槊脑海中那神秘的系统提示就已经响起。
刘槊心中一块大石头,骤然放了下来。
“子龙快快请起,有子龙相助,我大汉朝又有一员虎将,此次对战鲜卑,胜算便多了一分。”
“子龙,子龙,风从虎,云从龙,赵云赵子龙,不错,不错,果然小公子才情无双,小云,还不快拜谢小公子赐字。”
刘槊还扶着赵云呢,就听到旁边赵老三发出赞叹,顿时心中愕然。
赵云闻言,也不犹豫,再一次拜倒,口中道:“云拜谢主公赐字。”
刘槊面无表情,心中一抽,这什么情况?赵云的字,我取的?这不科学啊。
不过,转念一想,刘槊就明白了,赵云现在不过十四五的年纪,远远没有到成人冠礼的年龄,而且他家中也没有什么长辈,若是他老师没给他赐字,那赵云现在没有表字,也就正常。
不过,赵云老师,童渊?
“子龙快起来,以后也别叫我主公了,和别人一样,叫我小公子吧,大家也别站在这里了,杨大夫,还请你乘着天还没黑,先为子龙的兄长诊断,其他人也准备一下,争取明天一早,咱们就出发。”
“是,小公子。”杨潸应了一声,就朝屋里走去。
“小公子,家兄赵风,舍妹赵雨。”
“对了,子龙,你给我说说事情到底怎么回事,回头我让人查一下,这等无法无天的事情,危害深重,还是早些解决了好。”刘槊朝着屋里走去,随口道:“对了,这两位,这位是典韦,勇武不在子龙之下,我碰见他的时候,他满山追着大虫跑呢。这位是文丑,河间文家家主,都是前去幽州,大战鲜卑的,以后你们就一起共事了,也不妨多交流交流。”
听到刘槊的话,除了经历过典韦追着大老虎差点葬送了刘槊性命的人,其他人包括赵云都略带惊奇的看向典韦。
文丑更是问道:“典兄还有这等本事,果然非常人也,我不及典兄。”
越涧逐虎和杀死老虎,是两码事情。文丑自信他可以与猛虎搏斗,甚至杀死,但是能够让老虎都害怕的直接逃跑,他还差远了。
“小公子,家兄的事情,容云稍后再说,不知可否?”
刘槊这才想起,赵风的病,才是重中之重。
屋子里很黑,但是不脏不乱,只是略显狭小。一个火炉,上面是一个药锅,旁边还摆这些草药。
赵风躺在炕上,脸色苍白,双目紧闭,刘槊想起刚来的时候,他大概也是这样子吧,只是,他比较幸运,身上还带了一个神奇的系统。
否则,现在的他一样静静地在床上躺着,每天都喝药,也不能随意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