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在门口,她微笑着说:“你缺钱?”
她没有回答,或者说说出来没有任何意义,因为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会可怜你,免费帮助你,主动奉送给你钱。
她抬起头,突然变的严肃起来,“我就直接说吧,我想跟你做个交易,只要你愿意扮演乔熙远的妻子的角色,桌子上的十万块钱就是你的了?”
她抬头,好奇地问:“扮演妻子?”
她点点头,十分坚定,“对,要求不高,只要一个月,等一切风平浪尽后你走人,我们绝不拦着。”
一个月?
在以前她根本不会答应,但现在她长大了,要会她父亲着想。在无奈地情况下,她站起身,直接道:“请问有什么要求?”
“要求是,第一你必须要向人们澄清自己才是乔熙远最爱的人;第二你必须和他住在一个公寓;第三你一定要主动与他出去吃饭,让记者们确定你们根本不是在做戏。”
“如果同意,就在这份纸上签下你的面子,按上手印。”她又接着说。
想了会,她始终没有签。
“不过,我也不免强,你要走我们也不拦着。”
钱!钱!钱!一切都是为了钱。
爸妈,你的女儿没有本事,只能以这样的方式报答你们。纵使自己蒙羞,也希望你们能够理解,要相信我的良苦用心。
她抹了一把泪,然后签字按手印。
一切她都看清了,如果毁约,她要十倍赔偿,而且上面还交代不能让乔熙远知道。
她不断地安慰自己:不就一个月吗,她忍,只要一个月,一切都结束了,永远!无论发生什么,她都会自己面对自己扛的。
她只是不知道,以后发生的事情完全出乎了她的意料而已。
既然签了约,那么一切都改变了,包括她的身份还有居所。而在这一个月时间内,她要做的就是实在上面三个条件,然后收拾好走人。
乔母还说了,会有人不断地在后面盯着,如果发生什么意外的话,那么一切都要夏静雪负责。
现在,她就像笼子鸟一样,时刻只能在这里度过了。
拿好十万,她先是到了附近了银行打了钱,然后到家收拾了衣服,在司机的接送下,她又回到了这里。
那是在下午四点多的时候,而乔熙远依旧没有回来。
她走上楼梯,看着那些花花绿绿的妆扮,心里五味杂陈。这里的一切完全不属于她,甚至那白色的、耀眼的沙发上面都堆满了他们共同拍下的照片。除了站在木板地上,她不知道还能干什么了。
她突然心里一酸,然后朝门外跑去。她觉得这样实在太龌龊了,如果别人知道了该怎么想她?
可在门口,她就失望的停了下来,十倍的赔偿,不要说半倍了,现在她连一万块都没有。不顾保姆的鄙视,她呆呆地垂着脑袋坐下。
“少爷,你回来了?”
听到保姆喊了一声,她突然眼睛一亮,看着他的目光始终没有游离开来。
他看了看夏静雪,而且是很不屑鄙视的,那目光看的她有些灼灼的,烤的她好痛。
不管怎么了,她想,只有忍,不就是一个月,哪怕是受点苦,也是值得的。
他本想上楼,但突然又改变了方向走了过来,“你怎么在这,在这干什么,有事?”他奇怪中还带有逐客的口气。
“少爷,她现在是少奶奶。太大说了,让她留在这不要走。”夏静虚还没有开口,她便就接了一句。
“谁说的,马上滚!”
她看着乔熙远,心里说不出任何话。只是自嘲地笑笑,笑得满脸的泪。
“笑什么,夏静雪,你最好马上滚,我一刻都不想看见你。”
可协议上说了是保密,面对他的骂,她只好不吭声。
而保姆也不好说什么,她发现自己的话如同放屁一般。
“少奶奶?安妮儿走了,你是不是很高兴?你是不是早就盯上这个位置了?”他的样子像个疯子。
夏静雪安慰自己说:千万不要和疯子较真。
“不要不说话,我发现你脸皮怎么那么厚,怎么那么不知羞耻,我让你走知不知道?”他的声音近乎咆哮。
她只感觉到眼眶一热,但只能打掉牙往自己的肚子里咽。
乔熙远似乎真的没有一点办法,无奈,他只好上楼猛地关上门,然后回到房间,喝起闷酒。现在他的心太痛,痛到他失去了理智。此刻也只有酒才能让他睡着,一时忘记现在的不幸。
夏静雪呆坐在地上,哭声更大。从小到大,还没有人这么讨厌她,仿佛到了骨子里;从小到大,从没有人这么的对待她,甚至她也没这么的不知羞耻。
人家明显是赶你走带着敌意的,而且现在还把责任推到了她的头上,拿她做出气筒。心里,无论有多么委屈,在这幢楼中,竟然没有一个人关心她、甚至对她微笑。
——或许大家都认为,她是完全为了钱,为了虚荣才当这个少奶奶的。
想要他父亲的病情,马上,她就坚强地站了起来,然后朝天花板笑了笑。
此刻,她担心,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或者会不会明天或者后天,他的谩骂会更毒更狠呢?
一夜,楼上全是摔碎东西的声音,她已经见怪不怪了;一夜,她根本闭上眼睛,因为她仿佛永远逃避不了那个“贱女人”的称谓,魔咒般的纠缠着她不放。
若问她为什么眼浮肿的厉害,答案是她已经流干了泪。一夜,或许本不很长,但你若能流上一夜的泪,那将是何等的遥远、路漫漫了。
早上,她不知道该不该把饭做好,然后端上去。如果不端,那么他们永远只会这个样子干耗着,也那么协议上的其余两个永远都玩不成,还要赔上一百万。
她左右衡量一下,觉得划不来。
不等保姆起来,她就开始在厨房做早餐准备献殷勤。
等饭好啦,刚好是太阳刚好晒在她的脸上,柔柔的,与她冷清地的面孔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早餐还算丰富,她煎了个荷包蛋还有粥,腌了点胡萝卜丝,做了个蔬菜沙拉,一杯牛奶,还有热好的切片面包。
等送上去后,才发现他还没有醒,按照原计划,今天是她们夫妻二人享受婚后最甜蜜的日子。可世事难料,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
在楼上她开始收拾着各类的瓶子,甚至还发现了烟。
以前,他总叫人不要抽烟,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可这回,他竟然也抽起了烟来。
由于手不怎么好拿四个瓶子,突然一个瓶子从空隙中滑落掉在地上发出很响亮的声音。她看着床上,没想到的是乔熙远已经醒了,红红的眼眶,惺忪的头发,脸上充满的伤情痛恨。
“乔总,吃饭了。”
他站起来,不顾形象地把她做的饭摔在了地上,“咔嚓”的响声,吓的她差点晕倒。
“给我滚出去。”
她依旧在拿着瓶子,准备朝下面走。或许这一刻,沉默才是最好的回答。
“你拿什么瓶子?”乔熙远竟然趾高气昂的把她手里的东西摔在地上,丝毫没有留情的余地。